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仅仅是你的拓师兄,还是大懿的镇扬王,这是我的责任,推脱不掉的。我知道秋心你一定是恨我的,是我辜负了你,你也应该恨我。”
“你若恨便恨吧,我是注定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了。秋心,希望你能够尽快的忘记我,好好的活下去!”
“不,不是这样的,拓师兄。”燕秋心走向赵拓,拉住了赵拓的手臂,一双含着泪的双眸哀哀的望着他,“拓师兄,秋心不想恨你,秋心也不想忘记你。”
“秋心只想和拓师兄在一起,秋心不管拓师兄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什么王爷,秋心只知道,拓师兄是秋心一个人的拓师兄。”
“拓师兄要是想跟秋心在一起,我们尽管远走高飞,不再管这人间是非。我们隐姓埋名,离开这皇城,过只属于我们二人逍遥自在的一生,好不好?”
看着燕秋心无助哀伤的眼眸,赵拓的心剧烈的痛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燕秋心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秋心,我当然也想这样啊,我何尝不愿意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不去管着人间是非啊。”
“可是秋心,我不能这样做,我是大懿的镇扬王,这与生俱来的责任,是逃脱不掉的。”
“倘若我拒绝了这门亲事,那必然会引起大懿和北国的关系破裂,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大懿的百姓。秋心,对不起,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情,害苦了大懿的百姓啊……”
燕秋心已然落下了眼泪,哀哀哭着:“为了大懿,为了百姓,难道就只有和亲这样的办法吗?师父不在了,难道拓师兄也要离开秋心吗?”
赵拓亦是潸然泪下,沉声叹息着,“秋心,你待我情深,可我却没有办法答应你与你白首偕老了。这都是我的错,秋心,对不起,终究是我辜负了你。”
“你放开我。”燕秋心从赵拓怀里挣脱出来,突然停止了哭泣,脸上变得异常的平静,直直的望着赵拓,“拓师兄,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懿家国,如若不答应,百姓就会受苦,是吗?”
赵拓一怔,被她出乎意料的平静惊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回话,“我,秋心……”
“我懂了,拓师兄。”燕秋心拭去了眼角的泪,眼中添了几分凛然之意,平静得让人害怕:“你是爱我的,你没有变心。”
“但是为了大懿与北国联合抗南蛮,百姓免于受苦,所以不得不接受这门亲事。家国面前,容不得儿女情长,秋心怎么会不懂呢。”www.xiumb.com
她吸了口气,隐去了伤痛面色凛然,“拓师兄,愿你与诺莎郡主白首偕老。秋心从此再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我今生今世永不相见,后悔无期!”
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却是痛彻心扉。她说完,就冲出了客栈,不知去向。
“秋心,秋心……”赵拓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王爷。”哪只到了客栈外,竟被侍卫拦住,“王爷留步,陛下有令,您不能离开此地。”
“唉……”赵拓怆然地望向远处,燕秋心已经不知了去向。
“这皇上也是糊涂!”夏侯穆清听了赵拓的讲述,满心愤慨,“和亲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北夷人狡诈,待懿人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大懿与北国联盟,只是为了共同抗南蛮。南蛮朝覆灭,北夷转头就来攻打大懿。那皇上还糊里糊涂的让你和那北夷郡主和亲,真是糊涂至极。”
“唉。”赵拓凄凄而言,“那个时候南蛮人犯懿,皇兄只是想着借北夷之力抗南蛮,让大懿百姓免遭涂炭。谁会想到后来的事呀。”
夏侯穆清更是不平,“可是就是因为皇上的这个主意,才害得您和您的师妹有情人难成眷属啊。”
杜从岳听了这番叙述,也不禁为这相爱不能相守的一对有情人叹惋,“赵伯,后来怎么样了,您娶了那个郡主了吗,后来您有没有见到我师父?”
赵拓摇摇头,继续说:“我原以为,我认了这宿命,一生都得与那诺莎郡主过着无趣的生活,可不想后来……”
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赵拓再没有见过燕秋心,亦不知她去了何处。他被困在宫中不得外出,哪怕再担心她,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一个月后。那一天,是良辰吉日。
大懿的镇扬王爷迎娶北国的诺莎郡主,这是皇室的嫁娶涟漪,婚宴举办得格外隆重而奢华,这般风光的婚宴,在整个大懿都是少有的。
皇帝亦为赵拓重修了镇扬王府,拨了许多下人前去侍奉,又置办了许多器物,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极尽奢华。
可越是这般隆重,赵拓的心里就越是凄楚。
不过是一场利益的联姻,迎娶的又不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再怎样隆重奢华,又有什么意义呢。满城的百姓沉浸在这欢乐中,如今暗自伤心的,恐怕只有自己一人了吧。
秋心呢,秋心你在哪里啊,或许现在,你比我还要难过吧。俊朗的少年郎与那采茶的俏姑娘,终究是不能够地久天长了。
“一拜天地,二百高堂,夫妻对拜……”
听着一声声口令,赵拓如同傀儡一般,麻木的依照口令做出每一个动作。
自己不过是一个被牵线的木偶而已,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把我在自己的手上。任由满堂欢笑,可自己的那颗心,已经死了。
殊不知,在这一片绛红色的欢天喜地之中,一个凄沧的浅蓝的背影,正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傍晚的风凉的很,衣衫单薄的燕秋心被冷风吹得不停得打着寒颤,那份冰凉,已经入到了骨子里。可身上再寒,也抵不过内心的寒凉。
看着昔日里与自己山盟海誓的拓师兄,与一个陌生的女子着着一身喜服拜堂成亲,她的心在滴着血,泪,不停的流着。她不去擦拭脸上的泪水,任由泪水被风干。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泪眼朦胧中,生生的看着他与另一个女子成了一对才子佳人。
拓师兄,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你了。
看着你与他人拜堂成亲,看了你们结成夫妻,我就彻底的死心了。我们昔日里的海誓山盟,就当作是过眼云烟吧,从此以后,秋心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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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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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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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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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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