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目瞪口呆之余双腿发软。
他咽下口唾沫,摆手:“不是我说的。”
这话相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秋满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爆发时被顾淮安握住了手,笑道:“我饿了,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多亏了顾淮安的解围,姜飞的小命才保了下来。
刚才许秋满的气场可不是盖的,方圆五百里都没人能存活下来的气场,简直就是修罗场的主宰者。
刘康伟看着许秋满进了厨房,逮了机会就跟顾淮安吐槽:“老顾,你这演技真是要老姜死啊!”
顾淮安皱眉:“我酝酿了很久的情绪,我觉得我表演得挺好的啊。”
刘康伟甚是无语:“这表演痕迹重得你就差没在头顶上写上自己在演戏这几个大字了。”
“有这么差吗?”顾淮安心想,自己好歹演戏不少场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演技差的。虽然那些情况跟如今的情况不能比,演技水平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但他认为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面对他的自我感觉良好,众人给出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目光。
好好一个生日宴没必要弄得这么僵硬,刘康伟这个夜店小王子出来活跃气氛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虽然许秋满此刻心情怪不爽的,但也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
“大家今晚不醉不归啊!”刘康伟给大家倒酒,特别双标的忽略了小五。
身为寿星公的顾淮安洗手出来看到这酒都倒好了,把酒杯一推:“明天得要送江在中去毒检,所以今晚大家都不能喝酒。”
刘康伟肉疼道:“我这酒可是好酒啊!”
姜飞凑过去用鼻子闻了几口,口水都险些流下来:“老顾,这酒倒都倒了,我就喝一口?”
顾淮安态度坚决:“不行,明天大家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江在中是我们很关键的一个人物,明天缉毒队的人也会跟我们一起护送,重要程度大家心里清楚。”
顾淮安都这么说了,于是不仅是喝酒没有了,整场生日宴下来都无比低调。
饭后,同样都是小五主动帮忙收拾,虽然阿姨明天会收拾,但小五每次都必须要整理干净心里才舒服,像是有某种强迫症。并且,她还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于是大家就只好移步客厅,腾出位置给小五收拾。
许秋满作为主人不好看着不管,于是就只能被迫跟在她的后面。
结果,在小五端着东西进厨房时,她随手就被刘康伟抓了过来。
许秋满瞪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刘康伟仿佛被灼伤了一样迅速收回手。
“皇太后,小弟有一事想请求你帮个小忙。”
许秋满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小忙”指的是什么了。虽然现在刘康伟在追小五,许秋满很是欣慰,但也仅仅是欣慰而已,同样的泥坑她不会跳两次。
许秋满双手抱胸,冷哼一声:“我上次这么费尽心思的帮你,结果你是怎么样的?”
刘康伟心虚:“上次是我不懂事,我现在后悔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帮小弟这么一次吧。”Χiυmъ.cοΜ
“不帮。”许秋满干净利落地拒绝。
刘康伟痛心疾首:“皇太后,小的是真的知道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许秋满看戏的心情:“你不是情圣吗?怎么现在追个人跟要你老命似的。”
“情圣是看别人感情时才有用,轮到自己就什么屁用都没有。”刘康伟很是苦恼:“我现在是真心搞不懂小五要什么。你说,我对她好,她也总是不理不睬的样子,我要是说些什么话她不是当听不见就是跑。”
如果不是真的搞不定,他何必这样求爷爷告奶奶的,甚至还让姜飞出马?
“你这就叫活该。”
刘康伟利索承认:“是是是,我是活该,我现在不是遭到报应了吗?所以,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你追的人,你该靠自己的真心去打动她,不是找我们帮忙。我们旁人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你一片真心来得感动吧。”
刘康伟愣住了。
许秋满看了他一眼:“真心,懂?”
