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和孙四郎一并押在姜涣跟前,衙役将包袱扔在了地上,露出几件衣物和碎银。xiumb.com
“就是这家伙?”王恺恶狠狠地瞪着那人,“叫什么名字?”
村正道:“他叫孙五郎,成日游手好闲,嗜赌成性,”
“那个木偶和院子里的木偶明显都是出自孙四郎的手,可是他却有不在场的证据,我便想那人或许是孙四郎认识的人。便去问问村正孙四郎平日里和哪些人来往。孙四郎平日喜欢和木偶打交道,我又问起了他是否有兄弟或者姊妹,正好孙四郎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这几日有不知去何处了。那个人八层就是他弟弟了。”
莫玟接着道:“孙四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是你做的,但是还是替你隐瞒了,谎称木偶在几月前就丢失了。”
孙四郎羞愧地低下头去。
“不错,吓唬你们的人是我,就想把你们吓走后,我就趁机拿走你们的东西。”孙五嗜赌成性,可是赌技不高,常常十赌九输,哥哥又将家里钱守得死死的,他赌瘾犯了,心痒难耐。
而这时常常有富家公子前来寻找乔仙,他灵机一动,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头上,便扮做乔仙吓唬人,趁机偷敲诈他们。
“许怀宪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孙五道。“我就是吓唬人,真的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那你八月十六日那一晚你在何处?”
孙五目光闪躲,“和人赌钱。”
“和谁?在什么地方?输了多少?谁赢的最多?最后一把是谁赢了?一五一十说清楚,稍后我找人对话,错一个,宰了你!”姜涣最后一句说得极狠。孙五没见过如此凶狠的官爷,仿佛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一般,不敢再隐瞒,尽数说出来。
“我,我确实杀了一个人,但是不是什么许怀宪。而是一个书生,被我埋在了山坳那一头。”孙五郎说道。“我担心尸体被发现,就在那一头扮鬼吓人!”
还真是意外收获。莫玟心想。
他又问道:“你没有见到一个俊俏的郎君?”
孙五郎摇了摇头。
“那个书生是什么死的”
“八月十六日,大约是戌时左右。”
许怀宪自太阳落山便待在乔仙亭,可是牛二和孙五郎都没有瞧见他,他究竟去何处了?
莫玟:“那一晚你没瞧见什么人吗?那一晚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你细细说来!”
这扮鬼吓人法子听起来荒唐,他第一次干这事,心里头没底。那一晚瞧见一个人到在了亭子里,不知是睡是醒。他犹豫了半天,最终偷偷走过去,只见那人双眼紧闭,不闻外事,于是偷偷摸向他的怀里,这时他突然惊醒过来,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情急之下,孙五摸起了脚边的石头砸向他的脑袋。一顿狂砸之下,那人彻底没了气。
“最后我将他抛掷到山坳里,挖个坑将他埋了,可是偏偏又遇上了你们。我怕被你们发现,就扮鬼吓你们。”
姜涣和莫玟相视一眼,孙五郎的话分不清真假,须得找到那个书生的尸体。“没有遇上什么人了?你可想好了,若是被我知道你撒谎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不敢撒谎,”孙五郎以头抵地,“全是事实!”
莫玟:“你处理尸身之后可曾回到亭子里?”
孙五摇了摇头,“丢弃尸体后我就回家了。”
王恺朝身旁的衙役道:“你们几人去山坳里寻找那人的尸体。”
衙役们应声而去。
莫玟端详了手里的木偶,想来真是丢人,居然被这东西吓得魂飞魄散,丑态百出。又朝孙五郎问道:“把你所有的木偶都拿出来”
没一会,衙役将孙四郎家中所有的木偶拿出来,从小到大逐一摆在地上,最小的有手臂般高,最大的也有半个人这么大。脸上画着彩绘,身上罩这一件宽大的白衣,远远一看还真像吊死鬼,莫玟粗略地翻检一番,转头问道:“都在这里。”
孙四郎不敢隐瞒,“都在这里了。”
姜涣问道:“怎么了?”
