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搜搜看,可有其他线索。”
时欢说道,许初八和裴奕默契的跳入河中拽回了两具尸体。
果然和这人一样,胸口都有同样的刺青,但每个人的刺青都十分崭新,像是刚刚刻画上去的一样。
正当二人打算放弃时,许初八好似发现了什么。他毫无征兆的再次跳进里。
时欢以为他要继续拽回其他尸体检查,却发现他奋力的跑到了对岸。
而对岸还有几名被控制的杀手,他去了无疑是送死。
“初八?”
“小师妹你干什么!”
裴奕疯狂的将时欢拽回来。
“我要去救初八。”
时欢挣扎着可惜裴奕的力道很大。
“你没看那些人被控制着,你过去就是送死。”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初八送死啊!”
“那万一他是叛徒呢!”
裴奕突然的一声吼,令时欢瞬间放弃挣扎,她抬眸看向身侧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妹好好想想,什么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我们出城,连谢辞都是靠锦衣卫的力量才得知消息,这些人为何会清早埋伏在此?这天才刚亮呢?”
裴奕的语速越说越快,“况且,他们明显了然我们的身手,所以才派如此古怪之人前来谋害。还有,许初八刚刚明明抓了那人,却让他死了,这不是故意的吗?”
是吗?
可时欢为何觉得真相并非如此呢?
“是与不是,我要他亲口承认才会信,但要听他亲口说,就必须要把他带回来!”
总之,她不信许初八是叛徒。
虽然这个人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隐瞒了她中毒的事实,也极有可能是祁少骞的人,但时欢觉得,许初八是除大人外唯一一个不会谋害她的人。
时欢重新冲回河对岸,与许初八一同拼死搏杀。
水花激起之处,傀儡皆恢复意识。
不知几人打了多久,仿佛力气全部用完,终于合力将贼人推进河中。确定了所有杀手全部阵亡,时欢立刻冲到许初八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狂吼:
“许初八,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凶险?”
可被揪着衣领的许初八却依旧笑嘻嘻的,像献宝似的,突然抬起手臂,
“看,我拿到了什么?”
令牌。
一枚细小的令牌,上面正刻着一个祁字。
“许是这些人不小心掉落的,刚刚就飘在这岸边,我若不飞身过来,便拿不到它,而我这不是没事吗。”
尴尬的抓着后脑,许初八眼神示意她是不是可以松手,时欢这才后知后觉的将他推开。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不要命的回来的?”
“这个还不重要?小师妹,你可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祁字!”
许初八重新将令牌递到她眼前,重点指着上面的文字,得意的扬起眉头,仿佛在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时欢顿时语塞。
是祁字,
而这临牌她也在祁王府见过。
这些人是祁少骞的人,但祁少骞被皇上关押,又是怎么派人得知他们的出发路线提前部署谋害她?
唯一只有一个可能。
——顾青茹。
虽然只是猜测,但时欢也在同时确定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许初八绝非这些人里的内鬼。
他若是泄露他们行踪的人,刚才又怎会不畏生死?
回眸看向裴奕,果然见他一脸愧疚,她故意大声道,“许师兄真是厉害,这么小的令牌都被你瞧见,对吧裴师兄。”
“啊,是,是,初八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是让我自愧不如。”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许初八见二人如此夸赞,不由羞红了脸。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怪怪,不过都没事吧。”
傀儡人的谋杀,又是突然袭击,但好在三人都没有受伤。
只是三匹马为了驱散敌军,被遗弃了,接下来的路他们怕是要步行到下一个镇子。
时欢耸耸肩,“二位师兄刚才不是要比吗,不如我们现在比试一下,看谁的脚程快,先到下一个镇子买马。当然,前路凶险,是否还有匪徒尚不得而知,二位要当心呀。”
时欢话毕率先跑在前面,裴奕和许初八对视一眼,虽也纵身追上,却没用十足的力量。
“我原以为这么多年的同门,大家就是兄弟,毕竟曾出生入死过,可我没想到,裴师兄刚才竟然想放弃我。”
极其浅淡的话,配合着风声,若不仔细听,好似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所以你刚才,什么都听到了?”飞身的裴奕一怔,眸子立刻看向他。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了却还装的一脸无辜,还能笑得那么天真无邪?
“不是的初八,你误会了,我,我当时只是不想师妹去涉险,只是想劝她留下,我自会去救你的。”
他眼珠子一转,急忙解释。
“当真?”
许初八仔细望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究竟。
“当然,在这世上我最忧心的人就是小师妹,你不是不知。况且,她若受伤,想必你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才只好委屈了你。”
“果然还是裴师兄知道心疼师妹,”许初八哼了声,很快也将视线移开,提气正打算追上已经飞远的身影。
“初八!”
裴奕却突然挡在他前面,将他拦下。
“有些时候,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瞧着裴奕面色严肃,许初八浑身的冷气也逐渐上升,放在袖口两侧的手渐渐捏成拳。
他眼底的杀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而就在刚刚,他又看到了那要将他吞噬至死的气息。
“裴奕你到底……”
“我就是突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这话,想初八帮我琢磨琢磨师傅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打断许初八的话,裴奕邪魅的笑着,眼角眉梢的笑意逐渐上扬,丝毫没有往日的敦厚老实,好似转瞬间变了个人。
“师兄若不懂,初八又怎会知道呢,还请师兄明示!”
感受着他眼底透出来的威胁,许初八逐渐平静下来的眸子也渐渐挂满防备。
谁知裴奕却突然笑了,大掌在他肩头拍了拍,“哈,师傅常说初八是六扇门最精明的人儿,我虽然是大师兄,可哪里有初八悟的透彻,那这话便送给你,什么时候初八悟明白了,师兄再来和你讨教!”
话落,裴奕冲他一笑,转身去追时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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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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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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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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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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