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面临死亡的不甘心,从我心脏蔓延到全身上下。
黑气散发出来的力量,猛烈且强大,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如果我不躲开的话,下场就跟那一颗桃树一样,一分为二。
当时间,一抹金光从我身旁闪过,挡住了我面前不远处的黑气。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是瞪大了双眼,丛林一手拎着桃木剑,剑上有粘着几张黄色符箓,金光是从符箓散发出来的,金光诈现,却温和如冬日里的阳光。
眼前的一幕,刷新了我的认知。
丛林的身影在巨大的黑气下,显得娇小无比,如同尘埃般渺小,她手中的桃木剑绽放着源源不断的金光,在对抗着那一道强大的黑气。
只见丛林的脚步,硬生生被那一道黑气推开,不停的退后着。
糟糕。
情况过于危险,丛林的身子不停的后退着,脚步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明显的痕迹。
那一道黑气的力量着实太过猛烈了,丛林身上纵使是有本事,能抵抗着水鬼的攻击,只能是在短时间奏效。
丛林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我紧咬着牙齿,忍着身体的疼痛,硬是从地面上爬起来,因为疼痛导致着身体摇晃着。
金光越来越微弱了,像是要熄灭的蜡烛似的,在威力猛劲的黑气攻击下,丛林咬着的嘴唇,她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着,像是在用自己身体里头力气对抗那样。
我正准备从身上掏出阳魂针的时候,丛林忽的仰头大叫一声,身子猛地就朝着旁边的空地上翻了过去。
“丛林。”我大叫一声,声音里头布满了担忧。
黑气就从我身边直直的朝着前头打了过去,猛烈的撞击在一边的石头上,巨大的响声,于耳边炸开了。
耳朵里头传来轰鸣轰鸣的响声,我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像是被人拿着针戳破那样,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周边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石头就像是遇到了炸弹似的炸开来,朝着四面八方飞来的小石头,纷纷砸在了地面上。
当时间,我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以免是被砸中脑袋。
跟鸟蛋大小的石头砸在身上,加深了身体的疼痛。
小石头是持续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停止了,而我抬起布满灰尘的脸,茫然无措的望着四周围。
诡异般的寂静,像极了死亡临近的氛围。
水鬼的攻击力,比之前所遇到的更上一层了。
如果是硬碰硬的话,恐怕会死翘翘。
我连忙爬起来,感觉到耳朵一热,伸出手摸了一把,低头一看,手上沾满了鲜血。
犹如爆炸般的声音,震得耳朵都流血了。
我猛地抽了一口凉气,丛林从前头朝着我走来,她一手按住了肩膀上的伤口,能察觉到她那伤口应该是裂开了,她神色阴冷,朝着我皱着眉,凝重的开口:“那东西的力量快要压制不住了,得尽快解决掉那东西,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阳魂针炼制好了吗?怎么没能杀掉那东西?”
听到这话,我先是低垂着脑袋,很是自责的开口:“刚才用的阳魂针,是之前遗失在阳台上的,天数不足,是我失策了。”xǐυmь.℃òm
丛林闻言,眸光阴寒,抿唇说:“别干这种傻事。”
她的话刚落地,就忍不住的从嘴里头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污血。
我上前过去扶住她,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丛林惨白的面庞上,闪过一抹诧异,随后便摇头说没事,且叮嘱着我,不要再犯下刚才的错误,稍微迟一点儿的话,小命就不保。
“找机会下手,不能明摆着来,必须是要趁机不备,那东西实在是太过狡猾了。”丛林说了一句,转身就拎着三菱军刺,朝着丁双那头冲去了。
夜色阴暗,鬼森森的气息笼罩住整个水库。
我抬头瞥了一眼丁双那一头,那货拎着桃木剑,被络缌胡追着跑,他上气不接下气,不敢跟络缌胡正面来冲突。
身后窜起了一抹寒意,我扭头过去,就看到了水鬼身上集中着前未所见的黑气,从肩膀住冒出来。
一道接着一道的黑气,朝着我攻击过来。
那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异常的诡异,恐怖。
它疯了。
非得要弄死我的局势。
意识到这一点,我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强迫着自己忽略身上的疼痛,跟水鬼周旋起来。
闪躲,成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
强大的求生欲,加上复仇的力量,迫使着我得冷静应付眼前的危机,以及快速闪躲着水鬼的攻击。
幸好平时间,我有跑步的,否则的话,得要我半条命不可。
水库岸边,数道黑气,正在以快速猛烈的速度,将我视为目标人物进行攻击了。
这水鬼,是百分百的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它经过上一次被我打伤后,认定我是个威胁,所以现在是集中火力,对我一个人。
如同柱子般的黑气,距离我不到三米的边上,狠狠的撞击到前方的地方,地面上可见的坑坑洼洼,展现了水鬼的厉害。
稍微一不小心的话,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刚躲避了一道黑气的攻击,就听到了丁双冲着我呐喊起来:“孙国超,小心后面。”
话音一落地,我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背后窜来。
我心里头一个咯噔,心喊糟糕。
撒腿就跑,就看到丁双拿着一把铜钱剑,朝着我身后的那一道黑气掷了过去。
只听啷当一声,铜钱剑上的绳子断了,六枚铜钱从黑气中硬生生的穿透过去了,发出嗤嗤嗤的响声,就听到了铜钱落在的声音。
落在地面上的六枚铜钱,看不出之前光亮的模样,像是被溶解似的,散发出恶臭的味道,弥漫在周围。
“我的钱。”丁双见此,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钱不钱的。
我抽了一口气,一刻也不敢耽搁,从口袋里头摸出了三根阳魂针,纵使水鬼再厉害,三根阳魂针,足够是让它魂飞魄散了。
掏出阳魂针,分别将阳魂针夹在了左手里,刚刚掐手决,我整个人就被一股猛烈的力道给撞了下,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是络缌胡。
他双目猩红,嗜血无比的朝着我裂开嘴巴一笑。
糟糕。
我手中的阳魂针,掉在了地面上。
还没有等我捡起阳魂针的时候,络缌胡就纵身一跃,冲到了我的跟前。
拳头压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水鬼是利用络缌胡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扰乱心绪等。
这他妈的!
嘴角的鲜血刺激了我,我捏起拳头,就跟络缌胡扭打在一块了。
丛林跟丁双跑过来的时候,络缌胡正把我压在地面,双手紧紧的掐在我的脖子上。
“我擦……”丁双怒叫一声,一脚就使劲的踹到了络缌胡的身上。
然而,络缌胡并未松开手,仍是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仿佛是要掐死我才肯罢休。
“放开手,不然老子砍了你的手。”丁双连接踹了几脚,还没有松手,就开始急了。
我瞪大了双眼,使劲的挣扎着,如果砍了络缌胡的双手,那我必定是会死的,断了的手,也不会松开我的手。
丁双红着眼睛,宛如是嗜血的野豹子似的,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正准备是要砍掉络缌胡的双手。
别,千万别……
如果这一砍,我必死无疑。
丁双这小子他妈的是来捣乱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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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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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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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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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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