“我两次在山坳里遇上的便是这个,可是我们乔仙亭遇上的那个乔仙却不是这样的。”莫玟仍能记得亭子中那诡谲的身影,毛发真实,白衣翩然,如同活人一般。
“你可还有别的同伙。”姜涣目光落在默不作声的孙五郎身上。
“绝对没有,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孙五郎说道。
莫玟心说难不成那一晚除了孙五郎之外,还有别人在现场。许怀宪的小妾和狐朋狗友们重新映入莫玟的脑海里。逐一拎出来怀疑筛选。
一个时辰之后,衙役回报:“王大人,果真是发现了一具尸体。”
王恺:“回城,传仵作过来!”
一个时辰后,仵作蹲在地上,对着腐烂的尸体做初步地检查,尸体面部有少许腐烂,还是能够看清原本的模样,身上有三处创伤,分别在腿上,后腰上,以及胸口处,而致命伤乃是在头部。此外还在身上找到了身份文书。
“常浩,徐州人永和县人氏。瞧着打扮像是进京赶考的考生。”王恺合上了文书,“派人去他家走一趟,验明身份,再通知他的家人进京收尸。”
莫玟和姜涣一个蹲在地上,一个倚在树旁,俱是愁眉不展,王恺一见二人一皱眉头,准没好事。不解问道:“又有什么问题吗?”
“孙五郎不是杀害许怀宪的凶手,那么凶手是谁呢?”莫玟说道。“我们那一晚看到的乔仙究竟是人是鬼呢?”
熟悉的惊悚感再一次涌现在王恺心头。相比起孙五郎粗制滥造的‘乔仙’,那亭子里的乔仙更让人信服和胆寒。他不由得向姜涣靠近了几分。“既没有帮手,难不成我们真的……”
“世上没有鬼神。”莫玟站起身来,这一番荒唐的际遇不仅让他出丑,还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我再去亭子里查一查。”
夏末的赤阳之下,莫玟围绕着亭子查找了几圈,仍旧是没有任何发现,坐在亭子间细细回想那一晚见到的乔仙,越想越觉得真实,思绪又回到了鬼神身上。
仵作处理完尸体,由衙役运回了刑部,王恺和姜涣回亭子里,莫玟泄气道:“我虽认定世上本无鬼神,可是那一晚我瞧见的……”
“是人。”姜涣截断了莫玟的话头,“而且和许怀宪的死有关。出现的时间在孙五郎杀害书生之后。奇怪的是牛二和孙五郎俱没有在乔仙亭见到孙五郎,莫大人不如回去问问是不是许怀宪又回去了呢?”
莫玟点了点头,折腾了一晚,莫玟和王恺精神疲倦,姜涣也饥肠辘辘,几人打道回府。
莫玟和王恺一个回大理寺,一个回刑部,姜涣则在刘记面摊坐下来,吃一碗香喷喷的烧肉面。配上一碟盐香花生,两个柿子。
“大金使节的事情怎么样了。”
摊主拿着白抹布擦拭着姜涣的桌子,趁机交谈道:“兄弟们跟了一夜,他们戌时出门,卯时才归城。目的地是乔仙亭,回来时又和巡城的士兵撞上了,被押回了鸿胪寺。”
姜涣一怔,使节团昨晚去乔仙亭了?昨晚他怎么没有瞧见?“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到亭子去,所以你们没看见,在亭子的周围走了一夜,看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几个大金人找什么东西?”姜涣沉思了片刻,使节团是前几日才到达京城,若真是找东西为何不通报鸿胪寺代为寻找呢?恐怕是借着寻找东西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继续跟着。”姜涣挑了两根筷子,“别打草惊蛇,这几日派人去乔仙亭走一趟,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姜涣刚喝一口面汤,迎面走来几个御林卫,左顾右眄似乎是在找人,姜涣仿佛是见了猫的老鼠,立即端着碗跑回了内堂,眼尖的御林卫一眼就看见了姜涣仓皇的背影,快步走上去,“姜大人。”
姜涣屋内的叹了声,一手端着碗,一手搁在柜台上,问道:“诸位大人吃了没,来来,小二来两碗面?”
