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更僵了,陈晚甚至看到那个部门经理脸上两条粗粗的眉毛微微抖了抖。
不过片刻,就有人反应过来举杯:“那可真是恭喜了啊,月华社这么厉害的公司。”
“是啊是啊,晚清啊,发达了你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恭喜恭喜啊。”
金碧辉煌的包厢又重新恢复喧哗,陈晚应付了一圈总算在角落找到个地方坐下,低头玩着手机,打算再待一会就走。wWW.ΧìǔΜЬ.CǒΜ
屏幕中绿色的方块和红色的爱心交换了位置,顷刻之间,所有的绿色连成线化成星星点点,光柱消散,陈晚舒了口气,屏幕清空,又到了下一关。
厚重的包厢门被推开一丝缝隙,陈晚埋头奋斗在花花绿绿的消消乐里没有反应,倒是苏琇先看到:“锦生,你来啦,快进来。”
锦生?何锦生?!
陈晚下意识的抬头看,何锦生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领口散开,袖口卷起,外套松松跨跨的套在身上,眉眼间尽是疏离。
站在门口,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肆意,比起正经的蓝水湾老板,反而更像是高中时在学校后门口堵你的小混混。
何锦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苏琇的话,率先看到窝在角落里的陈晚以及她手中发着光的屏幕,这是什么?开心消消乐?失口哑笑,她有这么无聊?
跟在场的人群各自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到角落在她身边坐下。
看着他靠着她坐下,陈晚明显地看到跟在他身后的苏琇僵了僵脸。
“这么无聊?”
“没事做嘛。”陈晚抽了抽鼻子,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和外面的凉气总算让她有了些放松。
何锦生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顺手给她的杯子里也添了些,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中滚动,翻腾起小泡泡。
“你不是说不来?”她可还记得她昨晚问的时候这人就回了两个字。
何锦生喝了口酒,算是润润嗓子,才睨了眼看她:“你不是也说不来?”
……
行吧。
旁边有几个女人围着苏琇问着什么,只见苏琇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们想多了,她可是我姐。”高昂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舞台上那个撕心裂肺唱了一整晚当麦霸的人。
陈晚没有反应,径直瞧见苏琇从包厢另一角穿过人群走到她这紧挨着何锦生坐下。
苏琇:“锦生,你来了就好了啊,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照顾晚清姐啊。”
锦生就算了,但是晚清,姐?
说起来,如果非要扯那么一点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的话,苏琇还真的得叫她一声姐,只不过比起被她叫晚清来说,陈晚更烦的是,被她叫姐。
苏琇从来没有叫过她姐,今晚这是怎么了?
陈晚嘴角抖了抖不准备搭话,倒是何锦生慢慢地卸下西装上的袖扣,继而先转头看她: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语气说不上和善,甚至有丝嘲讽。
陈晚有些……嗯,想笑。
何•毒舌•锦生放了技能,瞬间开大,杀了敌人满血。
多年不见,陈晚竟然有些怀念他这嘲讽别人的语气。
苏琇脸色一霎那僵硬,讪讪的独自尴尬会连忙找了借口离开。
何锦生将卸下来的袖扣递给她:“帮我装下,戴着不舒服。”
“哦,那回去给你。”陈晚下意识接过,两颗小小的金灿灿的袖扣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倒也有些重量,她放进了随身小包里的夹层。
他给的自然,她接的顺手,两人都没意识到的是,这个动作有多熟悉,熟悉的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陈晚独自研究了会苏琇突然这是抽什么疯,想了想没研究出来也就作了罢。
大概有些人天生生下来就是气场不和的,从八岁和她第一次见面穿了同一款白色公主裙开始,或者从她以那位何太太侄女的身份住进何家开始,又或者再到后来又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开始,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陈晚和苏琇都注定是合不来的。
非要说不同,大概就是五年前的何晚清会怕老何为难,面对苏琇的明里暗里的挑衅会假装视而不见,而五年后没了顾虑的陈晚,终于学会一一反击回去。
旁侧传来嗡嗡的声响,是何锦生手机,包厢太吵,他看了一眼屏幕跟她说了声就起身出去接电话。
旁边又没了人,舞台上的麦霸也已经换了首歌唱,陈晚就干脆在他鬼哭狼嚎的声音中继续埋头奋战消消乐。
不知道什么时候,麦克风换了人,是一首小清新的歌,伴奏声小了些。旁边苏琇和她那堆小姐妹说的话就传进了她的耳边。
“刚刚那个人是何锦生吗?”
