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几个用石子拼出来的字不算什么,但已经算是匪夷所思的奇闻异事了。
荀彧说出秉忠君之志,守谦退之节后慷慨赴死,与河北崔氏肉身饲虎,贡献驱虎吞狼之计的他,终究也是以命相博,保住曹丕太子位,维护了立长不立幼的传统,这方面古人比我们做的要更好,每次看书的时候都觉得他们太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了,可是每每到最后才明白,那是他们有坚定的意念。
藤木有什么坚定的信念呢?他被困在这里是什么时候死去的呢?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而死?或许在他最后一刻眼中出现的不是食物与水,而是那个笑颜如花的屠星彩吧?
我把那些字给打乱,现在它们又成了一堆石子,没有任何含义,我开始放雷管,在暗门的裂缝里,然后躲在藤木的那间石室角落,刚好可以看见对面角落的尸骨。
“也许外面的那个藤木,算是接替了你的人生吧。”我说,然后摁下起按器,那边发出巨大的响声,我放的很多,足够炸开那个石壁。
等了好一会儿,灰尘逐渐下去,原本暗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我有些兴奋的爬出去,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实际上外面的空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心境变了,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我朝着石室里面鞠了个躬,然后向前跑去,距离成渠他们经过外面的通道已经两天有余,在不加紧追上,怕是已经晚了。
通道的尽头有很多雕像,它们大都怒目圆瞪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它们的眼睛一直围绕着我转。
雕像很大,而且很多,它们一看就不是人,而是某种传说中的神仙,个个身穿金甲头戴发冠,脚下都有祥云围绕,雕像一共十几个,满满的把四周围了起来。
除此之外就是围绕着四周的烛台,它们有半人高,上面放了很多蜡烛台子,有点像庙宇里面供奉的模样,不过那些蜡烛早就不见踪影,而且蜡烛台子里面黑漆漆的,已经凝固,看起来很久很久没人用过了。
这应该是道宫中的宫神殿,虽然雕刻的神一个都不认识,但大体的用意还是能够明白的,不过相同的,这地方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我很快的走过,从宫神殿出去,通道之间就有很强烈的人工痕迹,地上都有青石砖,而且比之前单纯凿出来的通道要精美的多,也是从这里开始,才有了道宫的感觉。
接下来的地方都可以算作房间,我依次经过了前中后三个大殿,这是我自己的估计,总得给它们叫一个名字,它们的装扮各有不同,但风格能明显的看出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有的地方有丹炉,有的地方是雕像,不过始终没有一点墓穴的影子,这让我对符涂葬在这里有了很大的怀疑。
按理来说这个道宫的建立就是符涂为了成仙才建造的,那么把自己的尸身放在这里,就算没有成仙,也会有后人带着复制技术把他给复活,完全是一举两得之事,符涂没有理由不把自己葬在这里。
我困惑的时候,道宫的路突然急转直下,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山体的中间,也就是半山腰的位置,下去还可以理解,但是一路下,就没有上的意思,按照我的估计,我已经从半山腰下到了山脚下,再往下,那可就是地底下了。
成渠先走两天,只要他们没有遇到什么天大的事,我马不停蹄的追也很难追到,也就是说他们早就已经到了山底下的某个地方。
在成渠之前的张霍,就更不要说了。
好在我一路下来有发现他们休整的痕迹,唯一的慰藉就是我没有走错路,就在我继续往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有多奇怪呢?
声音本身是不是奇怪的,奇怪的是它出现的场所,就像是在火车站出现整齐的朗读声,在教室里又出现猛兽的嘶吼声,这就是奇怪,那些声音不应该出现在不熟悉它们的场所。
这么一说相信大家都理解了,我说的奇怪的声音,是不熟悉当下环境的声音,它很空灵,空灵的我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完全听不真切,但第一感觉就是,有人在念经。
我小时候去过寺庙,大殿里面的和尚就是用这种空灵的声音念经。
我循着声音过去,到了一处金色的大殿。
我有必要说明一下,金色的大殿就是字面意思,里面的空间很大,进门的位置开始,不管是脚下还是头上,目所能及之处,都是金色的,虽然我明白这很有可能是表面的金,不可能全部都是金子做的,那太骇人听闻了,但我还是很震惊。
一进来我就感觉到奇怪,面前巨大的雕像不是佛祖,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仙人,它的下面是一个高高的几层的台子,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很大的香炉,里面倒是干净的很,不是我印象中插满木棍儿的香炉。
我左顾右盼,终于知道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何处,这大殿没有那种需要二人合抱的柱子,它几乎一览无余,没有什么遮挡视野。
虽然不知道这样建造会不会把山给弄塌,但的确变得空旷很多,也显得大很多,这地方明显没有人来过,我应该是这几批人中唯一一个来这儿的人,而且还是被那空灵的念经声吸引过来。
说也奇怪,我来到这儿之后,那声音就不见了,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道宫错综复杂,分叉太多,要我说,更加像一个迷宫。
就在我观摩这个不知名的神像时,它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我吓得退后几步,再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又恢复了平常,神像依旧巍然不动的立在那里,眼睛瞪着我,哪里有眨眼的意思。
我松了一口气,一定是因为刚才太过紧张,才会出现幻觉,正要去看别处时,眼角余光里,又看见那神像的眼睛眨了一下。
我立马转过去仔细看,神像的眼睛是石头雕刻的,怎么可能眨?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决定爬上去看个究竟。
神像有十几米的高度,爬上去并不简单,但也不难,我终于到了肩膀处,仔细看它究竟怎么眨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它的眼睛是活动的,是一个圆形的珠子,只要轻轻触碰就会转动,然后反射手电光,才有了眨眼睛的错觉。
我对这神像来了兴趣,想要看看它身后是什么东西,它没有跟山体连在一起,背后有一定的空隙,我用手电往里面照,只能看得见一点点,这神像内部是空的,后面根本没有雕刻,只有前面有个模样。
“没想到符涂的手下也有偷工减料的一天。”我自己对自己调侃道。
就在我想要下去的时候,手电突然照到什么方形的东西,我十分的眼熟,怎么看都像是一副棺材。
这下我来了兴趣,用手量了量缝隙,不大,但是能让我挤下去,我不再犹豫,开始往中空神像后面挤。
如此一来,这也不像是偷工减料,更加像是精心设计的,中空神像里面酷似棺材的方形东西,被放在那里,肯定不是符涂心血来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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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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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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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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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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