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说是要问问您,身为长房长媳又是殷家内宅管事的人,为何连亲侄女都护不住,叫锦心姑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实在是无用的很呢。”
喜鹊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是眼下正院那边,最得宠的人。
加上年纪轻,和殷长歌的年岁相仿,所以做事就更不懂得何为圆滑。
仗着老夫人的疼爱,她向来传话,都敢给各房的脸色瞧。
而邱氏虽然心里不喜,但也不会自降身份到,和一个丫头理论不休,更何况说叫喜鹊没脸,就等同拂了老夫人的面子,到时婆媳再因为个下人闹上一场,邱氏光是想想都觉得无趣。
可是殷长歌却瞧不惯一个下人,竟然也敢对邱氏横眉冷对的态度。
眼瞧着喜鹊传话一完,转身就要走,她不禁冷笑一声将人给叫住了:
“你等等,我也有件事情,需要你代为传达给祖母。”
喜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她仗着老夫人的喜欢,加上知道这位老祖宗不待见邱氏,所以都敢给大房的正室夫人脸色瞧。
在喜鹊眼中,殷长歌就算被养在嫡母膝下,但也是个庶出,凭什么对她呼来喝去的。
“三姑娘还有何指教,我要赶回去服侍老夫人呢,有话你就直说吧。”
殷长歌笑吟吟的上前,满脸客气的说道:
“喜鹊姐姐别急,我确实有事情要摆脱你,但是说怕是有些麻烦,恐怕要劳烦姐姐帮个忙了。”
殷长歌如今在殷府,作风凌厉,下人间也都是传开了的。
所以喜鹊瞧着殷长歌,在她面前客客气气的,顿时就觉得特别有面子,当即下巴都微微上扬了几分:
“行吧,三姑娘究竟要我帮什么忙,你说便是了,我一个做下人的难道还能不答应嘛。”
殷长歌笑得更甜了:“那就有劳喜鹊姐姐了,那你可一定要忍着点,或许会有些疼的。”
喜鹊还没反应过来,殷长歌这话是何意呢。
就见得一记耳光,已经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
毫无准备的喜鹊,整个人都被打的跌倒在地,等到她捂着脸错愕的看向殷长歌时,她的嘴角甚至都流出血来了。
“你竟然打我,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殷长歌你竟然敢动我,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夫人了。”
殷长歌甩着手,此刻笑容已经不见了,而是一脸讥讽的看着喜鹊说道:
“我管你是伺候谁的,但我只知道一点,你就是我殷府的一个奴婢罢了。而且我对祖母有没有孝心,也是你一个贱婢能僭越干涉的事情吗,祖母就是上了年纪,心慈才将你们这些下人惯得无法无天,对我母亲你敢不敬,对我这个府上的三小姐,也是满脸的怠慢,你到是说说我不打你该打谁。”
喜鹊捂着脸,却被这话问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还真别说,因为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各院的下人谁都要高看她一眼,导致她有的时候,都将自己当成半个主子看了。
但是殷长歌的这一巴掌,也将喜鹊扇回了现实里,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奴婢。
这种内心的落差感,叫喜鹊极为的难受,眼泪甚至都落下来了,从地上爬起来后,她捂着脸就哭着冲出了屋子,再也没了之前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了。
邱氏看的都惊呆了,虽然这个女儿,不是个好欺负的,这点她早就瞧出来了。
但是邱氏也没想到,殷长歌竟然连老夫人身边的人,说打就给打了,而且还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这可是连她都从未想过的事情。
“长歌啊,母亲知道,喜鹊那态度确实不招人待见,可谁叫你祖母就是喜欢她呢。一会你别跟着去了,否则老夫人那边,必然是要问责你的,毕竟咱们整个大房都不得她的待见。”
可是殷长歌上前挽住邱氏的手,满脸是笑的轻松说道:
“母亲,要说我啊,祖母会像今天这般,试试针对咱们大房,确实和她偏心有关系。但女儿却觉得,与你和父亲的纵容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这话即便是亲生母女间,如此说恐怕都是要闹出矛盾的。
但是邱氏一向开明,也是个心胸豁达的,因此她到没生气,只是颇为不解的说道:
“这孝顺父母公婆,是为人子女者该做的事情,长歌你为何却说成是纵容,这话在母亲面前说说也是了,出去可千万别这样讲,即便是你父亲也一样,他对这个家已经付出太多,实在是辛苦的很,母亲不愿他再因内宅的事情烦心了,到底老夫人是他的生母,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殷长歌叹口气,看向邱氏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母亲就是因为你总这样想,结果就是一忍再忍,祖母那边是越发变本加厉的针对大房偏心二房和三房,可是整个殷家其实都是靠着父亲来庇护的,母亲您也是出身侯府大族邱家,有的时候稍微强硬点,叫人知道你的底线在哪,这样一家人相处起来,反倒更能和睦些,要不然母亲今天就试试。”琇書蛧
其实忍了这么多年,邱氏说心里不委屈那是假话。
毕竟谁没结婚嫁人前,不是养在闺阁里被宠着长大的,尤其是武烈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更是叫邱氏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想到这里,邱氏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却依旧强行露出一点笑容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父亲,他对母亲很好,这辈子能交给你们这个爹,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所以为了他,有些家里的事情我也就不愿多做计较了。不过长歌你说的对,以前还都是小事,喜鹊这种蹬鼻子上脸的母亲也能忍了,可是如今殷锦心都闹出要伤人性命的事情,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还护着,若再不解决这些事情,怕是很快都会殃及整个家门,到时可就麻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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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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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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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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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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