秀书网>修真小说>清宫之宁默无声>五福齐全,逼婚快乐
  康熙六年正月。

  康熙玄烨下旨,二阿哥福全封为裕亲王,参与议政。

  这一日,下了朝后,玄烨将福全留在了御书房。

  “这几日下了朝都在做什么?”玄烨让御前宫女给福全上了茶水。

  “臣下了朝就回府里了啊,”福全说道,“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练会儿功,打会儿拳罢了。”

  “无趣。”玄烨一听摇了摇头。

  “怎么无趣了?”福全不明白地反驳问道,“皇上你天天儿有政务要处理,臣可没有。”

  “啧啧,”玄烨瞥了福全一眼,“二哥比朕还要大一岁,朕已经大婚两年,你怎么还不给朕找个皇嫂啊?”

  “皇上,臣才十五岁,不急!”福全咬牙挤出一句话,难怪他留下自己不说政事,只顾着和他闲聊,原来是这事?

  “不急?朕可是十二岁就大婚了!”玄烨白了福全一眼,“前几日,皇祖母还和太后商量世家女子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真的,要不,明年大选,你和朕一起去,给你挑个福晋,年轻漂亮的,温柔贤惠的。”

  “不要,”福全黑了脸,“再等几年,回头臣自己去和皇祖母还有太后说,臣不急。”

  拿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压他也没用,他才不会急着找福晋呢。

  他才不要像阿玛、三弟这样,找了很多女人!

  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最爱的人?他宁愿只找一个女人,一辈子相亲相爱。

  就像阿玛和额娘一样。

  想起前几日得到的消息,福全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要就不要,你笑什么?”玄烨看着福全前一秒还黑着脸,这会又莫名其妙笑了起来,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二哥平日里笑得极少的,“二哥,你不会又想什么坏点子了吧?”

  “没有,”福全收起了笑容,“皇上若没事,臣就先回去了。”

  “呃,去吧,去吧。”玄烨无奈。

  福全起身告退,刚走到门口听见玄烨的话,差点在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

  “去吧,去大街上溜达溜达,给朕找个嫂子回来。”

  福全无奈地抹了把脸,头也不回地出了御书房,很快回了府。

  没办法,谁让他真的没有那些什么有趣的去处呢?

  裕亲王府。

  “王爷回来了。”姜福如今是裕亲王府的总管。

  “嗯,”福全点了点头,往练武场走去,“明安图呢?”

  “王爷,明安图大人他,”姜福犹豫了一下,“明安图大人今儿还没来呢。”

  “他还没来?”福全愣住了,停下了脚步,回头很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今日休沐吗?”

  “没有,昨儿明安图大人还说今儿来的呢,可是今儿到现在都没有来,奴才也不清楚,所以一直在等王爷回来。”

  “是吗?”福全想了想,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要不奴才派人去明安图府上看一看?”姜福小心地问道。

  “嗯,让人去……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左右无事,今儿就不练功了,省得那老小子说我无趣。”福全本来还想派人去找明安图,可一想自己一人练功有些无趣,等等,无趣?

  怎么回事?他不会因为今儿玄烨那老小子说的话,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不过,也是,今儿就不练功了,出去溜达一圈……不,不,不,他是去找明安图,他是因为担心明安图而出去的。

  嗯,的确是这样,明安图是他的师父,他得关心关心师父。

  下定心思的福全转身又往外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姜福。

  主子怎么转性了?老小子说他无趣?

  虽然主子的确无趣得很,可是怎么这个时候开窍了?还有,他口中的老小子是谁?不会是当今皇上吧?

  在姜福愣在那里的时候,福全已经晃悠着出了裕亲王府。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福全才想起来一件事情,明安图家在哪?

