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我拼了命的游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地下河并不湍急,但现在一点光都没有,我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如果有岸就好了。
“棉花?”我叫了一声,这地方有回音,刚才落水的声音都还在回响,我不确定棉花是否能听清楚我叫她。
“这边,快帮忙,张爷晕过去了。”我后面传来出水声,然后就是棉花的呼救,原来她是去救张霍了,也难怪,他才苏醒,体内失血过多,一下子遇到冰冷的地下河水,大少爷体质自然比不上棉花,晕过去也正常,我赶紧顺着声音游过去,黑暗中摸索到了棉花的位置,赶紧一把托住张霍,幸好有水的浮力,他并不是太重。
“先找什么地方能上岸,这水太冷了。”棉花说,“先朝两边游。”
我其实还是想等等的,等最后一个落水声,等老雷下来,我在树洞的时候的确有些冲动,现在被冷水盖了头,稍微清醒一点,可唯一不变的,还是担心老雷的安危,那巨蛟如此巨大恐怖,老雷就算是变了个人,那也是人力所不能战胜的。
“就像之前说的,别让老雷所做的一切白费。”棉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提醒一句,没多说什么,我听见她游水远去的声音。
她说的对,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打起精神,尽量让张霍上半身在水面,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低温症,好在地下河没有我想象的宽,几下就游到了边,但是没有案。
“你那边有吗?我这边是石壁。”我朝另一边叫。
“也没有,顺着水流下去。”棉花回答,她也失血过多,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落水,声音都打着颤,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实话,要是棉花在晕过去,我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带着两个人继续逃出去了。
我们到了最底下,被猴面人身像镇压的最下面,见到了最终的秘密,巨树跟昆仑奴,可我却感觉什么也没知道,一切还是一个谜团,甚至连全貌都没知晓一角。
唯一得到的,是更多的困惑,奇幻的复制人,神秘的秦朝方士符涂跟更神秘商周人之间的关系,巨人般的昆仑奴,现在还多了一个,巨蛟。
“没路了。”棉花在前面疑问一样道,“不用过来了,前面是石壁,堵死了。”
“那水往哪儿流的?”我愣住了。
怎么这鬼地方连地下河都不按常理出牌?倘若地下河最终流向一条死胡同,那这里不早就淹完了么?
“不清楚,找找附近。”棉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已经在行动了,我自然不能闲着,拖着张霍就开始乱摸,我们没有光源,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滑溜溜的石壁严丝合缝,哪里都不像能流水的地方。
直到我俩儿碰到一起,什么发现也没有。
“我明白了,在下面肯定有一个通道,久而久之成了一个连通器,只要石壁外面不满,这里面就不会淹没。”还是棉花知识量多,虽然我不明白什么连通器,但我还是听懂了要想出去就得往下走。
“没光怎么找?”我问。
“我背包里还有一个防水手电。”棉花那边传来水溅声,捣鼓几下,一道刺目的光就射在我眼里,我哎呀一声,久未见强光的眼睛闪的生疼。
“抱歉,没注意你在我正对面。”棉花赶紧移开,然后发出一声惊叹声。
我努力睁开眼,手电的光被水面完美的折射到处,四周变得明亮起来,这地方不是太大,就是一个拱形的溶洞,水面刚好淹过一半,另一半在我们头顶的位置,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藻类,我不认识,但就是它们,在光的照射下发着绿色的荧光,从树洞正下方的位置一路延伸过来,倒映在水面,像是夜晚的星空,就连这不大的溶洞都感觉大了好多倍。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地方了。”我不由得赞叹。xǐυmь.℃òm
“这也是巨蛟的老巢,这些发光的藻类,应该是靠巨蛟的排泄物成长的独有的藻类。”棉花这句话把我们拉回了血淋淋的现实。
“现在有光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抹了把脸,“张霍昏迷,不能憋气,带他下水非得溺死不可。”
“好办。”棉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手中拿些湿淋淋的塑料袋,熟练的抖落几下,然后一把套在张霍的头上,“简易氧气瓶,赶紧的,坚持不了多久,我们下去。”
“真有你的,姑奶奶。”我拖下张霍,现在他的头上有个充满空气的塑料袋,有很大的浮力,我费了力气才完全让他入水底。
水下比我想象的要深,有一人多高,棉花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水底变得更加有型,不,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棉花在前,手电筒的光在水底只能成一个小范围的光柱,可见度不超过三米,而且水底并不清澈,我眼睛都被水流弄的发红。
石壁在水下的部分还是很大的,也就是它的最下面,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洞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另一边的入口,只是不知道有多深。
棉花做了上去的手势,我带着张霍浮出了水面。
“噗哈。”
“应该就是那里了。”棉花大口的喘着气,头发湿漉漉的黏在一起,脸色苍白嘴唇微抖,看来已经到了极限。
“你没事吧?”我关心的问。
“不怎么好。”棉花开始紧咬嘴唇,洁白的牙齿都在发颤,“越来越冷,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水底那个洞口有多深,万一深不见底,那可就危险了。”我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信还能再深了,这里已经是地底的地底了。”棉花使劲的揉了揉脸,“没什么事情是百分百有把握的,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
“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加一个保险。”我深呼吸一口,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我不用呼吸,可以带着一口气下去,这样我们就有了第二个简易氧气瓶。”
“第三个。”棉花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一个湿漉漉的塑料袋,装满空气后打结,然后转进了水里。
再次下水,我们直奔那个洞口,依旧是棉花在前,一进去灯光就变得集中起来,洞口一直都是半人高,好在我们是横着游的姿势,这种高度还算可以。
洞里面有很多淤泥,温度好像更低了一点,我们缓慢的游着,我眼尖,在光照下,我似乎看见淤泥里有一个尖尖的角露了出来。
我用手语打了个招呼,示意棉花用手电照着,然后动手开始挖,淤泥很软,我一动就自动的被水给浮了上去,小心的抓住那个尖尖角,一提,就提了出来。
这玩意四四方方,四周雕刻着花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盒子,而且我很眼熟。
应该在哪里见过,就在这个墓里面。
怀着困惑打开,里面冒出几个气泡,空的,但是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陷,看到这里我终于记起来了,虽然有点花纹上的差异,但是这个盒子,不就是在一进来的那个地下湖里,丹炉中装丹药的盒子嘛?也就是那个该死的丹药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同一个盒子,但至少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主人的,方士符涂。
我随手又翻了几下淤泥,接二连三的,里面露出了盒子,散落在淤泥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我随机挑了几个打开,里面都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里面的丹药都被人给吃了?
不对,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这些地下湖丹炉中才有的盒子,怎么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里?是被谁扔过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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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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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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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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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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