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辅食相对羊奶来说有更丰富的营养,口感也很好,三宝喜欢的很。
一家人出了门,因着两家相隔不远,没多久便到了姚家。
姚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一家五口,笑着招呼他们:“天怪冷的,快进来!”
姚殊和孩子们都裹得严严实实,唯独林桡一个穿的单薄。
姚母嗔怪道:“阿桡年轻火力盛,却也不能这么穿!如今虽说过了冬日,可倒春寒却也厉害着!冻坏了可怎么办?”
姚殊在一旁道:“他没有带行李衣物,我去找大嫂,寻一套大哥不穿的衣物先让他穿着。”
姚殊语气如常,仿佛他们本身就是多年的夫妻一般,让人听不出来什么不对。
可是林桡心中清楚,姚殊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姚母一边把他们赶进屋,一边抱怨:“你大嫂和二嫂都在屋里给大郎二郎补衣服呢!两个孩子今天早上又去爬树,跌下来刮破了好几处,可把大人们气得……”
正屋暖暖和和的,姚母端上来瓜子花生,让女儿一家坐在桌前喝水吃东西。
又听见二郎在院里喊:“阿志和阿思来了吗?快来写字!”
想来姚峰也在家,不然姚二郎也不会这样乖乖地待在书房里。
阿思闻言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正想往外走,阿志却说:“二宝,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桂花糖。”
他还记着自己昨日吃了妹妹半包糖,心里想着补偿,便熟门熟路地去翻找姚二郎放在正屋里的东西,果然找出来一包还没打开的糖。
他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随手把糖递给了妹妹。
阿思被哄得眉开眼笑,又听哥哥对她道:“二宝,哥哥说话作数,日后给你买小山一样高的桂花糖。”
她甜甜地道:“哥哥最好了!”
两个孩子拉着手走出了门。
姚母在一旁笑得肚子疼,对姚殊道:“大宝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哄小姑娘的话?臭小子跟他阿爹一个模子出来的,长得好,看来日后不愁找不着媳妇了!”
姚殊看了一眼林桡——
她试着想象林桡说甜言蜜语的模样。
林桡本来就生得极好,平日里即便是冷着脸,也总是最吸引人视线的那一个。
若是再说话讨人喜欢些……恐怕没有人能抵得住这个男人的魅力吧?
林桡不知道姚殊脑子里在想什么,但他并不反感她的目光,甚至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两眼。
姚殊突然想起来了,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着便把三宝交到了母亲手上,去了大嫂的房间。
姚母则陪林桡坐着说话,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她的确十分满意林桡。
她想:只是若是没有拖后腿的林家,一切就完美了。
“阿桡,这次回来,可回了你家?二老身体怎么样?”
姚母自然不是真的关心那对夫妻,她巴不得那两个搅事精有个小病小灾的,也好少闹些幺蛾子出来。
林桡一板一眼地答道:“回了一次,他们身体还好。”
姚母闻言,语重心长地叹道:“阿桡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老实了些,容易被人拿捏……”
姚家人说话做事习惯留些余地,尤其是对待亲人,他们是宽容的。
姚母不愿意把话说重了,林桡却明白她的意思。
他郑重道:“阿娘放心,阿殊和孩子们吃的苦我都知道了,日后万万不会再让他们受委屈。”
姚母点了点头,心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惯来是个稳重的,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不少。”
林桡接着说道:“不瞒您说,我昨日回家,便是同父母分家去了。如今有里正见证,我和阿殊已经单出来过了。”
姚母先是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当真如此?”
林桡点头道:“确实如此。”
姚母这下坐不住了,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家知道。
只是她到底顾及到女婿的脸面,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喝了一口茶。
“今日是姚家村开耕的大日子,你阿爹出去主持仪式了,阿晁也去帮忙。午时等他们两个回来,咱们全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姚母嘴顺了一下,忙补救道:“庆祝你得胜归家!一家人团团圆圆!”
其实她真正想庆祝的,还是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们跳出了林家这个火坑。ωωω.χΙυΜЬ.Cǒm
姚母正高兴着,却听见姚殊在外面道:“林桡,你来东厢房把厚衣裳换上。”
男人应了一声,朝姚母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随姚殊到了东厢房后,林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妻子出阁前的闺房。
房间布置的干净而温馨,同他们如今住的家里相似,靠墙放着一个博物架,架子上摆着孩子们的玩具。
想来阿殊和孩子们也在这里生活了不短一段时间。
“大嫂找出来的都是新衣裳,大哥没穿过的,快换上吧。你与大哥身形差不多,应该是合身的。”
姚殊手上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裳,布料很厚,里面还有一身干净的中衣。
林桡从她手上接过柔软的衣物,见她笑了笑,自觉避了出去,也把房门给带上了。
往日他在她面前换衣服的时候,她会避开吗?
林桡沉默了。
他不愿意去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阿殊是会变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等姚父和姚晁从春耕仪式上回来时,姚二郎已经被写字折磨的头都大了,听见两人进院子的声音,立刻把笔一丢。
姚峰眼睛一瞪:“二郎!”
姚二郎缩了缩脖子,嘟囔道:“阿爷他们回来了……”
姚峰严厉地扫了侄儿一眼:“阿志明明比你晚到了那么久,却已经写完大字在背书了。瞧瞧你,一会儿做做这个,一会儿动动那个,一整个上午,二十个字都没写完!”
姚二郎对大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在姚峰生气的时候,他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只好又抓起了笔。
姚大郎和阿志已经背完了大半篇文章,想来背完就可以出去玩了——
可他还有六个字要写!
姚峰转过头去听两个孩子背书,只有姚二郎苦哈哈地握着笔,埋头苦写。
还是阿思在一旁道:“二表哥,没事,等大舅舅不在的时候,我帮你写……”
他们两个字迹差不多,都是歪歪扭扭的样子,就连姚峰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姚二郎感激的冲堂妹眨了眨眼,想来两个人不是第一回做这事了。
姚父和姚晁到家后,姚母便张罗着做饭了。
姚二嫂厨艺最好,一般家里炒菜都是她和婆婆来做,姚殊在一旁打下手,很快一大桌子菜便做好了。
今日难得家里人这么齐,姚父高兴,便从地下挖出来两坛去岁埋着的酒,趁兴全打开了,要姚家两兄弟和林桡陪着他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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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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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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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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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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