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氏沙哑却带着愉悦的笑声不时的从院内传出来。
“我去敲门。”安春走到门前。
安夏看着安春,歪头示意道,“你在一旁站着!”
“敲哪门子的门?难道给她们留时间藏首饰吗?”
安春听话的退到一旁,疑惑道,“那你打算......”
“嘭!!!”
她话还没说完,安夏肩上扛的锄头,此刻已经狠狠的砸在安家那不咋结实的木门上。
木门重重的颤了几颤,抖下一片灰尘。
安春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夏,“夏儿......你......这......”
她有些语无伦次,夏儿的做法大逆不道。
但她莫名觉得很解气!
安秋的表现就冷静多了,不仅欣赏安夏砸门,还发表自己的看法。
“二姐,往中间砸,那门栓经不得几下。”
安夏认同的点点头,锄头对准了木门中间。
“哪个杀千刀踹咱家门?不要命了......”张氏泼辣的声音响起。
“嘭!!!”安夏蓄足了力气,木门摇摇欲坠。
她抬腿就是一脚!
“咚!!!”
安家不咋结实的小木门终于躺在了地上......
钱老太和张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门板。
反应过来后,登时怒从心起,气的脸红脖子粗。
张氏肥胖的手指指着安夏,“你个小贱蹄子,反了天了不是,敢来这里砸门!”
安夏白了张氏一眼,云淡风轻道,“你们都敢入室抢劫,我怎么不敢来砸门?”
“谁入室抢劫?你可别血口喷人!”张氏辩解道。
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一看就是气的狠了!
一直没说话的钱老太阴沉着呵斥道,“少血口喷人,你们今天这样闹,我若是喊了村长来,看这葫芦村容不容的下你们!”
安夏不怒反笑,“我血口喷人?张翠花耳朵上戴的是什么?”
张氏想着,这反正是在自己院里,这几个小贱蹄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是,这银耳环就是你娘那个短命鬼的,只是她不争气没福气,这福气让我享了!”
“我就是戴了她的耳环,你们三个小贱蹄子又能拿我咋样?”
张氏一脸得意!
安春听到张氏称呼自己亲娘短命鬼的时候,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安秋怒怼道,“你那么恶毒,很难长命!”
只有安夏,懒得和张氏理论这些。
没意义!
她一个箭步快速冲到张氏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氏的胖手反剪起来,重重的踹了她后腿弯一脚。
张氏根本来不及反应,肥胖的身子重重的跪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安夏根本不理张氏的嚎叫声,利落的将银耳环粗暴的从张氏的胖耳垂上扯下来!
她转过身,捏着张氏的下巴,“现在知道能拿你咋样了吗?”
耳垂上剧烈的疼痛传来,张氏崩溃的吼叫,“你这贱丫头疯了!”
安夏看着张氏流着血的耳垂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还不是你们逼的?”
“如果能当正常人,谁想当疯子?”
“当正常人总是被人欺负,我就想当疯子试试看!”
说话间安夏看向了钱老太,大笑道,“我现在觉得当个疯子还不错!”
钱老太被她的笑容吓的退后了好几步,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
她强自镇定,梗着脖子道,“咋......咋的?你还敢打你奶不成?”
“我跟你说......你......你这样是要被沉塘的。”
“你吓唬谁呢?左手腕上的镯子,是你自己取还是我帮你取?”安夏满脸不耐,柳眉紧蹙。
钱老太没立刻接话,她在赌安夏没这个胆子对她动手。
“奶,既然你不想自己动手,那就只能我帮你取了!”
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门板道,“只是你也看到了,孙女不是个精细的人,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一不小心给你弄折了,你可别怪罪!”
说完,大步朝钱老太身边走!
钱老太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眼前的安夏在她眼中,与地狱罗刹一般无二!
她枯老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安夏道,“你......你不要过来,我取下来给你!”
说完,将手腕上的银镯旋了出来,扔在安夏的跟前。
安夏将银镯捡起,冷着脸道,“你们做事真不爽快,银簪还回来!”
九岁的安冬听到安夏要将银簪要回,当即就抱着张氏的一条腿。
她哭着道,“娘,这银簪是我的,凭什么要还给小贱种?”
“娘,你杀了这个小贱种!”
安夏的目光落在了安冬的身上!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张翠花恶毒到了极致,她的女儿安冬,小小年纪便喊打喊杀!
说起来,原主可不是自己寻死的,她落水跟安冬脱不了干系!
她眼眸微眯,语气森寒道,“银簪还回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安冬平日里欺负三姐妹欺负惯了,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挑衅意味十足!
“我就不还,你能拿我咋样?你若是敢动我,我回头让爹打死你!”
安夏被气笑了!
母女俩还真是一脉相承,连台词都一样!
她正要动手之际,安秋飞奔着冲出,一把薅住安冬的头发,粗鲁的将银簪给拔了出来,头发也被薅下来不少。
安秋常年干活,安冬养尊处优过得跟娇小姐似的,哪里是她的对手?
张氏想给安冬帮忙,扬起手就要往安秋脸上扇。
安夏抬手一接,狠狠的扣住张氏的手腕往旁边一甩!
张氏摔了个狗吃屎,晕头转向的!
安夏神色复杂的看了安秋一眼。
方才还说张氏母女一脉相承了,合着安秋也有样学样了!
这样不好!xǐυmь.℃òm
安夏懒得理被修理的脑袋发懵的张氏和钱老太。
出了安家的门后,她语重心长道,“秋儿,以后不许这样了。”
安秋仰着头不解道,“不许哪样?”
“不许学二姐这么......剽悍!”安夏有些为难的说道!
毕竟这个时代,女孩子太过剽悍不是什么好名声,她是不咋在乎名声,但是妹妹还要嫁人的!
安秋不认同,“为什么不许学?我觉得这样很厉害,可以不用被人欺负!”
安夏,“......”
安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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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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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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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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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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