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不急,薄唇微启:“狂犬病死亡率几近100%,患者一般于3~6日内死于呼吸或循环衰竭。兴奋期的1~3日内表现为极度恐怖、恐水、怕风、发作性咽肌痉挛、呼吸困难、排尿排便困难及多汗流涎等;麻痹期的几个小时内会出现高热、头痛、呕吐、咬伤处疼痛,继而出现肢体软弱、腹胀、共济失调、肌肉瘫痪、大小便失禁……”
“得得得,我去医院!”岑斐惊恐的咽了口口水。
看着这男人一脸冷漠的就像背书一样把狂犬病说的那么吓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知道狂犬病是真的会死人。
所以还是乖乖的跟他去医院打针吧,别还没见到陆主任被他骂死自己就先一命呜呼了。
停车场里,随着这男人的动作一辆黑色的suv发出了解锁的声音。
尽管岑斐对车不是很了解,但奥迪的标志加上连对车无感的她都觉得好看的车型,这车一定不便宜。
她不禁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难道是富二代吗?
陆怀绅士的帮她开了车门,岑斐刚坐好,他就俯身向她靠过来。
“……”她吓得整个身子往后仰,寂静狭窄的空间里岑斐几乎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安全带。”陆怀看着她通红通红的小脸儿解释道。
果然他只是帮她系上安全带而已,看着他淡定的关上车门去安顿自己的狗,岑斐在心里忍不住的骂自己,丢死人了!对一个陌生男人犯花痴你是有多饥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岑斐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因为好看的男人长得都很像的原因嘛。
上车后,陆怀借着反光镜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女孩儿,心里也有一丝异样,他觉得这张脸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max一向很乖,今天应该是因为看你穿了高跟鞋所以受到了惊吓,怪我没看好它,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岑斐默默的感叹,声音真好听啊,让人莫名的心安,更让人发不起脾气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儿鞋又回头看趴在后座上的狗狗,“它为什么会害怕高跟儿鞋啊。”
“max是两年前我从一附院附近遇见的流浪狗,那天大概是饿急了,冲着几个过路的女士撒娇打滚儿,几个人逗了逗它,它一时兴奋,抬起前腿扑到了其中一个女人身上,可能是那女人的裙子被弄脏了,她一脚就把它踢到了一边,随后又用尖锐的高跟鞋踩了它好几脚,直到我跑过去把它救下来。”
“就因为弄脏了裙子?”岑斐想象的到那些穿的漂漂亮亮打扮得楚楚动人的女人一边嘴里骂着脏话,一边用高跟鞋踢狗狗的画面。
想到这儿她心里瞬间一阵窝火,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她算事知道了。
“这年头儿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岑斐一边义愤填膺的指责那些人,一边回过头安抚道,“你叫max啊,对不起啊max,我吓到你了~”
“……”陆怀怔了怔,意外的看着刚被咬过的人这会儿正没心没肺的伸手去摸狗狗。
红灯亮了,他转头看着她温柔的抚摸着狗狗,而max也很配合,眯着眼摇着尾巴以示友好。
这么久了他才认认真真的去看女孩儿的脸,很干净,画的淡妆又微微透露着一丝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可真好看。
“你不害怕吗?”
岑斐闻声看着他:“你不是说它很温柔吗?”
“……”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怀心里竟然一阵儿慌乱,他连忙别开目光看向前方,努力掩饰自己的异常。
“……咦?我们不是去一附院吗?”岑斐看着车本应该停下的时候却继续往前开了一条街。
“狂犬疫苗要到防疫站打,医院没有。”陆怀简单明了的回答她。
“……哦……”岑斐心里更好奇了,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陆怀把狗狗也带上了,毕竟把它留在车里很危险。
两个人进去,max就被拴在医院门口:“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防疫站也没什么人,陆怀对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你带她打一针疫苗,再注射狂犬免疫球蛋白。”
“免疫蛋白没有必要打。”一跟女医生看了一眼岑斐腿上的伤,只是咬出血痕并没有破皮。
三级暴露才需要注射疫苗的同时注射狂犬免疫球蛋白。
“我知道,但为了让她放心,打吧。”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他,貌似是同行,也没再多说什么,有钱那就打呗。
没一会儿就打完针了,陆怀问她:“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去一附院,挺近的,走一会儿就到了。”岑斐连忙拒绝。
“正好,我也去那儿,走吧。”
“……哎……”
没等她拒绝,陆怀已经大步的往门口走了,岑斐只能默默的跟上去。
本也离得不远,这一段路程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到了一附院,直到走进电梯陆怀才发现她竟然也要去神经外科,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神经外科是要做什么?”
岑斐想着也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说的太明白吧:“我找人。”
“……”陆怀听了没有再说话。
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出了电梯就看到江浩坤和几个小护士在前台聊的热火朝天。
“陆老师!”纪琼先看到了走过来的陆怀,江浩坤也闻声望过去。
他没想到的是除了陆怀竟然还看到了早上伶牙俐齿活蹦乱跳、这会儿却一瘸一拐的岑斐:“呦,我这嘴,说什么来什么啊,小妹妹,我就说吧这陆主任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你就是陆怀陆主任?”岑斐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
原来这陆怀既不是发福的大叔也不是秃顶的老男人,而是自己犯花痴的对象。
“你认识我?”这回轮到陆怀一脸懵。
“陆主任你好!我是保康药企的实习生,我叫岑斐。”岑斐伸出一只手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陆怀一听说是保康的药代,刚才的客气和照顾立刻烟消云散,看都没看岑斐一眼就质问江浩坤:“是你把我家地址告诉她的?”
江浩坤解围似的握住了岑斐僵在半空中的手:“哎呀~这小姑娘把你都捧上天了,说你是医者仁心、是体量病人的好医生,我还怎么好意思博她的面儿?”
陆怀眉头一皱,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他已经告诉你了吧,我巨烦保康的药代,怎么?保康以为我轰走了一个韩复,然后派你这么个小姑娘来使个美人计就可以让我心软松口?”m.χIùmЬ.CǒM
岑斐一时尴尬的话都说不出来,幸好这时手机响了,是韩复,她抬头瞪了一眼陆怀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陆怀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瞪自己,又震惊又不可思议的看着走到窗边接电话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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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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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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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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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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