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起一见吴芄芄,昨晚的绮梦便涌进脑海,嫣红的唇,雪白纤细的小腿,幼嫩可爱的足,声声娇沥,他感觉可能有必要再去换一件亵衣。
吴芄芄正要打招呼,就感觉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气息,衣裳下摆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水,“好容易放晴一会,你怎么又像淋了一场雨一样呢?”她展颜一笑,唐文起的脸更烫了。
“我--洗衣服了,”唐文起说完就恨不得吞掉舌头似得,“没,我没有洗衣服。”
吴芄芄被他呆头鹅的样子逗得噗嗤笑出声来,“谁管你洗没洗衣服,倒是闫姑娘听见要气死了,她昨天才想跟你借衣服来着。”
“虽然现在雨过天晴,”吴芄芄嗅着雨后让人神清气爽的竹叶清香,眯了眯眼睛,“但估计下午还要下雨,你衣服可别晾到外面。”
“我没洗衣服。”唐文起好似愤愤一般辩驳了一句。
“哎呀,我肚子饿死了,那婆婆怎么还不送早饭过来。”吴芄芄不理他,反而揉了揉肚子抱怨道:“徐姑姑忙活了一晚上,肯定也肚子饿了。”
“徐姑娘她---他们会和好吗?”唐文起沉默半刻问道。
吴芄芄摇摇头,“难,女子的心可以很软,也可以很硬。”
唐文起有些不明白,吴芄芄又接着说道:“因为爱而心软,因为害怕伤害而心硬。她还爱着师父,可她也害怕和师父在一起。”
她的语气中有着宿命般的怅惘,让唐文起听了莫名的不舒服,“男女情爱真是个麻烦事,既然喜欢就要死也不放手,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他话还没说完,闫存存就提着一个三层大食盒进来,“唐公子,用早饭啦。”她像是没看见唐文起骤然冷下脸的样子,反而笑眯眯的打招呼。
若是吴芄芄先前还有打圆场的意思,但见闫存存这样的脸皮厚,也不再多话,沉默的为徐瑶之和尹超然张罗膳食。
尹超然的伤在右手,只能勉力用左手吃饭,在他第三次把白粥洒在被褥上的时候,徐瑶之面上现出些不耐烦的意味,她夺过尹超然手里的调羹,舀了一勺白粥重重的伸到尹超然嘴边。
尹超然张嘴咽下白粥,歉然的望着徐瑶之,期期艾艾的张口,“瑶之,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徐瑶之眼中闪动莫名神色,“既然知道麻烦,等你好了就赶紧走,留在这里总归不大妥当。”
“瑶之,我并不只是为了见你一面,我的心思你应当明白的。”
“远之,时移势迁,我们都不是当年求学的少年了,难道你还能奢望我跟你离开么?”徐瑶之眼中多了些悲凉的情绪。
“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变了。当年你无奈离开,懦弱的我没有站出来,这是我半生以来最后悔的事情。时光琢磨,在记忆里挣扎的我怎么会没有改变?相信我,这次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迫离开。”尹超然说话的时候,似乎摆脱了连日的颓败之气,恍然间徐瑶之好像又见到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忍不住将被尹超然攥在手心的手抽了出来。
“远之,我嫁过人,而且也不是正逢芳华的小姑娘了,我老了。”
“嫁过人又怎样,那并不是你的错。我也老了,正逢芳华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况且瑶之不是老,而是成熟。”
即使过去快十年,被尹超然那双多情的眼睛盯着,徐瑶之仍然吃不消,她嘴里嘟囔了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匆告辞。
“徐姑姑这就要走了么?”
“学堂离不了我,我得去给她们授课了。”徐瑶之又戴上了冷傲的盔甲。
“闫姑娘说今日没有徐姑姑的课程,那姑姑何必如此着急走呢,你与师父毕竟是多年故交,该好好叙一番旧话的。”
徐瑶之当下才注意到,面前语笑翩然,风情俊爽的小公子是尹超然的徒弟,“叙旧还是等改日吧,远之身体不适,还是多加休息。”
“那姑姑可愿借处僻静之地听我说几句话?”吴芄芄言语中带了些恳求的意思。
徐瑶之拒绝不得,两人便信步来到竹林深处,“好了,这里少有人来,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
“姑姑,你一定觉得近十年师父过得很风光惬意,对不对?”吴芄芄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名满天下的远之先生,才华横溢,气度超然,怎么看都不像会落魄的。”吴芄芄眉宇间气度沉静,“可是他过得真的不好,他一直都很颓废,既没有呼朋唤友,挥散金银,更没有写诗作画,只是苦守在书院孤苦伶仃的过日子。若不是想要份糊口的差事,恐怕连课都不愿意授。”
“酒是他唯一的伙伴和朋友,他就像是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不愿面对负了你的事实,去年打听到你的消息之后,他又喜又悔,缠绵病榻好几个月才将养好身子,刚过年,就收拾行囊东来寻您。”
徐瑶之似喜似悲的轻笑一声,“乌龟,缩进龟壳的乌龟?小公子的话倒是应景。”
“姑姑知道师父为何会收我为徒么?”