  不过,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难得住福全,福全想起城里侍卫的府邸大抵都是在西街后边,所以,福全就往西街走去。

  福全走得不快,左右明安图也是个大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他也刚好可以在街上玩一玩。

  西街不像东街那么繁华,东街商铺比较多,但也比较气派,不过,西街这边倒是更多小吃商铺、杂货铺。

  福全对这些吃食并不感兴趣,毕竟宫里的吃食是最好最多的,但街上热热闹闹的样子,让福全感慨颇深。

  突然,福全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撞自己的那个人,飞快地跑了。wWW.ΧìǔΜЬ.CǒΜ

  “你个呆子,钱袋被偷了。”福全正愣着,旁边来了个清秀的公子拍了自己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说完,那小公子就往前跑去,去追那个撞了福全的人。

  福全一摸腰间,果然没有了荷包!找死,偷东西,偷到老子身上了?

  福全朝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西街人多,福全跑得不易,只能施展轻功追去。

  他才不是因为那荷包里的一点子银两,而是那个荷包,那荷包可是额娘留给他的!

  很快,福全就看到了那一前一后,一躲一追的两个人,福全足尖一点,跳到了两人面前,将那个小贼堵个彻底。

  那小贼一看前面有人堵住,就想转身,可那清秀的公子也追了上来。

  “嘿嘿,看你往哪儿跑,钱袋拿来!”

  那小贼一看,又要往旁边跑去,结果福全手一伸,就拽了回来。

  “两位大爷饶命,”小贼一看跑不了,跪了下来,将荷包捧在手上,“大爷饶命,小的也是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快要死了,才抢了大爷的银子,大爷饶命。”

  “饿死了也不能抢银子,”清秀公子呵斥道,从小贼手里拿过荷包,“你可以去找些活计,怎么都能过活。”

  “可是,可是小的这样,根本没人要啊。”那小贼不大,骨瘦如柴,一身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公子,荷包给你,”那清秀公子将荷包扔给了福全,“看看银钱少不少?”

  “荷包回来就行了。”福全并不在意里面的银钱,接过了荷包。

  “你!”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小贼,“好了,你走吧,以后切不要再落入我的手里,你若是找不到活计就来找我。”

  “给你,”福全将荷包里的银子都倒了出来,给了小贼,听小贼说的话,可能真的有苦衷,“去好好地吃上一顿,给自己置办些衣服,以后好好做工,若是没有合适的活计,也可以去当兵,守卫家园。”

  “这……”小贼看到这么多的银子,也愣住了,没有想到今儿自己会碰上真正的好人。

  “去吧。”

  “公子,这些用不完,”小贼只拿了两个碎银子,将其他的又递到了福全面前,“我真的是因为饿了才抢钱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都拿着吧,留在手里若是以后你也能碰见这样困难的人,别忘了帮别人一把。”福全见这小贼觉悟挺高,心里暗道,此人若是真心悔过,定能成事。

  “是,多谢公子,”小贼红了眼眶,将银子紧紧握住,给福全和公子磕了头,“小的秦臻定会记住两位公子的大恩。”

  秦臻磕了头后,便离开了。

  “没看出来,你不仅呆,还挺善良的,”小公子看向福全,调侃道,“你就不怕他骗你?”

  “我只要这个荷包回来就行了,”福全看了看荷包上的花纹,见丝毫未损,揣进了怀里,“而且,我已经为他指明了正途,他以后怎么走,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小公子撇了撇嘴,“怎么?是哪个女人送你的荷包?”

  “是,”想起额娘,福全的脸色缓和了一点,“那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切……”小公子不屑地说道,刚要再说,瞥到一处,顿时脸上大惊失色躲到了福全的身后,“拜托拜托,刚刚我帮你夺回荷包,你也帮我挡个灾。”

  “什么挡灾?”福全不解地转了身,正好将小公子暴露出来。

  “你个死丫头,快跟我回府!”一只大手,伸了出来,将小公子从福全身后拎了出来,“天天不打,上梁揭瓦。”

  “阿玛,阿玛,疼,疼,疼,在我朋友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小公子,不!是小姑娘哭丧着脸,就着被拎起来的耳朵喊痛。

  “你什么朋友?天天那么多朋……”明安图被自家女儿差点气疯,看向刚才遮挡住女儿的男子,不想呆住了,也松了拎住女儿耳朵的手,“王爷?”

