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张霍回答了我,“故宫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在一个雨夜里,雷和红墙出现了某种反应,成了录像机,把当时的情况记录了下来。”
“但是现在也没打雷啊。”我道,“这根本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而且这里可是地底下。”
“应该是我们手电筒的光。”老雷道,“你就别纠结这些了,要真的按科学来说,你现在这副身体那不还得吓坏所有医学家?”
“安静。”棉花做了个嘘声。
尽管知道是幻像,我们还是选择躲在一处凸起的岩石后面,那边的将士们已经开始移动了,所有的战马缓缓的行走在地底,空旷的地下世界中,有一种特别的风格。
他们的方向是冲着巨树棺材那边,看来在他们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那棵树,整个地底因为没有风水日晒,环境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我们可以认为,那群将士看到的,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唯一的不同,也许就是那棵树没有这么巨大。
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些状况,可以明显的看见领头的那个带着头盔的将士狠狠地拉了一下缰绳,战马嘶鸣着抬起了前脚。
“他们是遇到什么东西了?”我看的纳闷,这就是一场无声的默剧,还不给加字幕的那种,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自己去揣测。
“看天上。”老雷压低声音,我们顺着他的声音,看见了将士不远处,浮在半空中的一个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因为我们根本不确定,它究竟是人是鬼,它的全身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是涂了一层荧光剂,大体轮廓就是人类模样,而且看胸前的凸起,应该是女性,让我吃惊的是,它的后背有一双翅膀,差不多有一个人半截身子那么长,缓缓的扇动翅膀,这才有了悬浮在空中的奇异景观。
而让那个将士停止前进的,正是那个长着翅膀,类似我能现在经常挂在口中的天使。
他们互相对视着,领头的军官率先发动了进攻,他们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对着那个天使射,全程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即使到了现在,双已经开始打斗的时候,我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天使模样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这群深入地下的将士又是谁的人?
那个天使没有坐以待毙,看来它虽然奇怪了点,但还是害怕弓箭的,在空中四处躲避,身上的光芒也变得若有若无,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引人注目,将士们进攻了一会儿,那天使身上的光突然就不见了,整个消失在空中,那群将士们也停止了进攻,面面相觑。
“逃了?”我道。
突然之间,有一个将士的目光看向了我们这儿,一时间我们四目相对,那个将士突然伸出了手指,然后拿出了弓箭,对准了我们。
“你不是说这是录像吗?”我心中一阵发毛,整个人都傻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实时发生的?
“冷静一点,看后面。”棉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往后看去,原来那个消失了的天使正躲在我们这个地方,此时此刻,无比近的距离,我在它的侧边看着,它正喘着粗气,面部表情没有了荧光看的真切,但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鬼东西,怎么看都是棉花的模样。
天使的眼睛突然看向了我,我可以确定,不是我这边,因为我在石头边上,没有什么可看的,它绝对看的是我,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它露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它对我还是对石头,但我觉得肯定是对我的可能性大一点,也就是说,千年之前,它就已经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一切都发生的电光火石,那根弓箭射中了天使,随着它一声无声的呻吟,四周全部暗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但我们的内心始终不能平静。
“它怎么跟你一模一样?”老雷扭头问棉花,当事人也懵了,我第一次看见棉花发愣,一边的张霍也沉默了。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长得很像,哪怕没有血缘关系,这可以理解,因为人类归根到底,基因是差不多的,但是一个物种和一个人长的很像,这就没办法理解了,而且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棉花盯着空旷的黑暗中,缓缓说道。
“你到底是谁。”老雷已经掏出了枪,对准了棉花,一下子气氛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我赶紧把老雷抬着的手压下去,“冷静一点,老雷。”
“阿良,现在是整个局里最重要的一步,不能出任何的差错。”老雷指了指旁边一直未发一言的命运,“不然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可以作证。”张霍开口,“棉花没有问题,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的底细我都清楚。”
“你确定?”老雷眯着眼睛。
我大概明白了老雷跟张霍二人的关系,他们在他们口中的局里,扮演者地位相等,或者说相互合作的关系,二者谁也不能管谁。
“我确定。”张霍道,“要不是你硬是要保梁良,我们也不会来这里复制他,而是直接可以进行计划,也就不会看见这个长的跟棉花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一切归根结底,不是你的问题吗?”xǐυmь.℃òm
“等等,你们早就知道这里能够复制一个人?”我诧异的看向张霍,“你们对这里到底有多熟悉?”
“我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张霍跟我说,“还记得我说过,我派人来过这里,结果只出来一个人吗?”
“我当然记得,所以呢?”我问。
“我当时没跟你说,出来的那一个人,是复制品。”张霍笑着说道,“他没有料到我不会相信他嘴巴里说的话,我只相信一个人潜意识说的话。”
“他对那个人进行了催眠。”老雷接过话茬,“发现他是个复制品,然后知道了怎么来这里的详细路线,那时我们正闹矛盾。”
“矛盾的内容就是,他不想让你死,但是计划只能这样。”张霍继续说,“所以复制人的发现,让我们大喜过望,我告诉了他一切,然后一个新的计划出现,带你去一趟这里,把你给复制一次,这样你就有了一个完美的替身。”
“可是那个时候不能直接跟你说这些。”老雷说,“所以我决定编造一本书,叫做《风水》,带你四处盗墓,等到你习以为常了以后,才带你来这里。”
“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我越听越气。
“世界的真相。”张霍道,“就像你小时候一直好奇奥特曼究竟是怎么吃饭的一样,我们现在好奇,这个世界。”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我刚想问,就看见一边的老雷露出个尴尬的笑容,不用想,肯定是他告诉张霍的,我猜,他肯定叫我悄悄看不良视频的事,都告诉了张霍。
“等到出去以后,我会在跟你说明一切的,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我会让命运,你的复制品代替你完成一切。”老雷说,“你可以选择和棉花离开,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那他会死。”我看着一边的命运。
“这是必要的牺牲。”张霍说,“只能是你,你就是巨大机器中的一个关键螺丝,虽然渺小,但至关重要。”
“那我还得谢谢你夸我。”我冷笑一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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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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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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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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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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