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娘子在上夫君别闹>第七十八章 叔侄相见
  “说吧,怎么就不长眼睛的盯上我们了?”吴芄芄坐在石凳上,脚尖翘起来点了点跪着的山贼肩膀。

  这山贼哆哆嗦嗦的招供道:“小的叫宿倌儿,是小猴山上的山大王--”

  “山--大王?”吴芄芄哼了一声板着脸问道。

  “哦,不,不,不,是山贼,小的是山贼,前几日听见仙台镇蒯老头的白马卖出去了,小的还奇怪那匹白马蒯老头张口就要一百两黄金,谁这么阔气能买。后来没几天就听蒯老头说买走他白马的是两个年轻书生,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老书生。他们有两架马车,阔气的很,随身带了数不清的银票和金银财宝。”

  经吴芄芄一恐吓,宿倌儿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抖搂出来,气的唐文起怒目圆瞪,“这老儿太不是好东西,我千辛万苦给他驯服烈马,他竟然这么害我。”

  “驯服烈马?什么驯服烈马?”吴芄芄故作好奇的问道。

  唐文起这才把实情告知于她,自己何时去求他,那蒯老头如何与他交易的事情尽数说出来。

  “怪不得他要这么害咱们呢,一定是你驯服夸父之后,他便想反悔,可是当时你已夸父威胁他,他才不得不妥协,可因此便怀恨在心,才把消息传扬出去,想让咱们这一路都不得安宁呢。若是身手差些的人,别说钱财保不住,恐怕连命都没了。”说着吴芄芄也有些感慨,“真是恶毒心性。”

  “他要咱们的命,我就要他的心肝宝贝,”唐文起恶狠狠的说道:“我这就回去把夸父带走,反正只要我唿哨一声,夸父就会跟我走,谁也拦不住。”

  “咱们这一路去岚祇,多一匹马就是多一个麻烦,何况是夸父这样的倔脾气。”吴芄芄摇摇头,“不如让他们给你把夸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你回来再带走它。”

  “可是咱们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麻烦呢。”唐文起不满的说道。

  “如果咱们的钱都被这个宿倌儿给抢走了呢?”吴芄芄坏笑道。

  “宿倌儿,把你的那些弟兄们都叫回来,”吴芄芄朝跪着地上的宿倌儿命令道:“护送我们过路,什么时候没了劫道的山贼,什么时候才放你生路。”

  宿倌儿苦着脸对道:“小爷,小的和兄弟们加起来也不如这位大爷武功高,您何苦让我们丢人现眼。”

  吴芄芄眼睛一瞪,“若是这方圆百里的山贼一个个都不长眼睛来劫道,我们还怎么赶路,这不是借你小猴山大王的名号么?”

  “快去把你的那些喽啰都叫过来。”唐文起听言有理便喝令道,宿倌儿只好惧怕唐文起威势,只好站起身来唿哨一声,“弟兄们都出来吧。”

  不多时隐藏在树林山涧中的小猴山山贼便都聚集过来,吴芄芄三人便在小猴山名为挟持实为护送的浩浩荡荡的队伍簇拥下上了路。

  旁人听了蒯大叔的话,只当唐文起等人就是软弱无力的两脚羊,都摩拳擦掌想要动手,谁想到却被小猴山抢了个先,不过几处山贼向来平安无事,小猴山也算势大,只能哀叹几声,便都撂过去。

  小猴山宿倌儿乖乖照着吴芄芄的命令将他们护送出仙台镇所在的州府,又行了三十多里,才哀求着对吴芄芄道:“小爷,小的们已经护送您五六天了,怎么着也能功成身退了吧?”

