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丁双不解的冲着我叫起来,追上了我的脚步。
“依依有鬼……”我边跑边说,眼中仍是无法明白络缌胡的举动是什么?
他家里有摆着寿棺,不是络缌胡摆上的,要么就是依依?
应该是依依!
我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凝重了!
络缌胡着急着让我尽快干掉水鬼,多次重复着时间不够了。
他还有多少时间?
加上我一直忽略的细节,是曾经我去依依家里寻找线索的时候,在幻觉里头看着依依在画板上画出了络缌胡的身影。
那是依依在用她的方式告诉我!
络缌胡不是好人!
能够被依依画在画上的人,是曾经得罪过依依的,也是依依潜意识里想要对方死的对象。
是依依想要弄死络缌胡?
那寿棺是依依准备的?
依依为什么要画画,画出想要弄死的人,是因为她生病的原因,被迫妄想症,加上自闭等。
我脑子乱哄哄的,拼奏不出完整的线索,只有几个疑惑的问题,像是在提醒我某些问题的存在。
身后的丁双跟丛林追上我的脚步,丁双倒是不解的问我:“你是说那个小女孩,准备了寿棺,她想要杀了她老爸?”
我不是很确定的点头:“应该是这样……”
如果一个人生病了,是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举动,本质上是无心的,而事后却无比的自责悔恨。
在这点上,依依身上完全是存在的迹象。
依依说过她控制不住自己。
是真的控制不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所猜测,就站得住脚了。
“这个太离谱了吧?那是她老爸,再说了,她没有动机杀自己老爸的……”丁双疑惑,且提出自己的问题。
我停下了脚步,喘气回答说:“或许依依不需要动机,不要忘了依依是病人,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病情……”
连医生都控制不了依依的病情,依依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头,我更是肯定现在的依依,有预谋的在做某些事情。
我跟丁双两个人在依依家里,听到依依跟络缌胡的谈话,那绝非是虚幻的,而当时依依口中所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反而是一个处心积虑,冷静到极点的人。
那样的依依,让我心生恐惧。
丁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下来,安慰我说:“你先缓缓,这事情说来是不对劲,你想想,依依的病情再怎样,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呢?”
他那模样,怎么都不相信我的猜测,认为我太多疑了。
“寿棺怎么解释?”我反问他。
“除了他们父女两个摆的寿棺外,还能有谁?”我继续解释说:“不管怎样,还是过去看看吧,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很糟糕……”
水鬼解决了,但是新的疑问又来了。
怎么说,我更在意领航者号上的事情。
而络缌胡是唯一知晓领航者号的人了,如果他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九宫夜神的下落岂不是成谜题了?
这可不行。
说什么也得确保络缌胡的人身安全先。m.χIùmЬ.CǒM
想要找到九宫夜神的话,那必须得从络缌胡身上挖掘线索。
一直沉默的丛林,她神色淡定,悠悠的来了一句:“你们在他家里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重的味道。”
她低头,像是在努力回想。
“鱼腥味。”我脱口而出。
谁知道丁双的神情惊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摇头否定:“不止那个味道,你不是大学生吗?我以为你闻到那个味道了,好像是汽油的味道……”
话音一落地,丛林的身影就快速的朝着前头奔去。
“糟糕……”
丁双也怪叫了一句:“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他们两父女到底要闹什么……”
我们三个人都想到一块去了,我加快了脚步,朝着依依家跑去。
大概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丛林比我们先一步踏进了依依家里,那个诡异且恐怖的地方。
里头一片黑暗,丁双就从身上掏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手电筒,晃动着手电筒,往屋子里四周围瞧着。
丛林去了哪里?
大堂里,仍是散发着那股浓重且无比腥臭的味道,弥漫在鼻尖,总是让人忍不住的反胃。
我在丁双的身旁,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不仅仅是夹带着恶臭的腥味,还伴随着一股怪异的味儿。
这个味道,很怪,如果不特意去辨别的话,压根是无法能明白是哪种味道。
我动了动鼻子,闻着那怪异的气味,由于空气中流通的原因,那味道差点就被恶臭的海腥味盖住了。
熟悉的气味,停留在某些时刻。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
加油站常闻到的味儿,汽油的味道!
丁双晃动着手电筒,朝着墙壁边上的藏酒的柜子走去,我以为他是想顺手偷酒的,谁知道,他嘀咕着说:“这味道不是特别的浓厚,应该是有泄露,才导致丛林闻到的……”
一打开柜子,丁双就怪叫了一声:“柜子里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酒瓶不见了……”
只是一下子,我全都明白了。
络缌胡不喝酒,他没有撒谎!
我立马走过去,蹲下身子凑近了柜子,果然里头有着浓厚的汽油味!
柜子里头有的老白干,里头装着有汽油,也有真正的酒。
而里头,装着汽油的酒瓶子,已经被搬空了,剩下一些酒瓶子,应该就是真正的酒了,零零散散,不过才五六瓶。
好一招掩人耳目!
我抓了一瓶,拧开盖子,用鼻子闻了闻,是真正的酒精!
这证明了我的猜测。
汽油是谁装进酒瓶子里的?
是络缌胡?
还是依依?
谜团,越来越好奇了!
我抽了一口气,面色不太好看,瞥着丁双开口问:“你觉得这些是谁干的?”
丁双转了转眼珠子,揣测着说:“除了他们父女两,还能有谁呢?”
说完,他肯定的说出了是依依所为。
且分析出理由来,络缌胡不喝酒,但是他应该知道柜子里头藏有酒,这是他的家,哪里有变动,都会一清二楚的。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我没准儿,从目前的种种情况来看,依依的可能性更大点。”
我摇了摇脑袋,否定说:“这不太可能,依依年纪小,不可能会弄到这么多瓶子,她没有那个经济能力。”
“络缌胡不喝酒,你觉得他买酒回来做什么?”丁双反问我。
我皱眉,揣测说:“这个就不清楚,不管是谁买的酒回来,目的是装上汽油,而这东西,在这里根本用不上,那么只有一个目的了,用来杀人……”
汽油这东西很危险,简单一点点,就可以引发伤亡了。
而柜子里头,大概是藏了有百来瓶老白干,消失的那些瓶子里头装有的汽油,数量巨大。
丁双略有所思,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谁杀谁呢?”
谁有危险?
是络缌胡还是依依?
“这房子,不仅仅是诡异,还很危险。”丁双冷冷的说了句,他警惕不安的目光,朝着四周寻找。
我刚刚开口,就听到了丛林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你先把火机放下,不要激动,不要冲动……”
那声音,在劝说。
丛林在劝说谁呢?
我跟丁双听到声音,立马就朝着声音的源头快步走去。
是在那地下室!
踏进地下室的时候,看着眼前手里拿着火机的人,几乎是傻眼了。
“先把手里的家伙放下来,有事好好商量。”丁双哭丧着脸劝说,声音里藏着畏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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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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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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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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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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