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塘带的这些人之中不乏有百战之兵,俗话说就是骄兵悍将。这样的人,用刀马换来了富贵,拼命已经变成了常态。所以,深知富贵得来的不易,可是心里也对轻轻松松挣钱的人十分的不满。
而工匠们呢,本来应该是这年头的贱业,当然比不上军人。但是,他们偏偏就在火器署里当工匠,领着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俸禄,而且吃喝什么的,都得比别人优越。
所以,这两种人待在一起就很难不发生冲突,谁也看不起谁,只能互相之间倾轧。
这种事情对于殷元来说是很要不得的,所以一定尽早解决。这帮人的价值该用在正途上,不能耗在内部斗争上。毕竟火器署是个非同寻常的部门,干着非同寻常的事情,所以更应该严格管理。
殷元处理了这些事,有点头大的回了家,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再动了。而且,他还很机智的找来了两个府里的孩子,帮自己摇晃着椅子。
殷府,有很多这样的孩子,其实是下人家的孩子,有些还是奴籍,也就是在殷家,不然人生从一开始就艰难了。
两个孩子这么摇晃了一会,差点没把殷元给晃晕了,这两孩子听殷元的,晃得越起劲就越好,还免不了奖赏呢!所以,他们自然是很卖力了。
殷元赶紧让他俩停下来,找了点吃的就给打发了。
打发完之后就看见殷恕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缺了口的刀,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殷元站起来道:“哟,您这是练上了?”
殷恕从来就不练武,刀剑也很少碰。虽然殷秦州生逢乱世,从小就教孩子习武,但是这家伙很明显没这个天赋,而且殷简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恕道:“我就是练了练刀法罢了,但是我找的这口刀恐怕是不成。你这里,还有没有那种削铁如泥的宝刀啊!”
殷元道:“不得不说,大哥的确是志向远大啊!您这样的人,自然得配削铁如泥的宝刀,而且是一刀寒千秋的那种。”ωωω.χΙυΜЬ.Cǒm
殷恕笑道:“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快来看看,这明明是价值千金的宝刀,怎么刃口如此薄脆,竟然砍到一根木头就坏了刃口。”
殷元皱了皱眉,看着对方道:“什么刀,我看看。”
殷恕将刀递给了殷元,殷元看了一眼差点背过气去,于是道:“你从哪里拿的我的刀?”
殷恕道:“你的刀不都是随便乱放的嘛,我就在你屋子里拿的呀!你这刀,反正多的很!”
殷元苦笑道:“我的刀虽然是乱放的,可是每天都会有人替我收拾的,你一定是赶在别人收拾之前就拿走了我的刀。而且,谁跟你说我的刀是用来劈柴的?”
殷恕道:“那斧子柴刀不都是用来劈柴的嘛,你这刀一看就很值钱,用来劈柴怎么了,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殷元皱眉道:“大哥,来我跟你解释一下这个刀的事,另外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劈柴的?”
殷恕一愣道:“我就是一刀砍到了书上,然后拔不出来了。我一使劲,它就变成这样了。”
殷元笑道:“啊,大哥没伤到您的手吧!”
殷恕笑道:“那倒没有。”
殷元道:“既然没有,那我得你说说,这个刀为什么会缺。它只是一把刀,采用覆土锻造的方法,所以刃口非常的坚硬锋利,而刀身却可以拥有良好的弹性。它的刃口非常薄,因为他很锋利。但是正因为它很薄,所以你暴力的用它去劈砍的时候就很容易伤到刃口,何况你是把夹在木头里面的刀刃硬生生的折断了,它就算是能杀个几百人都不卷刃,恐怕也没办法完成你对它的极限考验。”
殷恕道:“这么说,应该是我用法错了,不是你的刀不行?”
殷元笑道:“大哥,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以后这世上能有不少的刀逃脱魔爪,虽然我损失了一把刀,但是世上有很多的刀得以保全,真是一件很大的好事啊!”
殷恕道:“你果然是爱刀之人,这几句话说的为兄我,无地自容啊!”
殷元道:“那你既然知道我是个爱刀的人,我求你一件事,以后别管是什么事只管跟我开口,我的刀就拜托你别动了,成吗?”
殷恕点头道:“这是自然,为兄现在就很后悔动了你的刀。”
殷元道:“好,我再次感谢你,我的大哥。那你倒是说说,你干嘛非得扛刀玩呢,玩点别的不好吗?”
殷恕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平时别的事情都不管的,长安爱玩的人里面没有你,所以你自然是不知道。最近,长安有一场马球比赛,你兄长我,骑术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常年骑马打仗的,但是也算是可以了。而且马球,我确实玩的还可以,所以就跟人约了一场马球,五天之后一决雌雄。但是,这次跟我们打的,是一支很强的马球队,里面都是一些骑术非常精湛而且马球玩的也很好的人,这一场,我们怕是要输啊!”
殷元皱眉道:“你玩马球要输,为什么不去好好的练习马球,怎么还和我的刀杠上了呢?”
殷恕无奈道:“这不是苦思冥想都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宣泄一下么!”
殷元点头道:“明白了,你就是宣泄一下而已,而我的刀就是恰逢其会,倒霉罢了,倒霉对吗?”
殷元还以为殷恕真的要练刀法了呢,闹了半天居然是因为马球比赛。
关于这个马球,殷元刚到大唐的时候特意去看过,可是看过之后他就好像和马球没有任何缘分,多年来都没有碰过那玩意。
所以,殷元根本就不懂怎么玩马球,至少他就不如殷恕那么厉害。甚至,可能上过场的,都比他懂。
殷元看了看殷恕道:“这个马球我也算是见识过的,而且以前好像有人给我送了一根很不错的马球杆,就是一直都没有派上用场。我想想,好像是李道宗那个老小子送的,估计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派不上用场。”
殷恕道:“这你可说错了,江夏郡王的马球技术还是很厉害的,一直以来在球场上罕逢对手。”
殷元道:“废话,谁敢跟他真的玩啊,那是一位郡王,在他面前太嚣张了,以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殷恕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
殷恕说完之后想了一下道:“弟啊,你不是一向自诩智计过人么,那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我们想赢。”
殷元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自诩智计过人了,都是别人吹捧的,千万别当真。况且,我对马球一窍不通,请我你可就算是为输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殷恕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你是会的比较多,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懂。那看来,这场马球,一定是会输给吐蕃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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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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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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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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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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