  他刚刚老远地就看见了自家女儿穿着男装和一个男人讲话,也没注意,毕竟抓回女儿重要,可这时再一看,这男子竟然是王爷!

  “王爷?”小姑娘揉了揉被拎红了的耳朵,看向福全,满是疑惑,“阿玛,这小子是王爷?”

  “别没大没小!”明安图呵斥道,“还不快给王爷行礼。”

  “这么小怎么可能是王爷嘛,”小姑噘着嘴巴,很是不解,“那些王爷可都是几十岁的。”

  “你……”明安图还想伸手去揍女儿,想了想福全在身边,就收回了手,对福全说道,“王爷恕罪,小女铃儿太顽皮,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

  “无事,本王也不能和一个丫头置气,”福全摆了摆手,“本王还想着今日你怎么没去王府,原来是在这教育女儿呢。”

  “你不是也不大吗?还叫人丫头。”铃儿在明安图身后,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你!”明安图被气得不轻,就要伸手,被福全拦住了。

  福全看向铃儿,这个丫头果然有趣,若是天天有这么个开心果儿在身边,是不是……

  等等?有趣?他刚刚觉得这个臭丫头有趣?天啊!他是不是疯掉了?

  福全咳了两声掩饰了不自然,对明安图说道,“今儿就不练功了吧,本王今日休假一日,玩一玩,你回家继续教训女儿吧,本王回府了。”

  福全转身就走,不想再多留一会,他怕自己的脑子会继续坏下去。

  “等等!”铃儿噌地从明安图身边溜了过去,拦住了福全的路,“那个,你……王爷,你能不能教我轻功,你刚才施展轻功的时候简直太帅了,比我阿玛帅多了,我阿玛老了,不好看。”

  福全被铃儿夸得脸红,正手足无措的时候,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本王这轻功就是你阿玛教的,你让他教你好了。”

  “他才不会教我呢,要不我怎么会找你,”铃儿想也没想地就说,说完才反应过来,“你说你的轻功是阿玛教的?我不信,你的轻功比我阿玛好太多了。”

  明安图被铃儿这么拆台,也差点气疯掉,连忙追了过去,将铃儿拉了过来,“铃儿别闹,王爷政事繁忙,才没有时间教你轻功呢,回头阿玛教你。”

  “好了,你阿玛教你,那本王就回府了。”福全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别……”铃儿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明安图给拉了回来,只能回头对她阿玛抱怨道,“阿玛就会说胡话哄我,你明明就不会教我轻功。”

  “你个丫头片子学什么功夫,”明安图被铃儿气了那么久,王爷不在,也就敢上手训斥了,一巴掌拍在铃儿的头上,当然也没敢用力了就是,“还不快回去跟你额娘学习绣嫁妆,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定了亲!”

  说到定了亲,铃儿垮了脸。是啊,她已经十四岁了,两年前大选落选后便在家里。前几日阿玛和额娘才给她敲定了婚事。

  那一家是文人世家,规矩极多,她才不要嫁入那样的人家,而且,她不喜欢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

  她喜欢……

  突然,铃儿的眼前浮现刚刚福全的面容,英俊潇洒,面目慈善……

  等等!他是王爷,她高攀不起,也不愿嫁入皇室,因为皇家的规矩更多!

  她只想找一个疼爱她的夫君,不会用那些女德女戒来约束她,管教她。

  “是,阿玛。”铃儿低下了头,跟在明安图身后回家,她没有办法,逃脱不掉这个世俗。

  慈宁宫。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福全给太皇太后请了安。

  “起来吧,”太皇太后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让苏沫儿给福全上了茶水,“快坐下。”

  “多谢皇祖母。”福全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旁边。

  “你呀,”太皇太后无奈道,“也不知道你像谁,天天板着个脸,见到谁都没个笑脸,哀家可真不想看见你。”

  “皇祖母,孙儿知错。”福全只能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福全那笑得更加狰狞的脸,很是无奈,“笑起来更丑。”

  “皇祖母。”福全又恢复了自己的冷脸。

  “好了,”太皇太后开了口,“前几日,皇上应该有和你说吧?”

