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蠡盯着夙奡的脸,面无表情,视线阴翳,他看夙奡不爽的同时,更看不爽的是徐晋清,对于扳倒徐晋清这个想法,可以说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了。
但俞蠡没那么傻,如此轻易的就和夙奡合作,他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夙奡的计谋,陷害于他。
夙奡知道俞蠡的防备心重,仅凭自己的几句话还不足以让他冒险。
邪魅的凤眼微挑,“你只需要配合我便好,我现在对暗门继承人没兴趣,等我解决了徐晋清,暗门自然是你的。”
俞蠡冷笑一声,“你还真当我傻,谁不知道你夙奡为了继承暗门花了多少心血,现在一句没兴趣就想使唤我,呵,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把我想的如此好说话。”
人心难猜,夙奡从没觉得俞蠡是个蠢人,他不喜欢和蠢人打交道。
浪费时间。
“怎么,你不想找回你的赵念兮,替她报仇了吗?”
赵念兮这个名字,仿佛一声响雷在俞蠡耳边响起。
那个他做梦都在想念的女孩,他如何不想替她报仇。
夙奡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两块类似玉佩的东西,一块递到俞蠡手里,一块留在自己手里。
俞蠡瞳孔微缩,攥着玉佩的手指收紧。
追逐了多年的东西,终于拿到了手是什么感觉,大抵就是不太真实,像梦一样。
这两块玉佩,一块可以号令暗门培养的那些暗卫和杀手,一块可以号令暗门的消息网络,除了那些杀手和暗卫不可以命令之外,暗门的其他人员,皆要听从他的命令。
而夙奡递给他的是第二块玉佩。
这就说明他已经将暗门交在了自己的手上。
俞蠡瞪着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夙奡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嘴角始终挂着一丝不经意的笑,“人生总要赌一把,我赌了。”
只是,他的赌注压在赵念兮身上。
夙奡既然选择了俞蠡合作,就说明有一定的把握。
但并不是完全的把握,说是赌也没有错。
若是俞蠡拿着这块玉佩趁着他在和徐晋清对上的时候反过头来对付他,那就是他赌输的下场。
俞蠡盯着手里的玉佩,眼神却似乎没有焦点,心脏在听到赵念兮名字的那一瞬间就开始狂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是他念了这么些年,他的姑娘还是没有回来。
闭了闭眼,再睁开,俞蠡将玉佩收进口袋,伸出一只手,语气有力,“合作愉快!”
夙奡轻笑,眉眼熠熠生辉,两手相握,“合作愉快!”
他们都是有同样目标的人,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果然,这句话不假。
第二天夙奡就回了暗门,俞蠡则依旧留在徐晋清眼皮子底下。
林清安感受的到薄宗最近情绪不太对劲,经常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薄宗属于那种有了事情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抗的,不想要她跟着他一起烦恼。
尽管他知道,为他排忧解难她是愿意的,但他不愿意。
林清安推开门一眼看到的依旧是阳台上烟雾缭绕,和站在烟雾中间的男人。
薄宗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就已经将烟熄灭了,知道她看见了会不开心,只是没想到她今天回来的那么早。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
林清安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薄宗也从阳台出来了,林清安上去拉着薄宗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上。
视线扫到阳台上的烟头,少说也有十来支,林清安皱了皱眉头,看样子,他在这待了挺长时间。
薄宗身上萦绕着一股烟草味,不算难闻,甚至林清安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正了正脸色,林清安声音很明显的带着些不悦,“薄宗,你这两天看上去很忧愁,但是我是你的妻子啊,若是碰到了什么难题呢可以告诉我啊!”
“当然,若是你工作上的事情,不告诉我是应该的。”
薄宗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眉心紧皱,想要揽过林清安狠狠的亲上一口,却突然想到自己抽了烟还没有漱口。
林清安握着薄宗的手,安抚似得轻轻抚摸。
薄宗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迷茫,甚至有些孩子般的无措。
他的骨子里刚正不阿,但对于夙奡的事情,他却有了徇私的想法。
夙奡投来和解书,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嘶哑的声音传来,“我碰上了一个难题。”
林清安眼里泛上心疼,“我能帮忙吗?”
薄宗抬头看她,点点头。
伸手将林清安一把抱在怀里,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这样就好,让我靠一会就好。”
林清安手臂早薄宗的后背上轻拍,不再问他为什么而忧愁,他不愿意说,估计是和工作有关的。
林清安太阳穴突突直跳,怎么前世就没有那么多的破事呢?
这一世,随着她重生,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出现了太多前世没有出现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因为她的重生,还有傅之艺的重生。
一个人重生,便已经打破了秩序,更不要说两个人了。
林清安前世这个时间还没有和薄宗相遇,薄宗前世在这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林清安叹了口气,她和薄宗想遇的还是太晚了,要是自己从小就和他在一起,那她一定在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把他拿下。
省的他到处招惹烂桃花。
“过两天我出任务,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要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无聊,就搬回老宅住也行,要是不想搬回老宅,让你的朋友过来陪你也行。”
两人在一起后,还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薄宗就算出任务,也是很快就回来了,但这次的任务,时间肯定短不了,薄宗对林清安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万一她觉得他不在家没人管她了,想怎么逍遥自在就怎么逍遥自在,又喝的烂醉怎么办。
薄宗压着林清安的小嘴狠狠亲了一口,“在家给我老实点,不许喝酒!”
虽然吸了烟,但他的味道却不难闻。
林清安撅了撅小嘴,“放心,你不在家我才不会喝酒呢!”
薄宗挑眉,睨了她一眼,都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不可信!
他不在家,她第一天想他,第二天想他,第三天肯定就出去逍遥快活了。
这小女人的心思,薄宗已经猜到了。
由于第二天就要去出任务,晚上薄宗狠狠的压榨林清安,林清安累的已经没有了力气,迷迷糊糊间记得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然后就睡过去啥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林清安醒来已经八点多了,恼怒的用拳头锤了锤薄宗的枕头,说好走的时候喊她一声的,又骗她!
一想薄宗这次出任务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林清安就蔫了吧唧的,干什么都没精神。
在她叹了n口气之后,蓝汐忍不住了,一巴掌打在她pp上,“你这叹气叹的,还让不让人干活了,给我们带的都快像你一样变成怨妇了!”琇書蛧
林清安幽幽的看了蓝汐一眼,“你这被爱情滋润的小花不懂得我这种悲伤。”
蓝汐一头黑线,什么鬼?
谈了恋爱的女人果然令人讨厌,以前没谈恋爱的时候,一个人过得跟个傻子一样,她看她还挺快活的。
不过说起来蓝汐也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到顾南了,最近他一直很忙,两人就算打电话,没聊一会他就忙的匆匆挂断。
想着,蓝汐也叹了口气。
李玉看着这俩货,笑着摇了摇头,果然爱情里的女人,都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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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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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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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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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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