话说到这份上了,刘康伟要还是不懂的话,许秋满就当自己一片真心扔下水道去了。
不过,许秋满还是挺好奇现在小五的意思的。不是为了帮刘康伟,纯粹只是为了自己的好奇。
许秋满进了厨房,看着在洗碗的小五,懒散地靠在了大理石台面上,语调拉长:“小五,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没有半分修饰,直言道。
小五手中动作停顿了下来,缓缓抬起头看向许秋满的眼。
小五的目光撞进许秋满的眼中,不用小五回答她就看懂了。
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直觉向来很准,譬如现在,小五没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两只眼睛里写满了喜欢。
这是刘康伟看不出来的喜欢。
“我不是故意要作,我只是想让他好好追我一次,就一次。”小五的语气有愧疚。
许秋满听着莫名地心酸。毕竟她当时也很希望顾淮安追她一次。只要他朝她而来,就足够让她觉得自己付出的爱并非是一厢情愿。
所以许秋满很能理解小五。
爱得卑微的人,才会想着要从他从不在意的细节中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意。
许秋满遥望客厅中的顾淮安,释怀地笑了笑。现在她不需要了,因为她在这份爱里终于得到了平等。
所以……
“小五,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爱。”许秋满道。
小五忽然红了眼。
小五是个缺爱的人,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好一点,哪怕就一点,她都会飞蛾扑火一般报答。
这种人在爱里尤为自卑敏感,所以她才会如此渴望证明自己足够被爱。
只可惜的是,现在的刘康伟还不明白。
——
这场生日宴最后的重磅戏码当然就是许秋满亲自做的蛋糕了。
许秋满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做的那个蛋糕出来。
大家纷纷围观,全部注意力都在这个包装精美的蛋糕上,举起手机打开相机准备拍照留作等等发朋友圈的素材。这些人中,唯独只有寿星公顾淮安脸色说不上来的一种忧心忡忡。
肥明还搞不明白自己老大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时,许秋满把蛋糕打开了。
众人:“……”
肥明道:“这蛋糕是不是路上出车祸了?”
“没有啊。”许秋满道:“很丑吗?”
“没没没。”肥明急忙否认。
许秋满觉得还好啊,又独特又有艺术感,世界上仅此一份的蛋糕。
红配绿的颜色,大气又喜庆,中间还加上这个寿桃包的造型加上顾淮安的名字祝福语,多好看。
但是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这个蛋糕看上去就是满满当当的,仿佛把能做的都做上了,看上去杂乱不堪毫无美感可言,大型的车祸现场。
本以为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总会跟普通蛋糕差别不大吧,没想到这味道十分的有层次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跟评价的他们连忙找理由告退。
最大最合理的理由当然就是说台风要登陆了,他们得要抓紧时间回家。
这次的台风非同小可,电视新闻里手机推送里都是关于这次台风“血燕”的预防措施,提醒他们没有必要不要出门。
这么正当的理由,许秋满怎么可能会不放人。
许秋满盯着这只吃了一点的蛋糕很是可惜:“这,难道不好吃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许秋满向来对自己做的东西自带一种滤镜。
顾淮安在吃了拉肚子跟不吃让许秋满伤心之间选择了前者。
毕竟肚子疼不会死人,看着许秋满伤心他会觉得要死。
顾淮安把蛋糕端到客厅上,打算边配茶边吃完。
许秋满跟在他的后面:“你别吃了。”
顾淮安手下一空。
许秋满把他的蛋糕拿走:“看他们的表情肯定是觉得不好吃,你不要勉强自己。顶多下次我不做了,反正我对这方面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顾淮安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落坐沙发上。
“放心,这点小事压根就打击不了我。”许秋满收拾了一下蛋糕,问:“我刚给阿姨发你过生日的照片,阿姨给我回复得很奇怪。”
“什么奇怪?”