“姜大人。皇上找你有事呢。”姜涣行踪不定,忙着忙那,赵誉每次召见姜涣,卫宜总要派出十几个御林卫满城寻找姜涣。姜涣起初觉得觉得新鲜,时间一长了,见到他们就跟见到催债的债主一般,恨不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诸位大人,行行好,让小官吃完一碗面。”
皇上有召,那个官员不是火急火燎下跪接旨,偏偏到姜涣就要讨价还价,姜涣又是赵誉面前的红人,得罪不起,唯有好言相劝道:“事态紧急,皇上让你火速赶往鸿胪寺。”
姜涣喝了口面汤,赵誉让他赶往鸿胪寺定是为了金人一事,“什么时候鸿胪寺也归御史台管了,他家的破事也推到我身上。”
御林卫为难道:“姜大人,十万火急,事关大金使节团。姜大人莫要耽搁了。”
姜涣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了一声知道了。随手拿了一张大饼,随着御林卫前往鸿胪寺。
京城秋意正浓,鸿胪寺前的两株红叶火红如血,在秋日绚烂的阳光下,十分赏心悦目,中丞没这么好的兴致欣赏这等难得的美景。他在门口前焦急地踱步,千盼万盼总算是将姜涣盼来了。
“什么事情,劳得中丞大人门下相迎。”
中丞仿佛看见了救世的菩萨,热切地拉着姜涣的手,将心中沉甸甸的包袱推到了姜涣身上,“今日巡逻的士兵抓到了大金的使节。但对方是贵宾,不能怠慢,暂且押在了鸿胪寺。问他们为何鬼鬼祟祟,他们也不说,今早公主前来要人,下官已经打发一次了,眼下进宫面圣了。”
赵誉的意思姜涣明白了,赵誉拖着大金的公主,让他趁这个时间,问出他们的目的,不能用重刑,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带我去吧。”
大金的使节们关押在偏房内,还有两个丫鬟伺候茶水。姜涣推门进去,使节团齐刷刷地盯着姜涣,姜涣还以颜色,上下打量了几眼几名使节。“诸位呆着还舒心吗?”
“放了我们!”一个使节说着语调怪异的大昭官话,“我们公主已经去找你们大昭的皇帝了。”
“我们中原一句叫‘入乡随俗’,到别人家来,就要守别人家的规矩。你们犯了我们的规矩,便要按我们的规矩办事。”姜涣说道。
使节团瞧出这眼前这家伙不好对付,又说道:“我们是来给你们皇帝贺寿的!”
“我们大昭有门,不必偷偷摸摸的。你们可以光明正大从城门进来。”姜涣说道。“要放了你们也可以,老实交代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
那使节的大昭官话显然是半桶水,愣是没听明白姜涣这一句话的意思。身旁的人替他翻译了一遍。那使节便不说话。
姜涣身旁的翻译郝同上前道:“他就是这样,问到重要的话便闭口不答。”
对于这等死不开口的硬骨头,姜涣有的是办法,将郝同请出去,自己和他们单独相处一会。
郝同扫了姜涣一眼,听过姜涣的名字,也知道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可是他不是御史台的员外郎吗?一个挂名的小官,(他们将编制外的员外郎称为挂名的小官。)怎么跑到鸿胪寺来办事了,疑惑地扫了几眼,又想起了中丞交代的话,万事听姜涣吩咐,最后道:“我就在外头。”
姜涣一拱手:“有劳了!”
郝同关上房门,耳朵贴在门上,姜涣豁然打开了大门,报以一笑,“还有事吗?”
郝同尴尬地笑了笑,“没事了!”
郝同叼着一片枫叶,站在廊下望着碧蓝的天空,白云来去,大雁南飞。忽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惨叫声,郝同立即冲了进去,“莫动手!莫动手!他们是贵客!”