“琇琇,你们看起来很熟啊。”
“废话,琇琇和他可是一起长大的,当然熟啦。”
陈晚被声音吸引,顺势扫了一眼那边,苏琇正背对着她,抚了抚耳边散落的头发,在低声的笑。
陈晚没作声,屏幕中的消消乐还差一个蓝色的就能通关了。
耳边传来的谈论却越来越大声:
“欸,等等,何锦生,琇琇,你们的两名字很像哦。”
“啊,哪里像啊?”苏琇眨了眨眼。
“对啊对啊,何锦生,苏琇,你们两个连起来不就是锦绣繁华吗?”
“诶哟,情侣名啊。”
“……”
旁边嬉闹的声音越来越大,陈晚怎么找也没有找到最后一个蓝色方块,有些气急败坏,气愤地重重咽下一口酒。
情侣名吗?
原来这个梗还没结束的吗?
锦绣繁华?
呵,我去你妈的锦绣繁华!
手中的游戏怎么也通不了关,心态崩了,干脆按了退出,打开了月华社的公众号,她需要看看新闻冷静冷静。
歌声进入高潮,麦克风传出来的声音变大,她想听的更多,却只能在偶尔的间歇中听到一些嘻嘻哈哈的笑声。
片刻后,何锦生再回来时看到就是她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刷着新闻:“怎么了?”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陈晚抬头,短短几分钟却像是隔了半个世纪。看见熟悉的他,有话激烈的涌在喉头,即将破口而出,她强硬的咽下去,假装无畏:“啊,没事啊。”
何锦生定定的看了看,她强壮镇定继续翻动手机,半响,他才挨着她坐下,半倚靠着沙发。
冰凉的布料摩擦手腕,清冷的烟草味袭入鼻尖,陈晚松了口气。
昏暗的包厢内每一处都看的不太真切,浓香的烈酒在喉间滚动,喧哗的吵闹丝丝入耳,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人在吵。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能不能改个名字?
她疯了,别管她。
何锦生一直觉得她生气的时候很好笑,就像是一个被塞满了奶油馅的台湾红豆饼,鼓鼓涨涨的,外表看起来毫无破绽,但只要随便一戳就立马能有一股汁汩汩地流出来,整个爆炸。
虽然甜的发腻可又像它的味道一样惹人上瘾,流出的奶油越多就越让人想戳,无端找到乐趣。
何锦生半倚靠在沙发上,装模做样地随着她手的翻动跟她一起看新闻。
半响,盘算着她的情绪应该稍微平稳了一些,摸索地从桌边摸过酒杯,先抿了一口才顺势递了过去:“润润嗓子。”
还顺手扬起另一只手臂从她肩胛后面伸过猛地直接将人整个圈进了他的包围圈。
在一些特殊的昏暗场合总要做一些特殊的事。
凑得很近,肩上突如其来的重量,醇香的酒凑到鼻尖,递到唇边的杯子是他刚刚的喝过的,他抿过的地方正好在正对面。
被“锦绣繁华”气着的陈晚惊了下,立马挣开且一脚踢上了他的小腿:“何锦生!”
一字一句,气势汹汹。
嘶——
这女人力气真大。
“怎么了嘛?润嗓子也不行。”何锦生揉了揉腿,假装没懂他制造出来的暧昧,语气无辜。
陈晚气急顺势再踢了一脚,补在了刚刚的地方,两次袭击,双倍的疼:“有人拿酒润嗓子吗?”
瞪着眼睛,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嗯,果然一点就炸。
“有啊,我刚刚就润了。”傲娇的嗓音里压着掩不住的笑。
陈晚抬头就望见一双星星点点萦满笑意的眸子,立马明白了他是故意的,更气了。想骂他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气的不自觉连嘴巴都鼓了起来,看起来,更像红豆饼了。
何锦生一时没忍住,伸手戳了戳,软软的。
“何!锦!生!”
坚定又愤怒的声音破口而出,吸引了旁边一堆正在玩牌的人看过来,苏琇的目光也移了过来,陈晚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一张老脸丢尽,默了默又安分地缩回了自己的角落。
她怂。
那个样子怎么说呢,
嗯……
就是更好笑了。
小怂包终于暴露本性,变回了他的那个小霸王。
何锦生拍了拍自己都快笑抽的嘴角,凑上去:“我听得见,你不用这么大声。”没有忍住,再戳了一下。
陈晚:“……”
锦绣繁华是吧,好,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百事可乐!!!
这烂人谁爱要谁要吧,反正她是不会要了。
皮一下的后果就是直到回到酒店,洗漱完上床的陈晚,任由他是发誓还是赌咒都没再搭过何锦生一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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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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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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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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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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