“她说,不知不觉你都三十三了,确实是该结婚了,下一步就是抱孙子了。”许秋满坐在顾淮安身边:“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
“嗯。”顾淮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让许秋满炸开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顾淮安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许秋满就这么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身上,这大胆的动作让她喉咙里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顾淮安手落在她的大腿上,被情欲上了一层色彩的眼凝视着她:“我跟他们说了,我要娶你。”
“叔叔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顾淮安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许秋满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个吻的降临。
可是她只等到的是一阵低笑声。
顾淮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抬手落在她的耳垂上捏了捏。
“吻我。”他说。
许秋满不明白她主动跟他主动有什么区别,但别人毕竟是寿星公,今天最大就是他。
所以她低下头,深情地吻了上去。
顾淮安嘴角有笑,始终在看着她,许秋满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笑什么?”许秋满离开他的唇,不满地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顾淮安彻底地笑了出声。
“你真是够了!”许秋满从他身上下来。
顾淮安笑得可以,一把拉过她的手:“姑娘,我们都亲了不少了吧,你怎么还跟啃猪蹄似的咬我?”
这是在嘲笑她的吻技差。
许秋满恼火,甩锅道:“那也是你教得差!”
“好,那我就好好教教你,你认真学了。”接下来的时间顾淮安都耐心的吻着她,还时常问她会了没有。
许秋满真是恨不得把他扔出去,怎么会有人这么的不知羞!
深夜时下雨了,吃了大亏的许秋满被雷惊醒,躺在床上纠着手里那条毛毯,十分纠结要不要去找顾淮安。
如果这时候送上门去,顾淮安肯定会嘲笑她。
不,她不能这么没志气!
可是,这雨下得也太大了,这闪电每一下都跟劈在她头顶上一样,她的脑袋开始涨疼。
在她苦恼无比的时候,房门传来声响。
顾淮安拧开她的房门,看了一眼床上的她,直接过来躺上她的床将她带到怀里。
“睡吧。”
许秋满在顾淮安的怀里,有志气道:“可不是我让你来的啊。”
顾淮安低笑:“是,是我耍流氓非要拉着你跟我一起睡。你是黄花大闺女被我这个流氓强占了。”
许秋满:“……”
这人,真的是够了。
——
次日一早,许秋满没课,顾淮安早早就起床上班去了。
许秋满打开了手机。手机上有无数条推送消息都在说台风“血燕”昨晚登录晏城,全城停课,非必要不上班,请大家做好居家的措施。
这次台风是今年晏城最大的一个台风,看来真的很严峻。
因为台风阿姨也没来,厨房里有顾淮安熬的粥,还热腾着。
许秋满装了一碗坐在餐厅里吃着打开了电视新闻,新闻报道都在说这次台风带来的影响,郊外的房屋浸水严重,道路发生坍塌,大树被吹断,有些地方水深得可以游泳。
屏幕下方有救灾账户号,许秋满记了下来打开手机银行汇了笔款过去。
接着,她给今天还要送江在中去医院的他们发了条消息提醒他们要注意安全。
轰隆——
又是一道雷劈过,许秋满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被雨幕包围着的常安大桥心情有些粘稠。
他们今天会经过常安大桥,许秋满站在窗前尝试看清仍旧无果。忽然想起了什么,走进杂物房里翻出了顾淮安在她十四岁生日时给她送的望远镜。
许秋满架上一看,桥上的动态看得清清楚楚。因为台风天的关系,桥上一辆车都没有,她再看了看,看到了几个穿着荧光绿的交警在进行交通管制。
看来,这次的行动没她想的这么简单。
此刻的晏城公安局正准备护送江在中去做毒检,如果这次检查出江在中身体确定含有毒物,并还有其他药物残留的话,他们可以借此盘查江起。
江在中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等待打开的大礼包,对江起而言无疑就是个炸弹,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拆掉这颗炸弹。
因此,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
这次的行动由缉毒队跟刑侦一队联手,由楚局亲自指挥,刘康伟身为法医陪同前往。
大雨中,一众人穿戴完毕检查枪械。
道路已经清理完毕,楚局站在人群上:“准备好了吗!”声如洪钟。
众人回道:“准备好了!”
楚局一声令下:“出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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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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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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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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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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