  “才五六天就熬不住了?”隔着车帘,宿倌儿看不见吴芄芄的表情,“这么多号人五六天的吃住都是我包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先抱怨。”

  “可咱们也不能总是跟着小爷您啊,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宿倌儿哀求着。

  “放你们回去做什么?继续打家劫舍么?”吴芄芄冷哼一声,“那岂不是放虎归山,为仙台镇百姓添祸害。”

  “可小的也从来没伤过人命啊,只是劫掠钱财而已,跟其他山贼相比,都能称的上大善人了。”宿倌儿大喊冤枉。

  “就是因为你是个大善人,所以小爷才救你一次。”吴芄芄戏谑道了一句,“每日靠打家劫舍发财,若是再碰到像唐文起这么厉害的人物,要是人再狠些,恐怕你们这些兄弟一个都跑不了。”

  “那也只能怨咱们兄弟命苦了。”宿倌儿苦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

  “你这些兄弟虽然身手不怎么样,却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比起卖命,不如卖苦力。”说着车里扔出一包银子,“拿起做些小本买卖,等我们返回仙台镇的时候,不希望再听到小猴山有山贼出没。”

  宿倌儿接过银两,颠了颠,心里估算一番,吴芄芄给他的银两足够他和兄弟们开一个脚店了。虽说他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银钱,可这样的盛情还是让他眼睛酸了一下,“不用小爷破财,小人也攒了些钱,开铺子还是够的。”

  “你有没有钱不关我的事,这是你们这些人的辛苦钱。”吴芄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当我是雇了一个镖局。”

  “对啊,宿倌儿,拿着钱做个正经买卖,”唐文起这几日也与他混熟了,便笑嘻嘻的说道:“等我回去找蒯老头要马的时候,顺路瞧瞧你有没有再干坏事。”

  宿倌儿忙点头哈腰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小的回去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去吧,别把我们的事情传扬出去。”马车里又传出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宿倌儿这几日很少听见他说话,只晓得他是一位相貌极为俊美的男子,宿倌儿应了一声,领着一众喽啰朝马车拜了三拜,才转身离开。

  既了结宿倌儿的事情之后,吴芄芄又开始考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唐文起突然增长的功力。ωωω.χΙυΜЬ.Cǒm

  自从那日开始,她暗暗观察,发现唐文起每晚都会失踪一两个时辰,只是和之前偷偷驯马又不太一样,驯马之后早晨醒来精神很差,眼底下还有熬夜的青灰,可这几日他却精神抖擞,越发有精神似的。

  告别宿倌儿一行,当天晚上下榻客栈,待尹超然歇息之后,吴芄芄便从小二那里要了两坛子酒,敲醒了唐文起的房门。

  “怎么好好的,喝起酒来了?”唐文起颇为意外,吴芄芄少有邀他喝酒的时候。

  “走,咱们到院子里,”吴芄芄拉着他来到后院的石凳边,“今天是十五,咱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唐文起任由她斟了满满一碗酒端过来,“你酒量比我厉害多了,若是叫你与我一起用小酒杯不免无趣,因此咱们的酒器就因人而异了。”

  吴芄芄说着举起她的小酒杯,“我先敬你一杯,敬你为我不辞辛苦赢来阿白良驹。”

  唐文起见她这般煞有介事,越发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事情你可不要谢我,是我应当做的,谁让我杀了阿黄呢,而且那是你爹送你的。”

  “看你说的,我爹送我阿黄该感恩,你送我阿白就不该感恩么?”吴芄芄斜睨他一眼,一饮而尽,又斟了一杯。

  “说起阿黄,我要再敬你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恐怕我都不能坐在这里与你谈笑风生了。”吴芄芄说到动情处,眼中晶莹闪动,“其实你待我不知有一桩救命之恩,除去最初的吵闹,你向来对我多加照拂,我桩桩件件都感恩于心。”

  唐文起听她说起过往,感谢自己,没有一丝丝沾沾自喜,反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哽了一声,“不,我待你不够好,我没有保护好你。”

  “哎呦,看你说的,你又不是我家的护卫,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你能尽力帮扶我,已经铭记于心了。”吴芄芄摇摇头笑道。

  “我倒是想当,就怕你不愿意。”唐文起嘟嘟囔囔说了一句,吴芄芄没听清楚,追问个不停,“不管那么多,喝酒。”说着抱起酒坛来倒酒。

  这么一来一往,两坛子酒大半数进了唐文起肚子里,他扶着桌案站起来晃了晃身子,“什么时辰了,我得去见师父了。”

  “什么师父?他叫什么名字?”吴芄芄一面扶着他,一面附在他耳边轻问道。

  唐文起正要回答却想起什么似得,摇摇头,“我不能说,他不让我告诉别人。”

