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沈河惊呼一声,她在车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打扰到你了吗?”白轶轻声的说。
“没,没有。怎么会呢。你那边活动才结束吗?”沈河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打着哈欠坐起身,靠在床上。
他斜躺着舒展了下身体,困意退散得干净。
“你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走来呢?”白轶说。
“我看你很忙,就先回来还车了。”沈河手里摆弄着床边的一本书,心怦怦的跳着。他怎么说?说自己看到白轶被很多人围绕而产生了距离感而不敢走过去?
他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因为这些情绪不过是自己跟自己的较劲而已。换句话说,他觉得白轶跟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自有她的天空。沈河无法企及的天空。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白轶走下车,身体依偎在车门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河的话中似有若无的带着一点疏离感,让她很不舒服。
“祝贺你啊,活动我在手机上又看了一遍,效果真的挺不错的。”
“嗯,谢谢。”
“你累了吧,是不是刚回家?”
“还没有回家呢”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白轶听出沈河话中的一些小抱怨,和……担心。
白轶心里一暖,说:“嗯,我在你家楼下呢。”
“哦……啊?!”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乓乱响。“真的假的?那,我现在下楼啊,你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说着沈河匆忙的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在毛绒睡衣外面套上羽绒服就下楼了。
白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忽然非常开心,恶狠狠地嘟囔:“哼,刚刚敢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白轶坐回自己的mini的驾驶座上,将闪光灯打开。从车窗望出去,夜已经很深,整座城市陷入一片黑色之中。
她没有打开车内的灯,也没有开暖气,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因有了感情,等待一个人也变成了一件温暖的事情。
一抬头,看见沈河顶着自己鸡窝一般的头走了出来。敲敲车窗,示意白轶是自己,然后打开门钻了进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进来之后,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沈河尴尬地开口:“你怎么没回去休息啊,这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
“明天不用早起。”白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沈河说。
沈河被白轶这么乍一看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一红,眼神向其他方向看了看,又转了回来,“那也要早休息,晚睡对身体不好。”
白轶这次没有说话了,还是静静地望着沈河,沈河回看回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两个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沈河似乎都能够听见白轶轻微的呼吸。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二厘米……白轶忽然停下,“嗯……”
沈河一点动静都没有,依然呆呆的坐在那。他挣着两个大眼睛看着白轶,像是块木头。m.xiumb.com
白轶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不想亲我?”
沈河的脸急速的升着温,变得异常滚烫。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急得眼睛里都有些湿润。
白轶继续追问着说:“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不是。”沈河慌乱的看着白轶,紧张得手足无措。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白轶咄咄逼人的架势,又往前凑了一点。
“我,我,我不会。”沈河委屈得几乎哭出来。
他该如何表达自己对接吻的一无所知?那些仅仅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情节,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是两片嘴唇的贴近吗?听说要伸舌头?
不知道,沈河真的不知道。
白轶愣了一下,慢慢的挺起身,跟沈河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种近到可以感受到白轶体温的距离让沈河十分留恋,一时怅然若失。
还没等沈河反应过来,白轶附身迎了上来。
沈河睁大了眼睛感受着白轶温软的嘴唇印了上来。
白轶转而猛烈的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朝着沈河压了过去,双手按住沈河的脑袋十分用力。
沈河感受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状态,白轶固定住身体。
白轶的吻技并不高明,牙齿总是狠狠的挌着沈河的嘴唇,或者说咬住他的嘴唇。
沈河虽然世道发生来什么,但是想不到所谓的吻是这么疼的一回事。他疼得几乎掉下眼泪,脑子一直在胡思乱想。
白轶动情的感受着沈河哭腔中的清甜。
夜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这是今年北京下的第一场雪,万籁俱寂,白轶的耳中只剩下风声和自己的心跳,这一瞬间,身体里涌起一阵渴望,渴望离沈河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抬起双臂抱住沈河的后背,用力收紧。
沈河闭着眼睛感受着,渐渐的变得适应转而留恋起这种感觉。温软的双唇不断的开合,沈河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开始配合白轶。
更何况很多事情与其说是技能不如说是本能,一点就通。
沈河一只手抚着白轶的后颈,双唇一直游移最后停留在白轶修长的脖颈,反复的亲吻。
人海物欲,天荒地老,天地初开,草长莺飞……此刻,当得起沈河心中全部美好的词语。他此刻才明白,原来他想要她,想要她很久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以这种距离。
他再也不想在白轶身旁当一个影子,当一个朋友。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白轶轻轻推开沈河,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沈河咬着嘴唇,慌乱的坐好,低下头不敢看白轶。
白轶看着沈河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
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位如彩虹般绚烂的人,在这之后,其他人都是浮云而已。
白轶潇洒的靠在另一边的门上,此时若是会抽烟,她真想给自己点上一颗。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沈河低着头,不敢看白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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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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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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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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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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