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兰拾起了地上丢弃的文明棍,调转过来用弯拐处去够那豹子的脖子上的吊牌,众人看得清楚,那是一块金属制样的吊牌,用皮扣系紧,挂在那豹子的脖子上,上面仿佛刻着一些数字。
安雅瑜接过文明棍拨那吊牌看了良久,说:“好像是铁制的,上面有铁锈,年代一定久远,皮扣却是新的,三爷,能想办法把皮带扣解下来给我看一下吗?”
那花豹却是龇牙裂嘴,喉咙发出低低吼叫,眼眸凶狠。
林泽夫略有迟疑,“要把它麻醉了才行。”
宫池鸫说:“让我来!”
他取过了那文明棍,旋着棍子底端,轻轻一抽,文明棍露出了一截尖端,他又从棍子中部切开,取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些粉末状物涂在了棍子顶尖,说:“虽然没有麻醉药那么好,但也能让它短暂昏迷了。”
林幽兰吃惊地说:“老鸟,你别私底下做采花大盗的吧?文明棍里有网又有针刺,还有麻药?这是打劫良家妇女的全套工具啊!”
宫池鸫扫了安雅瑜一眼,脸色端肃,“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林幽兰撇嘴,“难说得很。”
安雅瑜怕两人争论起来没完没了,只说:“宫池先生,您请。”
宫池鸫快如闪电地把那文明棍尖头一伸,刺进了那花豹的身子,花豹凄利叫了两声,在网中挣扎,慢慢地软倒下来,他这才把手伸进网内,解开了花豹脖子上的皮套。
拿在手上看了半晌,摸了摸项圈内层,却是点头称赞,“这东西做得精巧,牵引的皮绳却断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安雅瑜拿过那皮套看去,却见那皮套内层有几个细孔,似有尖细之物突出,环扣在项圈之上的绳子断了一截,她摸了摸断裂之处,沉思不语。
宫池鸫指着皮扣说:“这种特制的皮扣是专门用来训练猛兽的,如果它不听话,勒紧皮扣,尖刺突出,直刺进了脖子,可以让它顺服下来!”
说着说着,却无人应答,回头一看,安雅瑜等却走到了那头豹子面前,弯下腰,扒开它颈间的皮毛查看。
他只好也跟着走近。
却只见那豹子的脖部有深深的被勒的红印,更有几块皮毛被烧焦了一般。
安雅瑜拨了拨那项圈断裂之处,站起身来,皱着眉头思考。
“雅瑜姐,这豹子看来也受了不少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林幽兰说,又向宫池鸫转头,“喂,老鸟,你懂得多,你来说说?”
宫池鸫对她的称呼充耳不闻,“从伤口上看,这豹子很可能与人发生了冲突,那人用绳子勒紧了它的脖子,让它受伤,它拼命挣扎,居然挣断了脖子上的绳子,逃了出来,安小姐,我分析得没错吧?”
安雅瑜点头说:“大部分是对的,只有一点错了,并不是它挣脱了绳子,而是有人割断了它脖子上的绳子,你看这绳子的断处,先是平滑而后粗糙,割断它绳子的人当时缺了力气,只割了少半就没了力气,它拼命挣脱,致使绳子断裂,让它逃脱,几天以来,它四处游荡,想必没有吃东西,只好又回到原来住往找吃的。”
宫池鸫一怔,拿了手电筒照着,仔细察看,点了点头,“没错,确实如此,果然是先平滑后粗糙,割个绳子而已,那人也没了力气?除非那个人……”
“在死亡的边缘!”安雅瑜说。
“没错,这花豹是钱学理养的,你说,会不会是他临死之前放了这豹子?”
“很有可能,豹子生性凶残,你看这绳子,是在临近它脖子极近之处割断,如果不是主人,有谁能招它近身,割断绳子。”m.xiumb.com
“这么说,这豹子很可能在凶案现场出现过?”林幽兰略为兴奋。
“可惜豹子不是人,即使在凶案现场出现过又能怎么样?”宫池鸫神情冷淡,“它又不能指出谁是杀人凶手,它的主人当时发生了什么?”
林幽兰冷哼一声,“宫池小鸟,你当然不知道了,可雅瑜姐知道啊!”
宫池鸫哼了一声,转脸朝安雅瑜望去,却见她抚着豹颈上那块烧焦之处不语,林泽夫在她近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于是深深后悔自己被林幽兰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打扰,把主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忙凑了过去问:“安小姐,发现了什么?”
安雅瑜手指那豹皮上烧焦处,“从伤口上看,它受伤时间不长,新毛没有长出,旧毛还未褪却,豹子行动迅速,照理不应该皮毛烧得这么严重,除非它当时处于火场之中,而且猝不及防。”
林泽夫略皱眉头,“起火?有情报显示,钱家东边群宅几天前起了一场大火,可火迅速被扑灭,事后钱家人说,那场大火是厨房里的人烧材没有灭火所至,难道另有隐情?”
宫池鸫不甘示弱,“这场火我知道,不就是我们来的前几天吗?听说还烧死了一个下人。”
林幽兰拿眼斜他,“宫池老鸟,你有点创造性,别老说别人已经说过的东西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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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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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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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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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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