  “那今晚你准备---恩--去哪儿?”吴芄芄斟酌一下字句问道。

  “去---客栈外面--朝东走,有一棵大榆树。”唐文起说完就靠在吴芄芄身上闭上了眼睛。

  吴芄芄扶着唐文起回房,放在床上,又替他擦了擦脸,脱了外袍和靴子,盖上被子,这才闭上房门,出来客栈来到那棵大榆树下。

  “二叔,你出来吧,今天唐文起已经被我灌醉,正在房里呼呼睡着大觉呢,今晚不能赴约了。”榆树对面是一大片湖泊,吴芄芄对着空旷的湖泊大喊了一声,可却只有她隐隐的回声,没有任何反应。

  “二叔,别躲躲藏藏的,我知道是你,是你每天晚上教他练武,不然他怎么会内力大增呢。”吴芄芄靠着榆树笑道:“还是说你怕了我,所以见到我就躲呢?”

  她话音刚落,就从榆树上跳下一个男子,正是唐文起的吴师父,吴芄芄一见他出现便兴冲冲的跑过去抱着他胳膊娇笑道:“我就知道是二叔你。”

  吴师父,或者说是吴万仪,他无奈的点了点吴芄芄的额头,“你这个鬼灵精,你师父我行事这般谨慎都被你猜了出来。”

  “你若是再与唐文起多说一句,以后不可在人前露出身手,说不得我再等个一两个月才会发现。”吴芄芄笑嘻嘻的说完又变了脸抱怨道:“你教授唐文起武艺都快半个多月了,每晚都来见他,却不来见我一面,可见一点都不想念我。”

  “还不是你这个缠人的家伙每次见了我都嚷嚷着让我教你武艺,我才躲着你的。”

  吴芄芄越发委屈起来,“我苦求你好几番,你都不肯教我,怎么竟找上门来教他?”

  “你性情跳脱,沉不下来,学这样练气之术本不适合。”

  “唐文起就行么?我看他性格也不是能稳下来的人。”吴芄芄吃起唐文起的醋来也是毫不留情。

  “这就是你不了解他了,他虽然性子桀骜,却是练武奇才,我很满意。若不是你爹写信给我,我险些都要失去一个难得的好徒儿。”吴万仪面露嘉许之意笑道。

  吴芄芄好奇起来,“我爹?他写信给你,这跟唐文起有什么关系?”

  “你爹爹说你赌气住在书院不肯回家,还说书院有一个小子勉强能够格做吴家的女婿,让我来掌眼调教一番。”吴万仪面露戏谑之意,挑眉看向他的小侄女,一眨眼已经是可以婚嫁的大姑娘了。

  “他说什么呢?”吴芄芄跺跺脚,脸上没骨气的红了红,“什么女婿,我们不过是好朋友而已,你别乱--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清楚。”吴万仪笑道:“其实之前我就一路跟着你们,后来见那小子半夜拿着身上全部积蓄去求蒯老头,还毫不犹豫的答应为他驯马,驯马的那几日我每晚都在观察他,心性坚韧,吃得了苦,还有一颗对你好的心,就是家世差些,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将来入赘也可以,反正咱们吴家到你这一辈就你一个独苗苗。”

  “二叔,没谱儿的事,你怎么都想那么远了,”吴芄芄红着脸嗔了一句。

  “怎么我看着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呢?”吴万仪偏不给面子,还道:“不如今年中秋的时候就一同回嘉兴拜见一下你母亲和外公如何?”

  “我其实是有别的事情嘱托二叔。”吴芄芄正色将唐文起的身世之谜说给吴万仪听,“爹爹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了,我想请二叔不要只教他武艺,多告诉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他自小性格倔强,唐山长一味严厉,师母又溺爱的很,书院里的师长教诲他恐怕没听几句在心上,万一我的怀疑是真的,他这样赤诚之心进入权势富贵地,哪里能周旋其中呢。”吴芄芄说着秀眉蹙起,十分忧愁的样子。

  “还说你们两没事,都为他考虑这么远了。”吴万仪玩笑开罢,点点头笑道:“你放心,为了咱们吴家的昌盛,我也要好好调教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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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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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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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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