  “皇上和孙儿说什么?”福全很是不解。

  “你又装傻!”太皇太后斥责道,“皇上比你还小一岁都大婚两年了,你呢?你给哀家找到的孙媳妇呢?你这样让哀家怎么放心?哀家还想看到重孙子呢。”

  “皇祖母,”福全一听,脸色又黑了,皇祖母这是在那老小子说了没用后,亲自上阵了吗?可是他真的不急啊,“孙儿若是没有记错,荣常在已经有孕了,好像还有一两个月就能为皇上诞下龙嗣吧?到时皇祖母就有重孙了。”

  “你!”被福全堵了回来,太皇太后差点气吐血,索性撂下话,“哀家不管,今年你必须给哀家找个孙媳妇回来,当然你可以找个合自己心意的。若再拖下去,哀家明年就在大选上,随便给你找个闺秀。”

  “皇祖母,”福全一听,心里更苦,这都近八月了,离过年不远了啊!皇祖母可真是逼迫得太紧了,“能不能再过几年。”

  “哼,”太皇太后白了福全一眼,“明年别说是你,就是常宁也得乖乖给哀家挑个媳妇!”

  常宁?福全一听,不说话了,常宁明年也才十二岁。

  从慈宁宫出来,福全烦恼极了,才走到御花园,就碰见了在园内赏花的太后。

  “是福全吗?”

  福全刚想闪躲,就被眼尖的太后给看见了,只能近前请安。

  “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福全啊,这是从哪里来的?”

  “儿臣从太皇太后宫里刚出来。”

  “从太皇太后那里吗?前几日太皇太后还和哀家说你一个人住在裕亲王府,怪冷清的,让哀家给你想想哪家有适龄的闺秀呢,这不……”

  “太后娘娘,”福全头大地赶紧拦住了太后继续要说的话,“儿臣记得皇上让儿臣去御书房论事,儿臣差点忘了,儿臣就先去御书房了,明日儿臣给皇上告假,再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算了,”太后话没说完,只能叹了口气,“快去吧,记得别忘了找媳妇,你一人住在裕亲王府里也不行,哀家还等着抱孙子呢。”

  “是,儿臣告退。”福全擦了擦汗,步子比平时快了许多。

  看福全落荒而逃,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福全跑那么快,好像哀家在后面追他似的。”

  “可不是,”其其格接了话笑道,“奴婢估计裕亲王怕是已经被太皇太后念叨过了,所以这是又怕娘娘你说呢。”

  “唉,”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思很是惆怅,“太皇太后和哀家这是怕福全一个人太孤单了呢,毕竟静婉她……”

  太后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娘娘,”其其格犹豫了一下,说道,“敬太妃娘娘今儿又招了太医了。”

  “唉,自从璟妍出嫁,雪蝶她的身子是越发一日不及一日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这福全是雪蝶看着长大的,福全还没有成家,雪蝶也不舍啊。”

  “那太后为何不告诉裕亲王实情呢?说不定裕亲王知道了敬太妃的情况,也会认真去找个福晋回来呢。”

  “雪蝶不让告诉福全,雪蝶说,比起看到他早成家,她更希望福全能找个知心的人,以后相伴一生。”

  御花园不远处,因为丢了扳指而悄悄回到御花园寻找的福全,听到了太后和其其格说的这些话,愣住了。

  原来,是因为雪蝶姨娘吗?所以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才那么急迫地让他成家吗?

