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云郎死了,我就会接受这桩联姻。云郎死了,我的心也死了。这世间,再也没有那个能为我束发,真心疼我爱我的那个人了,我的云郎……”Χiυmъ.cοΜ
她自顾自的絮絮着,不停的落着泪。却忽然一个转身,拭去了脸上的泪,举起了手上的利刃,“云郎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们为了你们的家国,牺牲了我的终身幸福,我就要毁了你们的一切。都怪你们,都怪你们,今天,我就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她说着,就提着利刃朝赵拓刺去。赵拓连忙闪躲开,“郡主,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让你死,让你们都死!”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朝赵拓刺去。
赵拓闪躲着,便与她在这新房中打了起来。那郡主的武功不弱,她出的招式招招致命,显然是自己不想活命了,也不想让赵拓活命。她那招式狠劲,竟让赵拓应接不暇。
“郡主,王爷!”外面守着的侍从听到打斗声,忙冲进了新房中。
诺莎郡主瞥了一眼那几个侍从,眸光凛凛:“又来几个送死的,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们,一块去死吧。”
她说着就朝那群侍从打去,赵拓忙吩咐:“快拦住她。”
所幸那侍从手疾眼快,见诺莎郡主打过来,早有防备的点了她的穴道,她那一招没有发出来,便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不停的挣扎着大叫,“我是北国的郡主,你们竟敢点我的穴,好大的胆子,快给我解开!”
赵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告诫:“郡主,我们这桩婚事都不是你情我愿,你若不愿意,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便可。”
“你想要的自由,大懿都会给你。还请你不要冲动,做出害人害己之事。如若我们之间出了什么意外,影响的不仅仅是你我,更是我们两个国度!”
诺莎郡主凛凛而冷笑:“好一个国度,好一个镇扬王。你真是个心怀天下的好王爷,可我不是,我做不到,我只要我的云郎。”
“他不在了,我在这世间便没有任何牵挂了。你们要我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了家国天下,我偏偏不遂你们的愿!”
她说着,就将那利刃刺入自己的胸口,一口血瞬间从她的口中喷出,她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郡主!”竟没想到诺莎郡主会当场自尽,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
诺莎郡主的眼角溢出一滴泪,脸上逐渐绽放了凄婉的笑容,抬起一只手,望着上空,口中呢喃着:“云郎,你等着我,我来找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垂下了手臂,合上了双眼,已然停止了心跳。
听完了赵拓的讲述,夏侯穆清唏嘘不已:“那诺莎郡主也是个烈性的主儿,她宁可死,也不肯委身这门亲事。这桩联姻,诺莎郡主和赵伯,都是受害者啊。”
杜从岳亦是感叹:“为了两国邦交而联姻,终究是不明智的。赵伯,师父,诺莎郡主,还有她的云郎,哪个不是受害者。”
“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稳固一时,但却不是长久之计。到如今,懿蒙联合灭了南蛮,可北夷还不是又来攻打大懿了。”
“是啊。”夏侯穆清又问:“赵伯,那诺莎郡主自尽后,后来怎么样了?”
赵拓继续说着:“诺莎郡主在新婚之夜自尽,这件事终是瞒不过皇兄和那北夷的可汗的。那时懿蒙正在联合抗南蛮中,此事若宣扬出去,不利于两国邦交。”
“所以便对外宣称,诺莎郡主因水土不服而病逝,此事便暂时了结了。事后,皇兄也意识到了联姻之事对我造成的伤害,便不再为我商定亲事。”
“他将自由交还于我,这一生,他也不会再用皇室宗亲的身份束缚着我了。”
杜从岳轻问:“赵伯,既然陛下还你了自由,你就没有去找过师父吗?”
“唉。”赵拓悠悠叹着气:“我何尝不想找到她,兑现曾经的诺言,与她白首偕老啊。事端平息后,我辞别了皇兄去寻秋心。”
“可自从那日婚宴后,秋心就已经不知去向了,我找了她整整三年,这三年,我走遍了天涯海角,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我想,她大概是已经对我失望至极,恨透我了吧。”
“也许她以为我娶了诺莎郡主,那个时候,就已经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了自己的家,开始了新的生活。”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我找到她,我们之间也是再无可能了,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于是,我便放弃了寻找她,我也放弃了这人世间的一切情爱。”
“我厌弃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再也不想再做什么大懿的镇扬王了,我跟皇兄辞去了这一层身份,从此大懿再无镇扬王,只有一个孤苦伶仃的赵拓。”
“从此后,我便隐居在了这玉溪镇,做一个闲散渔夫,不再过问世间事,就这样渔歌唱晚,了此余生。”
“皇兄为此事自责不已,他总觉得是他当初的决策害了我的一生。他怕我在这里贫寒受苦,便特意让人在这里为我建造了这方庭院和屋子,吃穿用度每隔一个月便会派人给我送来,皇室的用度,他一样不少的都给了我。”
“我也曾拒绝过,这些奢侈的东西,对于一个渔夫而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但是皇兄执意,我也只好把那些毫无用处的金银玉器留在了家中。”
“就这样,一过就是十几年,到如今,我已经长了年岁,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赵拓了。”
杜从岳与夏侯穆清恍然大悟,难怪刚到这里时,见得他这样一个外表清贫的渔夫,家中却如此奢华。
提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赵拓伤情不已。能看得出,赵拓与燕秋心虽已分别了多年,但赵拓心里始终没有忘记燕秋心。
他的年纪还不到不惑之年,眉目间却如此苍老,鬓间已经生了许些华发,定然是这些年来入骨的相思所磨砺的。
杜从岳不禁叹息:“赵伯,您虽然不再寻找师父,但这些年来,您对师父的感情一刻都没有忘记的,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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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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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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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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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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