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莲惊慌的模样,都落在了安夏的眼中,她眸光深深。
这次的事情,陈爱莲是有份,但恐怕没那么简单呢。
到了寝室,孙先生班上的女学子为了洗脱嫌疑,都将自己的箱笼打开了。
一般来说,笔墨纸砚这种东西,她们并不会拿到寝室里来。
只有陈爱莲一个人,磨磨蹭蹭,极不情愿的去开箱笼。
孙先生虎着脸看向她,“别磨蹭,箱笼一打开,若是没有安春的东西,大家就都清白了。”
陈爱莲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目光落在赵凝湘身上。
而这一眼,恰好证明了安夏的猜想,这事怕是赵凝湘也有份。
赵凝湘假装没有看见陈爱莲求助的眼神,将自己的脸别在一边。
这个时候,她是不可能给陈爱莲出头,把自己给搭进去的。
陈爱莲见状,就知道赵凝湘这是不想帮她了。
她不甘心的瞪了赵凝湘一眼。
想让她自己背下这么大一口锅,门都没有。
她赌气似的将自己的箱笼打开,里边果然有砚台和宣纸。
孙先生将砚台拿起来,翻过来一看,果然用刻刀小小的刻了安春的名字,不仔细看还瞧不出来。
接着,他又将熟宣的封面上洒了一些水,蓝色的字迹便出来了,确实是安春的东西无误。
孙先生冷着脸看向陈爱莲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安春的笔墨纸砚都是你偷拿了,她的书想必也是你撕的吧?”
陈爱莲见这事躲不掉了,淡声道,“她的笔墨纸砚确实是我拿了,不过我不是偷东西,只不过为了给她一个教训罢了,她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缺!”
“但是她的书却不是我撕的,许是她品行不好,得罪了太多人吧。”
书是她撕的,但是没有铁证的事情,她依旧不会承认,毕竟就算是要赔钱,也可以少赔一点。
而且,她把事情往安春的品行上引,指不定先生觉得安春确实品行不好,就会饶她一马。
说完,将东西胡乱的一裹,递给了安春。
“还给你!”陈爱莲的神情颇为冷傲。
安夏眼神示意安春别接,自己则将砚台和宣纸接了过来。
她看了砚台一眼,指着上头的小裂缝说道,“我买这砚台的时候是没有裂缝的,这砚台我不要了,你得赔。”
说完,又捏着宣纸道,“寝室潮湿,你把这纸放在箱笼里,如今已经全部都潮了,照样用不了,你还是得赔。”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扔回了陈爱莲身上,却只见从那叠宣纸内,飞出两张碎纸。
安夏弯腰,将纸张用手指夹起来,直视着陈爱莲问,“你不是说,你没有撕书,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陈爱莲红着脸,强子辩解道,“我......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安夏也不跟她过多纠缠,看向孙先生道,“我想事情差不多查清楚了,不知道这位学子要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孙先生几乎没有多想,冷声道,“咱们雪沁书院不需要这样的学子,我会禀明山长,立马将陈爱莲逐出书院。”
陈爱莲本来还以为孙先生说逐出书院只是说说的而已,如今却是动真格的了。
她当即就慌了。
若是被逐出书院,别说找个有钱的员外嫁了,就是村里那些人也会对她冷嘲热讽的。
“孙先生,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后,陈爱莲当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拉着孙先生的衣角求情。
安夏冷眼看了她一眼,淡声道,“这件事是你一人所为吗?若是还有别人,或许你不会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陈爱莲听明白了安夏话中的意思,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只想狠狠的咬住赵凝湘不放,她手朝着赵凝湘一指,“是她,说安春不是个好东西,老是和我作对,让我寻个机会好好教训她。”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赵凝湘见陈爱莲指着自己,一副大受震惊的模样,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娇柔造作道,“爱莲,你怎么可以为了推卸责任,这么冤枉我?”xǐυmь.℃òm
安夏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凝湘道,“是不是冤枉你,表姐心里怕是清楚的很。”
赵凝湘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哭哭啼啼道,“夏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前两日都请假了,我怎么去教陈爱莲这些事情,分明是你......”
“啊!!!”还未等赵凝湘把话说完,安夏就重重的扇了她两耳光。
她娇嫩的脸,此时肿的跟馒头似的。
以前在背地里说过安春的坏话,或者当面挤兑过安春的人,见安夏这么凶悍,都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安夏不想和赵凝湘多费口舌,用手指着她道,“少跟我玩白莲花这套,这次只是两个耳光,若有下次,我便不能保证了,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
教训完赵凝湘以后,安夏看向孙先生道,“欺负我姐姐的人,我希望她们得到应有的处罚。”
孙先生本来就不喜欢陈爱莲和赵凝湘。
这两人都是走了门路进来的,心术不正,偏偏又被分在他班上,他正心烦呢。
有这样的人在,班上的其他学子,少不得要被她们带坏。
如今这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小友放心,雪沁书院绝不姑息养奸。”
“安春的笔墨纸砚和书籍,明日都会赔偿到位。”
安夏朝孙先生微微福身道,“那就麻烦孙先生了,我和我姐还要回酒楼,就不过多叨扰了。”
说完,带着安春出了雪沁书院。
安春往书院内跪着的两人看了一眼,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了。
翌日。
安春去上学的时候,就发现陈爱莲和赵凝湘的位置都空出来了。
和安春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学子凑近她,悄声说道,“安春,如今咱们班可算是清净了,那两个烦人精昨儿就被逐出书院了。”
“嗯!”安春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将桌案上新的书籍和笔墨纸砚都看了一遍!
这一次,她自己长了个心眼,做了很小的记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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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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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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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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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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