  捡起地上的翡翠扳指,福全用尽力气握在了手心,这扳指还是雪蝶姨娘送他的呢。

  福全抬腿往御书房走去,刚刚是为了避开太后的追堵,说是来御书房。可是这次他是有事要做。

  “皇上,让内务府给臣操办吧。”

  “操办什么?”玄烨一头雾水地扔下了奏折。

  “你们不是让臣娶亲吗?可以,今儿八月初六,那就十一月初六吧,臣娶亲。”

  “什么?你娶亲?”玄烨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找到合适的女子了?这么快?”

  “还没有找到。”福全不自然地蹭了蹭鼻子。

  “没找到娶什么亲,”玄烨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朕的内务府可不是天天儿没事做。给你操办好了,那天没有新娘子,内务府可不就白准备一场。”

  “放心,臣说到做到,”福全正经道,“三个月内,臣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女子,十一月初六举行婚礼。”

  “你……认真的?”玄烨追问道。

  “嗯,皇上让内务府去准备吧,臣回去了。”福全行了礼,就要退下。

  “你去哪?”

  “回去上大街上抢媳妇去。”

  福全走后,留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愣了很久,他的二哥怎么开窍了?

  福全出了宫也没耽搁,就直接回了裕亲王府。

  “姜福,去给我找个媒婆来。”一进裕亲王府,看到姜福,福全就吩咐道,“我要十一月初六那日娶亲。”

  “王……王爷,”姜福惊讶得像是被猫吃了舌头,“娶……娶亲?”

  “嗯,”福全点了点头,“找个好的媒婆,我不差银子,给我找个大家闺秀。”

  “那王爷有什么要求?”看王爷一脸正经,姜福也只能跟着上了心,“是想要书香世家的女子,还是大家闺秀?”

  “像额娘那样的,”福全想了想说道,“不过,好像世间再无额娘那般好的女子了,不若……”

  福全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倔强的女子,心里突地一下。

  “明安图呢?”福全看了看空空荡荡的练武场。

  “明安图大人有事,今儿派人来传了话,来不了。”姜福擦了擦汗。

  “有事?怎么了?”

  “奴才问了传话的人,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止今天,怕是这几天都不能来了。”

  “他家出事了?”福全心里咯噔一下,腿一抬就往外走去,“你知道明安图家在哪儿吗?我去瞧瞧。”

  明安图和姜福去到西街后面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了那边挤挤攘攘的人。

  “王爷,”姜福脸色一变,“那些人都围在明安图大人的府邸。”

  “怎么回事?”看到那么多人,福全有些不安,步子更快了。

  福全和姜福挤过人群进了院子的时候,也是愣住了。

  院子里,铃儿跪在地上,一个妇人搂着铃儿泪水落个不停,明安图在一旁也是急躁得很,但还是耐住性子说道:“大人放心,令公子的诊治费,我明安图全部承担。”

  “全部承担诊治费算什么?”明安图对面的男子挺着大肚子,一说话满嘴的唾沫星子,“我们府里是缺钱的人吗?我还瞧不上你那点银子,不行!你这闺女,咱们家不要了,退亲!”

  “不能啊,大人,”明安图的脸都垮了,这若是退了亲,铃儿就毁了,“我让铃儿给令公子赔礼道歉。”

  “不要!”铃儿虽然跪在地上,可还是挣脱开弥萝的束缚,“阿玛,我不道歉,退婚就退婚,我还不嫁了!登徒子罢了,谁爱要,谁要!”

