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也不解释,玩味的看着他:“浩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一脸八卦的模样像谁?”
江浩坤:“……”
“怀疑你不举时的秦阿姨~”秦璐,江浩坤的妈妈。
“卧槽,陆怀我不就开句玩笑嘛,你至于这么恶心我?”
这些年秦阿姨为了让他成家煞费苦心,安排相亲已经是级别最低的举动了。
见儿子屡屡拒绝相亲对象,她甚至怀疑他身体某些部位是不是有问题,所以哄带骗的带他去医院,而且是泌尿科!
不过她怎么可能骗得了做医生的儿子,江浩坤知道后又羞又怒愤然离开。
秦阿姨追到一附院大闹了一场,结果整个神经外科的医生、患者都知道他去泌尿科做检查的事儿了。
之后秦阿姨又从小年轻那儿得知了一个名词:同性恋。不好问出口她只能求助于家里的老人,花了重金从老家弄了一偏方,那人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能治“断袖之癖”。
“说正事儿,你散心也散完了吧,要是真半个月你就太他么矫情了昂,差不多得了,赶紧回来吧,科室里真的忙不过来。”
陆怀的目光暗了下去,叹了口气道:“好,明天我就回来上班。”
“太好了陆老师,你终于要回来了,我们都可想你了~”一旁的小护士一个个都心花怒放的。
一旁的江浩坤不乐意了:“哎哎哎哎!注意点儿,我这还没走呢,不是带你们吃鸡,你们一个个夸我帅那会了?几个墙头草!”
小护士们都被逗的咯咯直笑,这江浩坤哄女孩子向来有一套,却始终定不下心来踏踏实实地找个女朋友。
陆怀瞥了一眼那边的岑斐:“我先回去了。”
江浩坤:“这就走啊,一块儿吃中午饭呗。”
“不了,max还在楼下托人看着呢。”说完他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科室。
陆怀从医院安保室领回max牵着它往停车场走。
“陆主任!”岑斐打完电话见陆怀已经走了,一路追到停车场,这会儿已经气喘吁吁的,“……等一下……陆主任……”
“……”陆怀眉头一皱,也不理她,直接上了车。
“那个,陆主任我只是想……”
陆怀摇下车窗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公司的药怎么样我不做任何评论,但是韩复这个人让我很反感,所以和他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儿我都不想再接触,回去告诉你们领导,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便开车走了。
“……哎!”岑斐算是见识到了,韩老师说的没错,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烟火不进的活阎罗。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她嘀嘀咕咕的抱怨:“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么没礼貌,也不知道怎么当上主任的!”
但这也就是嘴上过过瘾,刚刚韩复还打电话询问她和陆怀接触的怎么样了,她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啥。
韩复貌似也不感到意外,好像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还敷衍的鼓励了岑斐几句。
岑斐转念又想到刚刚陆怀评价韩复老师的话:“韩复这个人让我感到很反感……”
所以韩老师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有这么大的抵触心理?
今天一天又一无所获,这让岑斐感到很有挫败感,她带着异常消极负面的情绪回了宿舍,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祁钰背对着她趴在桌子上。
岑斐脱了套装和高跟鞋自顾自的换着舒服的衣服:“你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今天的复习计划完成了?”
“……”祁钰却没有说话。
岑斐感到奇怪,走过去拍着她:“祁钰?”
谁知祁钰竟满脸泪水:“……岑岑……我快撑不下去了……”
“怎么了宝贝儿?”岑斐心里一惊,扯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她旁边,心疼的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哭了不哭了。”
祁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趴在她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岑斐也没有再多问,任由她哭着。
听着她委屈的抽噎声自己也不知怎么的跟着掉起了眼泪。
许久祁钰才平复了情绪:“我跟我爸妈说了,我……决定放弃考研了……”
“放弃了?”已经六月份了,还有一百多天就要考试了,这个时候突然放弃实在让岑斐感到不能理解。
更何况虽然岑斐没有说过,可在她眼里,考研的三个人中她觉得最有把握考上的就是祁钰,她一直是最努力的一个。
“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钰紧紧地抓着岑斐的手,就像是当初她裸泳溺水时紧紧地攀附着那个陌生人的臂膀一样。
“我受够了那种迷茫、痛苦、孤独的感觉,每天除了复习资料就是真题,越复习发现自己不会的越多,我每天在要挣扎,我最近总是干呕,腰疼,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快崩溃了……”xǐυmь.℃òm
岑斐心里一惊,原来每天看上去活泼开朗、干劲儿十足的祁钰心里的负担竟然这么重吗?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相信叔叔和阿姨也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她不想劝她要努力要坚持,因为自己毕竟没有经历过准备考研的心路历程,自然也体会不了那种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的孤独和迷惘。
那一晚两个人在宿舍楼下超市买了很多罐啤酒,俩人坐在宿舍地板上边喝边聊。
什么都聊,从初上大一混迹于各种社团、到大三幡然悔悟努力学习,聊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说烂了的那句“尚未佩剑转身便是江湖”就是这感受吧,明明都还没有准备好,却青春已过,已经被推着往前走了。
等复习的两个人从考研教室回来岑斐和祁钰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提前躺到床上。
傲雪和子玲怕打扰到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洗漱完也关了灯各自睡下了。
可岑斐却久久不能平复,她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是不是生而为人,就注定要为活着而奔波劳碌?
由于昨天的宿醉,岑斐成功的错过了早上定的闹铃,等她睁眼醒了之后发现已经七点多了。
“妈呀!”她一个打挺儿就从床上起来了,下了床边换衣服边刷牙,“要死了要死了,说好了去陆怀家堵他的!”
十多分钟岑斐就踩着高跟鞋出了宿舍楼,也顾不得化妆只是简简单单的补了个眉毛。
坐上公交车她懊悔的敲着自己还疼着的脑袋,心里暗骂着:闹钟都叫不醒,猪脑子猪脑子,留着有什么用!
学校离一附院着实有点儿远,要坐公交还要到地铁的,等她到了医院已经八点半了,而陆怀已经进去开早会了。
岑斐坐在会议室门外的椅子上,通过透明的玻璃她看到陆怀身穿白大褂,手上拿着个笔交代着什么,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严肃。
早会一开就是二十分钟,会议室里的医护人员陆陆续续的都出来了,而陆怀和江皓坤不知道还在说什么,岑斐悄悄的靠近,听到貌似是在商量手术的事情。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俩人谈完了朝着门口正要出来,她慌乱的刚想走开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却被陆怀逮个正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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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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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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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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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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