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哪一座铁索桥过来,都应该会到这洞窟,我们只要往下,就能汇合。”棉花说着,突然停住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们两个的位置有必要说明一下,棉花正好走在我前面,这下去的石梯不平整而且狭窄,一个人走都够呛,更不要说并排,也就是说棉花虽然身材很好,但是依然把我所有的视线挡住,我能看见的,就是她扎着的头发。
“看见啥了?这也才下一层,也到不了地狱啊。”我十分好奇,又不敢推开棉花,一时间心里痒痒,恨不得从她脚底下钻过去看看。
好在棉花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让开了一条路,应该是到了底,这下面跟上面的格局差不多,而且有一股臭味,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臭,是那种蛇褪皮后的臭味儿,呛鼻还反胃。
但真正让我吃惊的不是气味,而是棉花的手电筒径直的路径上,站着三个人,不多不少,正好是老雷张霍和李泗水。
“老雷?”我不由得心头一喜,边说边走过去,“你去哪儿了,怎么在上面没看见你?”
“别动。”棉花用手拉住了我,“他们不对劲。”
棉花向来不喜欢开玩笑,我把高兴的心情压下去,理智就逐渐恢复了,此时再去看老雷他们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我们两队人汇合,即使张霍再怎么冷酷无情,也还是会有所动静,更不要提棉花是他的人,就算他们两个想装酷不说话,我相信老雷他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而现在的他们,三个人就直愣愣的站在洞窟的一边,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一样。
“姑奶奶,现在怎么办?”我冷汗哗哗的就下来了,按理来说这种情况顶多就是奇怪,算不上吓人,可是在这个地底下,暗无天日的洞窟里,任何不寻常的事都会被大脑无限放大。
棉花没说话,对面的老雷却发出了声音。
“过来。”对面三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和棉花,说话的时候棉花的手电筒一直直射他们,我硬是没看见他们嘴唇动。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双目失明了一样,面对着强光狼眼手电,不躲闪,反而直视,一般的手电筒也就算了,可是狼眼手电是能让人眼睛暂时失明的工业级手电,它的电灯泡大的像是牛眼,四周的不断折射的玻璃更是将它的光芒发挥到极致,而此时此刻,对他们好像没一点效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面前的情况过于奇怪,我都怀疑棉花她买的狼眼手电是假的。
“能出声。”我扭头看着眉头紧皱的棉花,她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表现的比我镇定多了,关键时刻还能分析一波,“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我已经打了退堂鼓,下去的石梯就在老雷张霍李泗水后面,也就是说不可能绕过他们直接过去,那既然过不去,还不如原路返回来的实在,再去找找别的路,或者往上走,说不定能出去。
就在我冒着被棉花打一梭子的危险劝回时,又传来了那个声音,“过来。”
声音不大,但是听的很清楚,想象一下,深不见底的地方,对面站着诡异万分的三个人,啥也不说,就两个字,过来。
而且这声音我敢确定不是老雷或者张霍的,至于李泗水我倒是不知道,他没怎么出声,不过按理来说,只要一听那“过来”的声音,就可以确定,不是人发出来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文字很难描绘,但我敢保证,只要一听就能明白,那“过来”的声音,并不标准,更像是“呱啦”的拟声词。
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学鸟叫,而且学的很像,通常一叫,立马就有回应声,我也就是根据这判断一棵树上有没有鸟窝,我感觉现在的情况跟小时候差不多,对面三个人绝对不是老雷他们,而是某种别的东西,费力的模仿人类声音,企图吸引人过去,而这可不是为了掏鸟窝。
这在大自然并不少见,我看过一期动物世界。里面就介绍了一种叫做枯睢的小东西,长的很别致,脑袋小脖子粗,它捕食时不需要移动,而是通过模拟不同小动物的叫声吸引发情的异性,等到别的小动物听到叫声闻讯赶来时,就会被一口吃进肚子里。我当时看的还觉得神奇,现在想来,这玩意不就是那个枯睢的增强版吗?
“过来,呱啦,过来,呱啦”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三人突然急促的发音,大有我们不过去他们就过来的架势。
“姑…姑奶奶,要不我们先退回去?”我已经不是有点害怕了,且不说这三个像老雷他们的玩意究竟是什么,再往下就是巨大的猴面人身像所处的深渊地底,笔记本里还写了下面就是什么地狱乱七八糟的入口。
我虽然没老雷那样搞明白《风水》这本书,但我至少知道个大概,墓葬讲究风水宝地,更不要说方士符涂这种人精,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墓建在地狱下面?这不是咒自己下地狱吗?而且这万马归朝风水大局,那是几百年难遇的,符涂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风水局,我想来想去,就两个可能,要么是符涂年老糊涂,找了个风水宝地,又扯出个地狱,要么就是这里,不是他的墓。
如果是第二个可能,那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而且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这墓格局这么大,就算那本《风水》再怎么神,老雷毕竟也只是学个皮毛,我们怎么就好巧不巧找到个耳室?借用张霍第一次见到我们的那句话,他们那么专业,用了三年时间才找到,而我们呢?几天不到,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让开。”棉花道,我赶紧躲到她身后,她快速的举起了枪,手枪搭在手电上,消音过的子弹快速的击中三人,但是让我吃惊的事发生了,它快速的穿过三人,击中的声音明显是打在了身后的石壁上,也就是说,穿过了三人。
与此同时,那三个人形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逐渐的扭曲,拉长,像是某种后现代抽象艺术一样,直到拉长到某种长度,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我惊讶于棉花的果决,也震撼目前的场景,一时间竟然不自觉的长大了嘴,发不出声音。
“幻觉。”棉花收起了枪,现在手电光照着的地方,除了崖壁上三发子弹痕迹,再也没了别的。
“幻觉这么强,声音都能模拟?”我道。
“看那儿。”棉花的手电一移,在洞窟的角落,有两个盘着的黑影。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钻那个溶顶窄道时,第一次岔道那里写的一行字,“来五人,活四人,出一人”。
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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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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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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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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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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