“我们没做什么。”姜涣扶着使节的肩膀,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使节团,那笑脸比鬼还恐怖,“对吧。”
那使节咬着下唇,紧紧地夹着双膝,忍着身体不适,憋屈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似有一团怒火,恨不得将姜涣一刀宰了。
郝同一头雾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姜涣拍了拍手掌。“走了。”
郝同两眼迷茫望着姜涣,“就走了。”
“你想留下和他们闲聊也随你。”说完,姜涣大步朝正堂走去。
恰逢中丞和几位官员簇拥这一位衣着奇异的女子走来,她蒙着半张脸,眼神平视,目中无人,此人显然就是大金的末淑公主。
姜涣退到一旁,让出主道,拱手道:“参见公主。”
末淑公主直接略过姜涣,擦肩而过瞬间,姜涣的余光落在了公主的手中,骨节粗大,不想是娇贵公主的手。瞧她走路的姿势倒是昂首挺胸,却毫无公主应有的仪态。大金的公主都是如此吗?
中丞朝姜涣投来询问的目光,姜涣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了,中丞松了一口气。
虽说是对方先犯了事,可是也是大昭的贵客,打着博仁宽厚的幌子,将几人释放了。一个使节狠狠地瞪了姜涣一眼,中丞在身后不停地说好话,脸都要笑僵了。
这两国外交都是为了自己脸上的面子,即使真的吃了亏,面上都要摆出一副宽宏大量毫不在意的样子。事情流传出去,周围列国只会感慨大昭豪迈的气度。
中丞直直瘫坐在了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姜涣喝了口茶。“人走了。”
“你问出什么了。”
“他们嘴巴严,死活不开口。”
“什么,没问出来。”中丞从椅子上蹦起来,怒气冲冲道:“我人都放走了,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问出来。皇上要是问起来……”
“皇上要是问起来我去交代。”姜涣一句话打断了中丞的喋喋不休。“这几日派几个人在大金使节馆门前守着,盯着大金使节的动向,日常的游玩最好找人盯着。尤其是公主!”
鸿胪寺还轮不到姜涣来发号施令,可是此事棘手,还是交给姜涣去办,纵然办砸了,也怪罪不到他头上,办成了还得到皇上的赏识。中丞一一记下了。
姜涣从鸿胪寺出来便直奔大金使节馆。他方才见了公主一面,心中疑窦丛生,要去验证心中的猜想。
他来到了后门,一看左右无人注意,飞身翻入了园内。
使节馆内戒备森严,大昭的巡逻兵只在外院巡逻,不允许进入更深的内院。一切的日常所需皆是有他们自己解决。大金的侍卫五个一队,半个时辰一巡,姜涣趁着交班的空挡,从屋顶上溜进了内院。
恰好此时公主和身后的婢女回到了房间内。姜涣避开巡视的侍卫,来到了窗外头。
金人公主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姜涣一个字都没听懂。暗叫一声失策,该把翻译带过来。白日不便行事,他这么大一个人来来去去,金人不可能看不见。姜涣心念急转,当即撤走,夜晚再来!
出了使节馆,又去御书房面见赵誉。
赵誉和户部尚书正在商议今年生辰开销一事。今年各地收成好,国库有一点点钱,可是花费的地方也是多如牛毛,那一点点钱没多久就花完了。国库再次空虚,赵誉不愿劳民伤财,他自己还欠钱没还,哪里有钱办生日宴。简单些就好,可是这偏逢使节团来访,为了大昭的面子,总不能太过随意简单。这场生辰宴简直是从牙缝之中扣出钱办生辰。
姜涣和孔寻在门口磕了一盘茴香豆,直到日落西山了,户部尚书才从御书房出来,二人一拱手各自离去。
姜涣坐下来喝了口茶,他在赵誉的御书房总是大大咧咧,不知礼节。下面的朝臣可不止一次拿此事弹劾他。赵誉顾忌朝臣,小惩大诫几次,雷声大雨点小。
“问出来了。”
“嘴硬,不肯说。公主也有问题,整个大金使团看上去很奇怪。我今晚再去一趟。”姜涣吃起了面前的点心,“我已经让我的人去盯梢了,鸿胪寺也吩咐下去了。”
大金虽说打着议和的旗号,可总在做与之相反的事情,真是多事之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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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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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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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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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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