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嫂也受伤了,自己得去看看才行!
最近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又是连夜从国外赶回来,一脸疲惫的薄司茵带着晕乎乎的脑子来到二楼。
转角处,一个不小心,踩着恨天高的薄司茵落步没稳住,脚踝一扭,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吓得她瞬间惊呼:“啊!”
就在她以为会摔个狗啃泥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个白影一闪,整个人落在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顿时混合着消毒水味的薄荷清香充斥着鼻腔,头顶传来一个磁性男声。
“小心!”
不仅味道好闻,连说话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薄司茵瞬间抬头,就迎上了一双温柔的棕色眸子,只可惜,对方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不过看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应该是个医生。
于是,薄司茵冲着对方眨眨眼睛:“谢谢您啊,帅哥医生!”
尽管她用眼神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极大兴趣,不过,对方却似乎对她并不感冒,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只是迅速将她从怀里推出来站稳,眼神往她的脚部看一眼,语气平淡的提醒:“这种高度以后少穿。”
说完,那医生就迅速绕过她径直往前走,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哎,医生,我叫……”
薄司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的身影已经进了电梯,她悻悻然的收回手,很是失望。
可惜了,大帅哥没把握住。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去看大嫂!
于是,薄司茵迅速收起失落表情,迅速往方简宁的房间走过去。
“司茵,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呀,大嫂!”
看到病床上全身被纱布包裹成了粽子的方简宁,薄司茵瞬间愣住了:“啊!大嫂,你这……你这什么情况啊?”
方简宁对着她淡淡一笑:“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
方简宁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护士伤了话:“十三刀呢,可不是小伤!”
“什么?什么?”刚坐下去的薄司茵又瞬间跳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看护士,又看看方简宁:“多少刀?十……十三?”
一个人中十三刀还能这么淡定,这到底需要怎样的定力啊,就算是自己从小到大佩服的大哥薄司恒也不一定做得到吧?
“就是啊,十三刀呢!”护士也颇为同情的看着方简宁,“你这伤还是挺严重的,可不要不重视,再瞎折腾!”
“不会不会!”方简宁连连摆手:“我都躺在这了,还能怎么折腾呢,护士小姐,我亲属来了,她会照顾我的,您赶紧去忙您的去吧!”
目送着护士离开,见薄司茵还是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方简宁自己拿枕头垫高了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对着薄司茵拍了拍椅子:“先坐下吧,都是小伤而已,没伤及要害,别紧张!”
薄司茵慢慢坐下来,越来越觉得眼前的方简宁很是陌生,眼神复杂的看着方简宁。
“大嫂,你怎么……怎么这么淡定啊?”
方简宁也有些怔然:“危险已经过去了,难道……我应该继续惊慌?”
曾经的她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这种受伤程度,根本就是见怪不怪。
“大嫂,你好可怕啊……”
见薄司茵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己,方简宁顿时紧张起来,怔怔的看着她:“我……我这样……很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好嘛!”薄司茵连连摇头:“别说十三刀了,就是一刀,我恐怕都要哭他个三天三夜了,那得多疼啊!你怎么这么淡定啊!”
惊讶归惊讶,薄司茵却并没有多想,又赶紧把洗好的水果塞进方简宁手里,随口说了一句:“三年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啊大嫂,三年前的你,可是连别人说一句重话都会哭的弱不经风小白兔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简宁徒然变了脸色。
是啊,小白兔怎么可能短短三年就变成了大灰狼呢,就连薄司茵一眼就能看出巨大反差,那么,薄司恒应该也发现了吧……
“大嫂?大嫂?”
见方简宁低着头,一脸忧郁,薄司茵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让她不开心了,急忙解释:“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大嫂,你别介意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身体要紧,你要保持心情愉悦,赶紧好起来!”
方简宁抬头看向她,试探着问道:“你大哥他……”
“放心吧,他好着呢!只是身体状况稍微有点糟糕,跟你一样,现在还下不了床!”
一听说薄司恒下不了床,方简宁顿时紧张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我可以下床的,我去看看他……”
“哎,别别别,千万别!”薄司茵又将方简宁按在了床上,心疼的看着她:“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万一伤口再裂了,放心吧,你俩病房也隔的不远,早晚能见着,不着急!”
只是,方简宁没注意到,在薄司茵心疼眼神之下,隐着几分震惊和疑惑。
恢复能力惊人的方简宁,再次让薄司茵大开眼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大嫂很陌生,似乎隐藏着很多从未被发觉的秘密。
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在大哥薄司恒病房的时候,提起方简宁的那一幕。
当时她不理解,现在似乎隐隐懂得为什么薄司恒会露出神情复杂的表情了。
也许……大哥他也有同感吧?
夜已深,病房区域变得异常安静,就连偶尔巡房的值班医护人员都放慢了脚步。
可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薄司恒却怎么也合不了眼。
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总会闪过一身是血的方简宁拿着匕首与匪徒格斗的场景。
那样冷酷的眼神,那样利落的身手,真的是三年的刻苦训练就能达到的程度吗?
他忽然又想起了前不久的那个奇怪梦境,梦境里,出现在两个方简宁,可是她们除了长相一样外,给人的感觉却是很明显的两个人。
……两个人?
再把回忆拉长,想起方简宁回国后的种种表现,再与三年前的她对比,薄司恒有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震惊无比的发现。琇書蛧
这可不就是除了长相一样外的,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么!
电光火石之间,薄司恒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也许……这个方简宁,真的不是当初的方简宁。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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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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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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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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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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