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人抬着被五花大绑的狍子,去孙婶子家坐牛车!
从葫芦村去云水镇,若是走路要一个多时辰,坐牛车就快了不少。
孙婶子家的牛车,每日都会搭人去镇上,一人收一个铜板。
她们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还得等狍子卖了以后,再把钱补给孙婶子。
孙桃花见小姑娘抬着一头狍子,眼里露出羡慕之色,但心里也真心为她们高兴。
这狍子卖了,她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你们也是去镇上吧,快些上来。”孙桃花笑着招呼道。
安春和安夏朝着孙桃花笑了笑,合力将狍子弄到了牛车上。
牛车上其他人看到这么大一头狍子,也是羡慕的很。
“孙婶子,咱们现在身上没钱,等狍子卖出去了,再将钱补给你。”安夏有些不好意思。
孙婶子摆摆手,“三个铜板而已,不用给了,昨晚你还给了咱们家半只鸡呢!”
说完,拍了拍赶牛车的李招财,“孩子他爹,人齐了走吧!”
牛车上,安四家的媳妇周氏好奇的问道,“这狍子看起来还是活的,你们三个小丫头咋弄到的?”
安夏微微一笑,“运气好,这狍子撞晕了,咱们在山上捡来的。”
周氏有些惋惜的说道,“唉,我天天在雁回山上溜达,咋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安夏抿抿唇,没说话。
周氏狐疑的看了她们姐妹三人几眼,“今儿咋让你们三去镇上卖狍子了?往日你奶可没这么放心你们!”
安秋闻言垂着头,安春也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安夏迎着周氏狐疑的眼神道,“咱们姐妹三个被分出去过了。”
牛车上一时炸开了锅,“哪有把姑娘家分出去单过的?”
“这事多半是张翠花撺掇的吧?”
安夏任由村民各种猜测,她不解释,也不在外人面前说那家人的不好。
她越这样,那些村民就越觉得,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安家那一大家子不做人。
孙婶子家的牛车才走,和张翠花交好的吴花花便去了安家院子!
她还不知道安夏她们被赶出家门的事情。
看着张翠花语气泛酸,“你们家这是行了啥大运,猎了这么大一头狍子。”
张翠花一脸不明所以,“啥狍子?哪来的狍子?”
吴花花有些不满道,“还瞒着我呢?不是让你家的三个姑娘去镇上卖了吗?”
“你说啥?”张翠花不信。
两天过去了,那三个小贱蹄子不但没死,还能猎到狍子去镇上卖?
这事透着些不对劲......
她看着吴花花敷衍道,“你瞧我这记性!”
......
安夏她们到了镇上,由李招财领着进了一家酒楼。
李招财偶尔在山中猎来野味,都是往这里送,价格公道。
“葛掌柜,咱们这有一头活狍子,你瞅瞅你们酒楼要不要?”他在门口笑着道。
葛掌柜一听都活的野味,连声道,“要要要!我这正缺这个呢!”
他看了看,确定狍子确实活着,出了个价格,“六十文钱一斤。”
这东西云水镇不算多见,价格自是不便宜。
李招财看着安夏道,“夏丫头,这价格你卖不卖?”
“卖!”安夏点头。
葛掌柜乐呵呵让伙计来给狍子上了称。
“四十二斤,给你二两五钱银子,外加二十文铜钱。”
安夏收了钱,当即给了李招财六个铜板做来回的车费。
李招财推拒不掉,只得收下,交代道,“你们买了东西便去牛车上等我。”
说完,转身出了酒楼,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办。
安夏她们也准备离开,葛掌柜笑着道,“小丫头下回若是还有好东西,尽管往这里送,保管你不吃亏。”
“好说!”安夏朝着葛掌柜笑了笑,带着安春和安秋采买去了。
二楼雅间内。
花无眠一身绯色衣衫,看着此刻正在微微轻咳的容晏道,“狍子肉吃嘛?比较适合给你补身!”ωωω.χΙυΜЬ.Cǒm
容晏缓了缓后,坐直了身子,“你定便好!”
花无眠耸了耸肩,推开了雅间的窗,挑了挑眉尾,玩味的说道,“方才卖狍子这小丫头真惨,好不容易得了点银子,怕是要被小贼惦记喽。”
容晏几不可察的蹙眉,随即吩咐道,“墨枭,你去处理!”
墨枭怔愣片刻,问道,“还请主子示下!”
“贼,处理掉!”容晏拭了拭唇角后,淡淡说道。
“是!”墨枭出了酒楼。
......
安夏一出酒楼,便觉得被人盯上了。
可过了没多久,这种感觉又消失的彻彻底底,奇怪的很!
她见威胁消失了,也懒得再管太多。
先去铺子里买了盐,又去买了十斤米,五斤白面,割了两斤猪肉,半肥半瘦回家熬猪油,还买了两条薄被和凉席,一共花了三百多文钱。
姐妹三个手里捧的满当当的回到孙婶子家的牛车上。
孙婶子一早就在牛车上了,见她们手上东西多,连忙下牛车给她们帮忙。
“这些东西,靠着车栏放,可别洒了。”
等出村的人都齐了,李招财驾着牛车带着众人回了葫芦村。
只是,她们一下牛车就觉得不对劲。
她们家院门大开,锁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安夏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冲进院内,发现院内桌椅东倒西歪的。
她们住的屋子里也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安春和安秋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齐齐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安夏眸光一凛,“大姐,娘的嫁妆你藏在哪里?去瞧瞧还在不在!”
安春这才反应过来,冲进屋内,发现柜子上的锁也被砸烂了。
银簪和银耳环和镯子不知所踪。
她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泪!
这是她娘留给她们姐妹三人唯一的念想了!
“夏儿,是谁这么丧良心,偷咱们的东西?”
安夏冷笑一声,“除了那一家子,还能有谁?”
安秋歪着头伤心道,“是奶和后娘吗?”
“走!去找她们算账!”
她们应该还来不及将那些首饰拿出去卖掉!
安春从地上起来,跟在安夏身后!
她娘的东西,绝对不能丢!
安夏四下望了几眼,扛了一把锄头在肩上后望向安春和安秋。
“去安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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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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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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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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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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