吴芄芄含笑问了一句,徐瑶之有些意外,“大约是小公子天资聪颖,敏而好学罢,况且即使我初见公子,也为公子风姿而心折,远之收你为徒也不算稀奇。”
吴芄芄摇摇头,“自从姑姑销声匿迹之后,师父便懒理世事,哪里耐烦教导徒弟这么麻烦的事情,他收我为徒,实在是另有缘故,而且这缘故还和姑姑有些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徐瑶之奇道,她话音刚落,就被吴芄芄拉住手向她脖颈出探去,徐瑶之初时还有些惊慌,马上就察觉出端倪,吴芄芄的手细腻香软,而脖颈出的肌肤更是如美玉一般,最重要的是,徐瑶之瞪大了眼睛,“没有喉结---你---你是女子?”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徐瑶之再看吴芄芄,越看她越该是一位貌美的女娇娘,“你是女扮男装去谷远书院的?”她神色复杂的问道。
吴芄芄点点头,“这就是师父收我为徒的原因之一,他当年没有站出来,一直心怀有愧。后来当我在书院差点被人拆穿身份之后,他为了护佑我,才收我为徒。”
“你倒是命好。”徐瑶之不知作何反应,只短促的笑了一声。
“其实并不是我命好,只是我承了爹爹的恩泽罢了,因此才有师父照拂,姑姑可知我爹爹是谁么?”
“你爹爹可是原因之二?”
“姑姑果然心思玲珑,我爹爹就是大同吴万达。姑姑应当不陌生吧?”
“你爹是吴将军?”徐瑶之愕然道:“你爹真的是吴万达?”
“那还有假,要不然师父怎么肯这么照顾我呢,”见徐瑶之因她放出杀手锏而面色松动,她嘴臭的毛病又犯了,“还不是觉得徐姑姑你可能不在人世,欠我们吴家的恩情没法报答,这才收我为徒替你报恩的。”
先前吴芄芄太过一本正经,如今说起散话来,虽然有些混账,却更显本真,徐瑶之也笑了起来,“现在这样子多好,非要充作大人样子,故作老成。”
吴芄芄嘻嘻一笑,“那姑姑,我们也算是同道之人了,你将来做了我师娘,可得对我好点。”
徐瑶之立刻涨了个大红脸,啐她一口,“还是个姑娘呢,说话没辙没拦的,也不知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师父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这些。还是师娘细心,姑姑要是做了我师娘,不就能好好教养我了么?”
徐瑶之红着脸不肯应声,吴芄芄却哀叹一声,“不瞒师父,我之所以从浙江辗转到了书院,全是因为我娘去世,我爹派人把我接过---”
她将她这一路经历挑拣着给徐瑶之讲了些,末了眼圈红红的朝徐瑶之道:“若是姑姑做了我师娘,我一定把你当亲娘孝顺,我娘已经没了,我做梦都想再有个人像我娘那样疼我。”
因着吴万达当年对徐瑶之的恩情,她一听吴芄芄的身份,心中便油然而生对她的疼爱之情,如今知晓她这一路而来经受的磨难,怎能不心疼,“好孩子,以后有姑姑疼你。”
经过竹林会谈之后,徐瑶之虽然仍然不肯接受尹超然,却也不如初重逢那般抗拒。尹超然在女学休养的几日,两人偶尔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回忆旧事。琇書蛧
尹超然心中因此半忐忑半欢喜,吴芄芄却笑道:“这几日阴晴不定,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天降暴雨,而且路上泥泞不堪,徐姑姑却每日都来这里,风雨无阻,虽说打着看我的幌子,可她关照你的心意也不要太明显,师父你就是身在局中而不知。”
