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皇帝在楚怜儿的寝宫中,满面忧愁地对她倾诉:“爱妃啊,朕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仗计划这么周密,却死伤得这么惨重。”
“还好我军强健,守住了城池,不然恐怕我们的阵地就要失守了,这北夷的力量,当真是不容小觑啊。”
“对嘛,这谁能想到呢。”楚怜儿心中窃喜自己的计谋发挥到了用处,脸上却故作惋惜:“我们懿军的作战计划已经足够严谨了,陛下还让夏侯姑娘去绘制作战攻略图呢,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是不是夏侯姑娘谋略不当啊,臣妾就说她一个女子是不能参加战事的,她害得懿军如此损兵折将,可不是小罪过啊。”
皇帝没有听信她的话,“这次失利不能全怪她,作战计划也不是完全按照她所绘制的作战攻略图来的。”
“高将军也跟朕说了,这一仗似乎有古怪,北夷军好像全然知道我们的作战计划,连怎么应对,都抢先我们一步。”
“要不是夏侯穆清及时改变战局,我军差一点就惨败了。爱妃,你说北夷军那么清楚我军的作战计划,会不会是我军中出了内鬼,有人故意泄露了作战计划给北夷人呢?”
听此言,楚怜儿心中一惊凛,皇帝本是随口一说,可她做贼心虚却忍不住心慌,极力打消皇帝的猜疑:“陛下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
“我们懿军个个忠诚,谁敢把作战计划泄露给北夷军啊,或许只是个巧合而已。”
“依臣妾看,这次失利全怪夏侯穆清乱作主张,您看,这次仗打完后,她就不知所踪了。或许是怕陛下责罚她,落荒而逃了吧。”
皇帝凝神,不太相信她的猜想:“她看起来是个忠诚之人,未必会如此吧。高将军也跟朕说了,她是受了重伤,杜从岳带她去疗伤去了。等他们疗完伤,就会回来复命。”
楚怜儿撇撇嘴:“陛下,您也太信得过那个夏侯穆清了,她来历不明,哪里能看出她是个忠诚之人,那个杜从岳也未必是良善之人。”
“他们肯参与作战,大抵是为了陛下的赏赐吧。说是去疗伤,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见这次没得利,怕陛下惩罚他们,落荒而逃了呢。”
“陛下!”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内侍的传话声:“陛下,杜公子与夏侯姑娘回宫复命了,他们正在紫宸殿等着陛下呢。”
皇帝一惊:“他们回来了,这么快?”
楚怜儿也起了疑:“他们两个不是逃走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皇帝坐起身:“爱妃,朕得过去一趟,他们应该是有要事要向朕禀报。”
楚怜儿也坐了起来:“那臣妾就不留陛下了,陛下有急事就去吧,臣妾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楚怜儿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阴狠,心念:杜从岳,夏侯穆清,你们有命回来算你们走运,可是这害了懿军失利的罪责,可别想轻易的逃过了。
“皇上驾到!”
“草民/民女参见陛下。”
“快免礼。”皇帝走上前:“你们这么快就回宫了。”
他又看着夏侯穆清,“阿清,高将军说你受了重伤,现在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夏侯穆清行了个拱手礼:“谢陛下关心,已经有高人为民女疗过伤了,民女现在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皇帝放心,想起了失利的战事,又不禁忧郁:“唉,这次战事的计划这么周密,真没想到竟然失利到了这个地步。”
“这北夷人当真是阴险狡诈,竟然全然知晓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害得我军死伤惨重,你也受了重伤。”琇書網
“陛下。”杜从岳心生惭愧:“是草民与阿清的计划不够周详,没能抵御得住北夷军,是我们的过错,请陛下责罚。”
“唉。”皇帝忧忧说着:“此事怎么能怪你们呢,你们也不是朝廷武将,朕知道你们是一心为国的,何况你们也尽了力了。要怪就怪朕和高将军太过于疏忽了。”
“陛下。”夏侯穆清上前一步,慎重而言:“请听民女一言,民女认为,此次作战失利,是因为北夷军知晓了我们的计划。”
“而且是我们懿人中出了内鬼,将计划泄露给了北夷人,才让我们失利的。陛下,民女已经找到了证据,大抵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什么,阿清?”杜从岳讶然:“你说你知道是怎么一会事?”
“别急,先听她说。”皇帝却是很淡定:“阿清,你从头道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侯穆清从衣衫中拿出一块已经被烧成了半截的釉色锦,在皇帝与杜从岳面前铺展开来:“陛下,您可识得这锦缎吗?”
皇帝看了看:“朕自然认得,这是西南进贡的釉色锦,这釉色锦乃是宫廷贡品,你怎么会有?”
夏侯穆清没有回答,继续说着:“陛下您看,这釉色锦的料子上绘制的正是民女的作战攻略图,只是已经被烧去了一半,并不太清晰,可民女是识得的。”
“这锦缎的料子是民女被北夷人打伤后,在北夷的营帐外捡到的,民女捡到的时候,已经被烧毁了一半。”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将民女的作战攻略图抄录在这釉色锦上,泄露给北夷军的,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清楚我们的作战攻略呢?”
“什么?”皇帝听夏侯穆清这番推理,觉得甚有道理,不禁愠怒:“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这作战攻略送到北夷人那里。阿清,你尽管对朕道出实情,朕定不会饶过他!”
夏侯穆清又问:“陛下,民女再问您,这釉色锦的成色尚好,想必是珍品。普天之下能有此物的人不占多数,这宫中是什么品阶的人才会拥有这锦缎?”
皇帝说:“这釉色锦的确是稀有植物,宫中能得此锦缎者,除了朕,也就只有皇后和丽贵妃两人了。”
夏侯穆清已了然:“那就对了,陛下,请恕民女直言,泄露这作战攻略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丽贵妃。”
“丽贵妃?”皇帝显然不信:“怎么会是她,不可能的。她久居深宫,胆子又那么小,她有什么理由做此等叛国之事呢。”
夏侯穆清将锦缎递给皇帝:“陛下,请您闻一下,这锦缎上有什么味道?”
皇帝接过去,闻了闻,“好像是这笔墨上的味道,是沉水香的味道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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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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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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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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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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