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确是不见了,如果是幻觉,我一定能摸到他们,但是那个地方空空如也,我的触感和观感告诉我,那地方是空的,是无人的。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只能退出这个邪乎的地方,任凭身后的炉兽怪叫,其实要想让一个人害怕真的很简单,甚至没必要扮鬼,只需要做出让他难以理解的事就行了,人们害怕的鬼怪归根到底,还是不可解释的那一部分,很多时候,只要人的逻辑陷入不可调和的死循环,就能把自己给吓死。
空城计就是如此,书本上说的是诸葛亮利用了司马懿的多疑,但是在我看来,是利用了司马懿的恐惧,他迫使司马懿陷入一个逻辑上的死循环,越想越不对劲,然后把自己给吓得退兵了。
引用这些历史典故,是为了表达我现在的害怕。
我宁愿那个西王母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哪怕她再怎么恐怖,我也能挺过去,毕竟大伙都在,我们加起来也有十几个人,互相壮着胆也就过去了,但现在他们下落不明,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偌大的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是黑漆漆一片,往前行进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脚步声,这些都如同滴在石头上的水滴,不断的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沿着石壁往前,从之前有炉兽的地方出来,就能看见一个笔直的通道,但是看不清前面,只有手电光能大概照亮个几米,我是摸着石壁走的,这上面很潮湿,湿漉漉的,摸的我一手滑滑的液体,不知道是不是水。
就在我稳步前进的时候,摸着的石壁突然松动,我整个人没了支撑力,一不小心倒了下去,等我捂着脑袋起身的时候,面前的石壁刚刚合上。
我尝试着推开,但是进来容易出去难,石壁纹丝不动,我算是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通道的石壁有一部分是个暗门,只要用力推就能进来,只是出去就没希望了。
我拿起手电筒查看石壁四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有一个裂缝,不细看是看不见的,这应该是暗门的缝隙,没有跟石壁对接完美,从这里看出去,能隐约看见我之前走过的通道。
我气愤的用手砸了一下,突然眼睛被一道光闪了一下,透过裂缝往外看,迎面而来的居然是成渠,他身后的伙计藤木和棉花都在,手电光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我喜出望外,赶紧大声呼救,但他们好像听不见,这石壁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也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和说话。
但是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但是跟大部队汇合总是没错的,不过我越看他们,越觉得他们太平静了,而且走的不急不慢,完全没有我失踪了的样子。
成渠就算了,我看棉花也是如此,她的神色很平静,这说不过去啊,我是不相信棉花会对我的失踪毫无反应,但是等我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棉花是在队伍的最后面,她走到裂缝中央的时候,突然往后转身,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不一会儿,后面就跟上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
我当场呆住,棉花见“我”跟了上来,往前走去,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裂缝中看见的那个“我”在原地蹲下系鞋带,突然,他的目光朝着我这边看来,并且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我咽了一口口水,即使隔着厚厚的石壁,我也能感受到,那个“我”是对着我笑的,他好像知道我在里面。
外面又陷入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了,我无力的转身,靠在暗门上。
过了良久,手电筒的灯光闪了一下,我才缓过神来,给它换了电池,开始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牢房一样的空间,四字方方的,我左右查看,都没有什么出去的暗道或者暗门,四周都是实心的。
我有些绝望,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开始咕噜噜叫,只能从背包里拿出点饼干吃,然后将食物都拿了出来,食物不多,只有两三天的分量,如果省着点吃最多四天,但是水实在省不下来,只够喝两天的。
这地方出去无望,于是我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每一处角落,这次终于发现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在暗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孔洞,似乎联通了另一个地方,只是很黑,实在看不清楚。
这个发现改变不了什么,我也有围着它挖通石壁的想法,但是身上什么都没有,用手更加是不可能了。
我只能继续被困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老鼠在爬行一样,我循着声音过去,发现是从那个小孔洞传过来的,当我要趴在上面看看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孔洞突然出来了一卷白色的纸,里面夹了一根笔。
这让我震惊了一下,并且立刻确定那边是有人的,但我大声喊叫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没有办法,我只能捡起笔和纸。
纸上面有字,而且字还挺好看,不过内容却不怎么美丽——“保持体力,用笔沟通,这里是隔音的,你发出什么声音我都听不见。”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我急匆匆的写好问题,把纸跟笔退了回去。
但是回复却很慢,我左等右等,快要睡着的时候,纸笔终于过来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不知道从哪一个回答,这里是石室,我跟你一样被困在这里,但是应该比你困的时间要长,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了你也不会认识的。”
“你难道不是张霍那一队的人吗?我是梁良。”
我有些诧异,本以为对面被困的应该是张霍那一队人,但是现在来看,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纸笔传过来,我迫不及待的打开。
“梁良?张霍?不认识,我的名字叫藤木,是昆仑山脉下的一个镇子上的猎户,因为误入这里,被困了很久了。”
藤木?
我拿着笔的手有些颤抖,藤木不认识张霍和我?他还被困在这里很久了?那一路上带我们来这里的那个藤木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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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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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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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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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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