唐文起也大力的点点头,吴刓成说的都对。
三人在女学的这段日子里,也算深居简出,毕竟女学里都是闺阁女子,来往总有不便。除了仆妇和徐瑶之之外,拜访的最勤快的就是闫存存了,还有陆宁和李先生也来说过几次话。
闫存存对唐文起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而且闫存存是岚女,性情本就热烈奔放,再加上她父亲是投靠东平伯的一个岚族小首领,因而闫存存越发骄横无礼,日日都过来缠着唐文起说话,十分殷勤,即使唐文起冷脸相对冷言呵斥也不能打消她的半点热情,实在是让唐小二苦不堪言。
“想个办法,别让她再来烦我了,”唐文起苦恼又气闷的抱怨道:“实在是烦透了,我又不能动手打人。”说着他拳头攥的咯吱作响,显然恨不得揍闫存存个鼻青脸肿。
“哈哈,没想到唐小二有一天竟然会因为桃花债苦恼。”吴芄芄毫不留情的嗤笑道。
“什么桃花债,明明是烂桃花。”唐文起气道:“我不管,总之你想想个法子给我解决她,不然我就天天烦你,晚上去敲你窗户,让你睡不好觉。”
“那我若是打发了她,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我半年的月钱全给你。”唐文起咬咬牙,吴芄芄圆溜溜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她摇摇头,“不够。”
“八个月的。”
吴芄芄还是摇摇头。
“一年,不能再多了。”唐文起一面割肉一样说话,一面在心里把闫存存骂的狗血淋头。
吴芄芄不情不愿的哼一声,“行吧,帮你了,下次她来的时候我就替你把她吓回去,但是那个陆宁别跟着,她太机敏,只怕能看出端倪。”
“这得请徐先生帮忙了,请她拖住那个陆宁。”唐文起想了想说道。
“行啊,唐文起,,没想到你也会动脑筋了。”吴芄芄半褒半贬道。
唐文起想到之前陆宁流露出想把吴芄芄引荐给公主的意思,还是不舒服的很,“她一个县主,闲的没事干么,跑到咱们这小院子里干什么?”
“那姑娘有些心计,心思藏得深,我也瞧不出来,就是奇怪她好端端的打听师父干嘛。”
“总之要小心她,我总觉得她不是好人。”唐文起警告吴芄芄道。
“东平伯独女的名头响亮的很,可她哥哥,东平伯世子倒是没怎么听说,但女学里自上到下都说什么,东平伯深恨陆宁不是男子,不能承爵,由此可见她哥哥应当是个草包,这陆宁也不能与寻常闺阁女子相比。”
“要是尹师父早点说服徐先生就好了,那样咱们就能早些打道回府。”唐文起一想到闫存存的死缠烂打,都觉得怒火上升。
两人根据吴芄芄提供的计策商议一番后,再加上徐瑶之的帮忙,很快敲定了办法,第二日就得到了实施。
闫存存一蹦一跳的跳进院子,“唐文起,我来啦。”不想院中却全无动静,既不见吴刓成出来相迎,也没有唐文起不耐烦的回应,“人呢,都哪里去了。“
她敲了敲正房的房门,却毫无回应,左右查看一番,发现师徒三人皆无踪迹,心中一急,跑到耳房却见一个婆子靠着墙根打盹,忙将她踢醒,“醒醒,大白日的睡什么觉。”
婆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闫存存满面怒火的盯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问道:“唐文起呢?他师父和那个小矮子呢?他们是不是回城了?什么时候回城的?”