  “呦吼吼,”那大肚子男旁边的一个猥琐男人,歪着被打成猪头的脸,看向铃儿骂道,“你还不愿意嫁,你不过是一个落选的女人,有什么好清高的?还敢打本少爷,还不愿意嫁给本少爷。本少爷看你退了婚,还能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明安图,咱们也不是那等子不讲理的人,”那大肚子的男人瞥了一眼儿子,又瞥了一眼铃儿,对明安图说道,“如今你家女儿这样,咱们实在不好做亲家。不若这样,我家儿子娶了正妻之后,再纳了你女儿为妾可好,也算是……”

  明安图一听,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他再是不希望女儿被退亲,可也不想女儿被这般侮辱,正想撕破脸去骂的时候,就见铃儿又开了口。

  “我不稀罕找什么男人,”铃儿的脖子仰得高高的,“若是天下的男人都如你这般猥琐不堪,我宁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嘿,这是给你脸不要脸了,”那猪头男一听,也没有想到这女子够泼辣,更对味了,“咱们可是有婚约的,本少爷让你做妾还是做通房,你可没法子。阿玛,这亲咱们不退了,就当带一个暖床的……啊!好痛!谁!”

  猪头男话还没说完,就飞了出去。

  福全拂了拂衣摆,解下了身上的玄色披风,走到了铃儿身边,将披风披在已经傻掉的铃儿身上,又将她抱了起来,“以后,除了宫里的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你不用再给别人下跪。”

  “王……王爷。”姜福看着自家王爷抱着人家的未婚媳妇,还说那样的话,更是惊掉了下巴。

  “王爷?”大肚子男刚想呵斥是谁的时候,就听见了姜福的叫声。

  “王爷怎么来了?”明安图反应过来,赶紧走到福全身边,“铃儿快下来。”

  “明安图,十一月初六,本王和铃儿大婚,你们开始准备吧。”

  “这……这,王爷这怕是不行,”明安图小心翼翼地说道,“铃儿她高攀不起。”

  “没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福全瞥了一眼大肚子男那一对父子,“他们也不过是看中了你四等侍卫的身份才来结亲的。”

  “可是,王爷……”明安图还要拒绝,就见福全已经抱着铃儿往外走去。

  “姜福,这里交给你了,本王不希望裕亲王妃再受委屈。”走之前,福全将话留了下来。

  福全将铃儿往马背上一放,自己也坐上了马背,将铃儿紧紧搂住,一踢马腚,马儿便跑了起来,一路急奔出了城。

  到了城外,马儿寻了一个有水有草的地方停了下来。福全下了马,也将铃儿从马上抱了下来。

  “好了,这里没有旁人了。”福全将铃儿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不是还有你吗?”铃儿撇了撇嘴。

  “那我过去,你一个人静一会。”福全转了身子,想要去那一边。

  “哎,别走。”铃儿连忙伸手拉住了福全的衣摆,“我怕?”

  “怎么了?”福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那么大的胆子,将人打成猪头,你还怕?”

  “切,谁让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没打死他算他走运。”铃儿翻了翻白眼,又想起什么,对福全调侃道,“等等,你还会笑啊?还有,你在我面前怎么不自称本王了?”

  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在大街上,他可是一口一个本王呢。

  “嗯,下次告诉我,我帮你揍他,”福全收回笑脸,“你是未来的裕亲王妃,我在你面前不用自称本王。”

  “呃……”铃儿挠了挠脑袋,红了脸,“你说的那些不是为了给我解围吗?怎么还当真了?”

  “这个嘛,”福全又忍不住逗弄起铃儿,“我估计,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将会是裕亲王妃了,若是你现在反悔,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铃儿哼了一声就转过了身子,其实心底紧张得很,随手抓起了腰间的荷包把玩。

  荷包?

  铃儿脸色一变,想起一件事情来,他不是有心上人吗?

  “你要是不嫁给我,那十一月初六,我一个人去拜堂吗?”福全拉了拉铃儿的袖子。

  “你不是有心上人吗?”铃儿转过身子,心里有些酸酸的,“我还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十一月初六你和你心上人……”

  “等等!”福全拦住了铃儿不让她再说,很是不解地问道,“什么心上人?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没有?”听到福全不承认,铃儿的脸色更加难看,指着福全的胸前就问道,“你怀里的那个荷包不就是你心上人送你的吗?我瞧着做工精细,定然是大家闺秀做出来的,我可没那个手艺。”

  “你说这个啊,”福全反应过来后,从怀里掏出了荷包,“这当然是大家闺秀做出来的,是世上最好的荷包。”

  “你承认了!”铃儿一听,只觉得心里更加难过,气得转身就要走。

  “哎,别走。”福全连忙拦住,将铃儿搂在了怀里。

  “登徒子,放开我。”铃儿挣扎道。

  “你可是裕亲王妃,我未来的福晋,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你有心上人,还招惹我干吗?”铃儿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怎么所遇都是非人?难道她真的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吗?

