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摇着尾巴,或许是感受足了白墨的温暖,便自觉地溜达去了。
菜上齐了,郑皓冬将曲清姝从楼上搀扶了下来。曲清姝一脸憔悴,瞧见白老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以示礼貌。白老板说了几句恭敬赞美曲清姝的话,几人便开始用餐。
饭吃到一半,阿花便回来了。
白墨笑道:“你倒是鼻子灵光的很,知道开饭了便回来了。”说着便夹起了一块骨头,准备投到地上给阿花。却见阿花嘴里叼着个东西。
白墨蹲了下来,将阿花嘴里的东西扣了出来。
“骨头?”白墨抬头望了望众人:“谁给它的骨头?”
除了白墨方才夹了块骨头,其他众人均为动筷,白墨也是清楚的。
“这骨头......”曲清姝吃力的站起了身子,道:“怕是从外面叼回来的。”
白墨皱眉:“阿花从不吃别人给的食物。”说完将阿花抱了起来放在了膝上,捏了捏它的耳朵:“小家伙,你是不是饿坏了?”琇書網
白墨将骨头递到阿花嘴边,不料阿花只是闻了闻,便摇着尾巴转身又走了出去。
“看来它不饿。”白老板说完,举起桌上的酒盏道:“来来来,大家都把酒端起来,喝个尽心。”
白墨却始终兴奋不起来,总觉得阿花有点不对劲。
男人们喝的正浓,曲清姝拖着病重的身子去厨房熬着茶。白墨见状,跟过去帮衬。见有白墨陪着,郑皓冬便留在了餐桌上继续喝酒。
白墨道:“曲小姐,真是对不起。”
曲清姝笑了笑:“什么对不起?”
“远哥初见你时,说了那些不好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我代他跟你道歉。”白墨说完深深鞠了躬。唐远虽回到了浅香镇,往后与几人可能也不会再有交集,但白墨还是心存愧疚,总觉得曲清姝不应该承受那些言语,理应为唐远跟她道歉。
曲清姝回过头望着白墨,轻声道:“你与唐老板似乎交情颇深的样子。”
白墨点头:“远哥对我来说,已是像家人一样。最初我爹与他爹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后来成了朋友,我与远哥从小一起长大。我爹走商时,若走的急,就将我扔给了唐伯伯照料。唐伯伯待我也是极好的。”
“原来是这样。”曲清姝煮着茶,替袁青松了口气。这两日曲清姝特意留意了袁青的举止,每次见到白墨时流露出的神情也是一言难尽。
“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不必曲小姐曲小姐的叫我。显得生疏。”沏好了茶,曲清姝拿了茶盘将茶端了出去。
“不好不好。”白墨跟了上去,烂漫的笑着:“叫名字更显得生疏了。你比我年纪稍大些,不如叫你曲姐姐好了。”曲清姝应了。
上了茶,曲清姝正想回房休息,便见侦查局的三斗,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局长。局里出事了。”三斗气喘吁吁的跌坐在餐椅上,端起茶盅准备喝上几口。
“小心烫。”曲清姝惊呼了一声,不料已晚。三斗被烫的龇牙咧嘴。
郑皓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问道:“局里出什么事了?”
见郑皓冬如此紧张的神情,三斗胆怯的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报案。”
“什么案子?”郑皓冬急促地问。
袁青忙道:“莫非又死人了?”
“不是不是。”三斗拿起桌上的鸡腿啃了一口道:“遭贼了而已。”
郑皓冬抬起了爆栗,恨恨朝三斗头上磕去。被三斗这么一闹腾,郑皓冬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执意要去局里看看。
然而报案人因没有见到郑皓冬,死活不愿离开。郑皓冬的到来正好如了他们的意。
报案的是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男人,生的强壮威武,见到郑皓冬更是不卑不亢,多半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郑局长。”那个男人只是这样唤了一声。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要报什么案?”郑皓冬揉了揉太阳穴,努力保持清醒。
那男人道:“我叫张渌,住在青门镇北井街。”
袁青和曲清姝在郑皓冬身边坐了下来,细细听他说着。
“北井街有一处老宅,八年前被封了,郑局长还有印象吧?”张渌问。
郑皓冬点头:“记得。”
据说那个宅子是青门镇一个神秘富商所有,因宅子里接二连三的死了人,于是被查封。而这宅子一直是租借出去的,至今无人知道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当年宅子被封,郑皓冬虽未任职侦查局,但对于这件事却是记忆犹新。
张渌接着说道:“我家的住址与这老宅不过是一墙之隔......”
只单单听到这里,袁青的头皮便已发麻。他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
张渌神色有些紧张,道:“这几日,我每天夜里都听见那老宅里传来声音。奇怪的很。”
“那宅子不是已经封了吗?”郑皓冬道。
“就是说啊!”张渌搓手,显得有些焦虑:“所以我才奇怪,怎会有声音传来。声音虽轻,但听的真真切切。已好些日子了。”
“我怀疑有......”深知袁青和郑皓冬都是无鬼神论者,张渌硬将“脏东西”三个字咽了下去,换成了“贼”!
“你怀疑有贼?”曲清姝问。
张渌点头:“那估计......只能是贼了。”
袁青翻了翻档案室,想找找这间老宅当年被查封的资料。虽归市级所管辖,但镇局也会有备份。确定了年月,郑皓冬极为轻巧的将资料找了出来。却看不到一丝有用的讯息。
这个宅子的主人是谁没有记载,宅子到底租给了几个房客也没有记载。甚至连这个宅子查封前,宅中到底住了些什么人,都毫无明确记录。八年前的侦查局形同摆设。
局里找不到当年可靠的线索,便只能到宅子里碰碰运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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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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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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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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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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