“回城?他们没回城啊。尹先生,他去拜访徐先生了,”婆子想了想答道:“唐公子应当和吴公子去竹林散步去了。”
她话音刚落,闫存存就奔出院子,向竹林跑去,果然远远就望见唐文起和吴芄芄的身影,因着心中失而复得的情意,她本想大声唤唐文起,可她见两人一面走一面头碰头,倒像说什么悄悄话一般,心中起了疑惑,便闭上嘴巴,蹑手蹑脚的跟上前去。
“刓成,我想早点回去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师父还没和徐姑姑冰释前嫌,现在走,岂不是白来一趟?”闫存存听得吴刓成诧异的问向唐文起。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轩儿和他娘现在怎么样了,估计轩儿又长高一大截。”唐文起的话中既有欣慰也有想念。
“其实我是不大愿意离开岚祇,这里民风淳朴,气候宜人,这样的清闲日子我最是喜欢了,还想着在这里定居呢,到时候娶一位岚族的女孩子。”吴芄芄的话里都是对未来美好的畅想。
“其实我也舍不得这里,只是我身上还有责任,我的儿子,我的妻妾都在家里,我还是更想念他们。”唐文起答道。
“我看闫姑娘倒是挺喜欢你,若是她知道你这么着急走,一定很舍不得。”吴芄芄取笑道。
“闫姑娘倒是一片情深,就是相貌上有些差强人意,我家的那几位你都是见过的,不论是轩儿他娘还是桃姨娘、桂姨娘都是绝色的美人,闫姑娘相比而言就有些不登台面了。”唐文起话里既有左拥右抱的自得又有些嫌弃。
吴芄芄怪笑了一声,“要是闫姑娘听到你对她是这样的看法,岂不是要伤心,人家可是一片丹心呐。“
“若是她愿意随我回家,我倒是可以让她当个书房侍候的丫鬟,你知道的,我家几位醋劲大的很,书房里连清俊些的小厮都不肯安排,像闫姑娘这般姿色来书房伺候,反而没什么意见。”
“你啊,你啊,”吴芄芄指着他笑骂道:“真该叫那些痴心于你的姑娘们瞧瞧,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私底下是个什么货色。”
“谁像你,年纪不大,每天嘴上倒是说的花花。姑娘家才不喜你这样不稳重呢,她们最喜欢稳重的男子,有安全感。而且有些大家小姐,平日里被人捧惯了,乍然有人不买她的帐,一定会对你既爱又恨。”唐文起说完还自得的拍了拍吴芄芄的肩膀,“吴刓成,你学着点吧,姑娘们还就吃我这一套。”
“还是希望尹先生赶紧和徐先生和好,岚祇虽好,却无美人,可惜,可惜。”
唐文起的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让闫存存听在耳中,她最初只是被唐文起的皮相所迷,觉得他比族里最英俊的男子还好看,后来渐渐处多了,又着迷于他的沉默寡言,明明看起来很稳重的人,眼中却有桀骜不逊的神采,不能不让她为之心驰荡漾,却没想到原来他是这样的人,那些都只是他的伪装,而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个痴心妄想的丑丫头。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偷听,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跺着脚跑出竹林。
唐文起注意到水红色的身影已经离开,才迟疑着问对面的吴芄芄,“你确定这个法子真的管用?真的能让她打退堂鼓?”
“她好歹也是首领之女,还是有些自尊心的,听你背地里这么刻薄的编排她,她肯定羞愧的无地自容,说不得以后都会躲着你了,因为一见到你,她就会想起你嫌弃她丑,你还有一堆大小老婆。”吴芄芄笑嘻嘻的说道。
“要是她真的就此放弃就好了,能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唐文起低头说道。
“怎么了?你觉得我的话太刻薄难听了么?”吴芄芄察言观色之后,轻拧着眉头问道。
唐文起忙摇摇头,“没有,下猛药,你说过的,是该下一剂猛药,让她彻底死心,但愿你的法子能管用。”
这厢闫存存跑回宿舍后,趴在床上嚎啕大哭,隔壁的陆宁听见动静忙放下手里的书本跑过来,“存存,这是怎么了?”说着她扶起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闫存存。
闫存存哭哭啼啼的向陆宁诉苦,“阿宁,我要是向你一样好看就好了,唐公子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陆宁奇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你怎么知道唐公子嫌弃你?再说他也不像是挑剔女子相貌的人啊。”
闫存存哭的更厉害了,“原来你也觉得我长得丑。”
陆宁又好气又好笑,“我哪里嘲笑你了?”
“那你不是该先说我长得不丑,然后才问我从哪里听来的话么?”闫存存泪眼朦胧的分辩道。
“你说得对,存存其实一点也不丑,反而很好看。”
“可是唐公子还是嫌弃我,他嫌我没有他家里的姨娘好看。”闫存存抽抽搭搭的把先前听到的事情说给陆宁听。
陆宁听后沉默思忖了半晌突然抚着闫存存的背道:“存存,即使唐公子那样嫌弃你,你仍喜欢他吗?”
闫存存更委屈了,“我就是狠不下心来讨厌他,最多避而不见吧。”
“那若是他愿意娶你呢?”陆宁抛出诱惑。
“怎么可能?他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子了。”
“若是他留在岚祇呢?他娶了你,就是首领的女婿,看在你爹爹和我爹爹的面子上,他也不敢轻视你,反而要对你好。”陆宁的声音低沉沉的,闫存存喃喃道:“怎么让他留在岚祇呢?”
“我舅舅来了岚祇,府里后日要开宴,不如我们把尹先生师徒三人请去赴宴吧。”陆宁微垂的眼皮,眼中神色莫名深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娘子在上夫君别闹更新,第八十四章 可怜的存存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