  她承认,很多女子定了亲后,外人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私下里却不一定是,可她不愿如此!

  那个登徒子再好,她也不愿意!她承认只是一面她就对这裕亲王爷动了心,也知道自己高攀不起。

  可是刚刚他在那些人面前说了那些话的时候,她很是感动。

  为什么?她没有先遇到他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念念不忘,世上最好?

  “好了,好了,”福全连忙哄道,“这荷包是我额娘送我的。”

  “你额娘?”铃儿愣住了,脸上还挂着泪珠。

  “对呀,”福全点了点头,“我额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这……”铃儿这才发现弄了一个大乌龙,顿时更加羞红了。

  “放心,以后我带你一起去见额娘,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说完,福全将唇印在了铃儿的脸上,慢慢地吻去了她的泪珠,最后印在唇上。

  十一月初六。

  福全穿着红色吉服,从裕亲王府出发,去了明安图府上,将铃儿迎了出来,两人一同往宫里去。

  为了让铃儿的身份更配得上福全,皇上下旨晋明安图从从五品四等侍卫到正四品二等侍卫。

  进了宫后,先去了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跪拜,又给太后跪拜,而后才给皇上和皇后跪拜。

  因为福全是皇上的兄长,皇上免了福全二人的大礼。

  两人从皇宫里出来后,回了裕亲王府,又行了最后的礼。

  十一月初八。

  福全带着铃儿先去了一趟静婉的宁未阁,后又去了雪蝶的敬轩堂。

  “娘娘,裕亲王带着王妃来看你了。”语若红着眼眶将躺在床上的雪蝶扶了起来。

  “快让他们都进来。”雪蝶也很是开心,气色好了不少。

  “姨娘,全儿带铃儿来给你请安了。”福全拉着铃儿,给雪蝶行了礼。

  “好,好,好,快起来,坐,别站着。”雪蝶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姨娘气色好多了。”福全对着雪蝶笑了笑。

  “嗯,好多了。”

  “王爷,”语若忍不住插嘴道,“娘娘听说你要娶亲后,身子就好多了,脸上也有了不少的血色呢。”

  “是吗?那姨娘可要好好的,”福全放心了些,“姨娘,如今全儿大婚了,明年你就能看到孙儿了呢。”

  福全这话一落,一旁的铃儿脸就红了,看得雪蝶欢喜极了。

  “这丫头真可爱,全儿,你可要好生待人家。”

  “是,姨娘是有了儿媳妇就不要全儿了。”福全撇了撇嘴。

  “好了,就你嘴贫。”雪蝶无奈得摇了摇头,“语若,将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给铃儿。”

  语若应声去取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出来,交给了雪蝶。

  雪蝶将首饰盒放到了铃儿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别嫌弃。”

  “敬太妃,这太贵重了,臣妾……”铃儿有些为难。

  “收下吧,这是姨娘的一片心意。”福全说道。

  “是,多谢敬太妃。”

  “你若是能像全儿一样叫我一声姨娘,我就知足了。”

  “姨娘。”铃儿点了点头,叫了。

  “好孩子。”雪蝶拍了拍铃儿的手,心里放心了不少。

  姐姐,你不在宫里,妹妹替你做主,这个儿媳妇我挺满意的。

  如今,虽然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可是如今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姐姐,你在宫外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福全和铃儿从皇宫出来才回到裕亲王府,还没换下衣服,身后就跟了太监来传话。

  敬太妃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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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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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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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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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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