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的闺女再好,也好不过亲生女儿啊。
因此郭氏此刻心里有气,当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了。
殷锦心面色一白,心里虽然觉得难堪,但还是挤出些笑容说道:
“如此,那我就不讨饶舅母了,也希望表姐赶紧好起来,到时我当面同她赔罪。”
郭氏冷眼瞧了她一下,甚至都没应这话,起身就往外走。
到是韩永铭在离开前,走到殷锦心的身边说道:
“表妹你别难受,但是我还是有句话想问你,欣蓉落水还有中毒的事情,真的只是你身边的那个侍婢做的,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起身韩永铭这样问的时候,就说明他的内心已经有了怀疑,只是对于殷锦心,他总还抱有一丝希望,不愿相信一向善良单纯的这个表妹,真的是那种心肠恶毒的女子。
殷锦心已经在郭夫人那里,彻底不受待见了。
而她很清楚,若不出意外的话,韩永铭将是未来韩家的接班人。
所以对于韩永铭,殷锦心是不愿关系变僵的,否则将来疼爱她的外祖母一过世,怕是整个韩家也不会再管她了。
“表哥我真的没有想到,怎么连你也会如此看我,是不是一定要我以死明志,你们才肯相信,这件侍寝确实不是我授意的。
也罢,表姐九死一生,如今福秋虽然已经以死谢罪了,但既然你觉得还不够,那我索性也将自己的这条性命抵给表姐就是了。”
殷锦心话一说完,哭着掩面就要走。
这下韩永铭彻底慌了,若真因为他的一句话,害的殷锦心有个好歹,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甚至会自责一辈子。
因此哪里还顾得上问出一个答案,韩永铭赶紧将人拦下,赔罪连连的说道:
“表妹你别难过,是我不好错怪你了,以后这种话我再也不问了,这种成了吧,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殷锦心就知道,这个表哥心里还是有她的,所以一哭二闹这套一定有效。
但闹了闹过了,殷锦心知道对方劝了,她若还闹扭捏,那就真的有点无理取闹了。
所以就见得殷锦心,也将眼泪擦去,接着点点头说道:
“表哥也别怪我,实在是福秋死了,表姐又昏迷不醒,我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害怕,一时失态竟如泼妇一般,没有吓到你吧。”
看着殷锦心那犹如一只小兔子般,担惊受怕的眼神,韩永铭的心就彻底软了。
甚至他还有点自责,这样柔弱,还需要人处处保护的殷锦心,怎么会是做出投毒害人那般可怕事情的人呢。
“表妹你放心,母亲那边我会去劝的,等到欣蓉苏醒过来,你的清白大家就都知道了,所以这两天你先委屈一下。”
殷锦心点点头,目送着韩永铭离开。
等到这个表哥的身影彻底瞧不见了,殷锦心的笑敛去,神色上一片的冰寒。
因为她知道,若是韩欣蓉真的苏醒了,那等到她的可不是什么清白,而是彻底的再无翻身之日,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但是韩家那边,此刻殷锦心还顾不上,因为殷家这一关她都没闯过去呢。
想到一会邱氏再无外人在场,必然是会追问不休的,殷锦心赶紧快步离开大房这边,向着老夫人的正院走去。
才吃完午膳,想要歇息会的老夫人,就被一阵哭声给惊扰到了。
“喜鹊你去瞧一眼,究竟是何人,竟然跑到老身的院子来哭。”
老夫人一向最爱重自己的身子骨,她还想着长命百岁呢,这般哭丧似的动静,实在叫她听着呱噪。
而喜鹊应下,赶紧将门帘挑开,接着就诧异的说道:
“回老夫人的话,是四姑娘正跪在院子里哭呢。”
一听说是殷锦心,到底是一众小辈里,最得她稀罕的一个。
老夫人不悦的神色一缓,接着说道:
“去将四姑娘请进来吧,这是受了什么委屈,怎的哭成这样,听着到叫人挺不忍的。”
很快殷锦心就进来了,而瞧见老夫人后,她直接扑了过去,头靠在老人家的膝上哭的更加悲悲戚戚了。
“好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大房那边又给你委屈受了。”
老夫人对殷覆这个大儿子,最是不待见,连带着也不喜欢邱氏。
所以只要一有事情,她下意识就已经觉得,全是大房那边的不对。
而再瞧殷锦心,摇摇头,但却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怎么敢怪婶婶和三姐姐呢,毕竟韩家表姐昏迷,也确实是我身边的福秋不懂事一时闯下弥天大祸。但是我罪也赔了,如今福秋也死了,可是韩家对我冷眼相向时,婶婶依旧不肯护着我,恐怕孙女是要被撵出府门了,一想到再也不能孝顺在祖母膝下了,这才难受的哭了起来。”
对于韩欣蓉的事情,老夫人也是听了一耳朵的,却不知道详情。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在殷锦心避重就轻的讲解下,在老夫人看来,此事能推出一个丫鬟平息事端,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大房不为家门的太平考虑,就是存心针对二房,想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然后在将殷锦心撵出去,叫她身边也没个伶俐的晚辈陪着了。
所以就见老夫人竟然越想,越觉得大房是借题发挥,针对到她头上来了,当即气的一拍桌子说道:
“去将邱氏这个不孝孙媳叫过来,再去将三姑娘也叫来,;老身到要看看,这个家我还能不能做主了,她们是想在内宅翻了天去不成。”
殷锦心见此,不禁稍微觉得踏实些了,毕竟有老夫人往这事里一掺和,至少殷家这关她是不用再担心了。
而另一边的邱氏,其实此刻正在为殷锦心的事情发愁呢,就见她甚至握着殷长歌的手,压低声音说道:
“你和我说句实话,长歌是不是若刚才你真的验尸,就有证据能说明,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殷锦心。但是母亲还是想拜托你,此事到此为止,若真的追究下去,你这个四妹虽然是恶有恶报,但我殷家出了这样的姑娘也是要被人耻笑的。”
殷长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不等她说话,喜鹊就来了。
而等到听明白她的来意后,前一刻还替殷锦心求情的邱氏,顿时被气的脸色都变了,而殷长歌的表情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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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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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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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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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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