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拎着三菱军刺就跟上了络缌胡的脚步,我跟丁双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追上去。
距离依依的位置大概是有五米左右,我们三个人就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依依身上的环绕着的气息,是冷寂,是窒息,仿佛是能让周边的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而络缌胡蹲在依依的面前,伸出手颤抖着将依依抱起来:“爸爸找了你一整天,你怎么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呢?”
依依靠在络缌胡的肩膀上,小脸上惨白一片,眼中泛着阴寒的光芒。
那眼神,阴沉且恐怖,嗜血无比。
像是盛着阴谋诡计那样。
让人没由来的害怕。
丁双抖了抖身子,低声的叫了一句:“你们没觉得那东西好像是哪里不同了。”
不同之处?
我半眯着眸子,怔怔的望着那一张惨白的小脸,说不上是有多诡异,尤为是让我心里头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不安的感觉,遍布全身,甚是让人惊悚万分。
依依没有回答,而络缌胡则是着急的喊道:“你别再一个人乱跑了,这地方很危险的,你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话,让爸爸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我动了动喉咙,抿唇说:“她何止是不对劲,应该是体内那东西太过厉害了。”
依附在依依身上的水鬼,用鲜血疗伤恢复了状态,比之前的状态好上不知道是多少倍了。
丁双皱着眉头说道:“你仔细看,她的眼睛是带着点儿绿色的。”
那话一落地,我震惊一看,发觉到依依的眼睛是染了些绿意。
在我发觉依依身上附身水鬼的时候,就是从眼睛上辨别的。
而眼睛成绿色,则是代表着水鬼发怒,估计是因为在想要杀人了。
而我们几个就是它的目标了。
丛林侧头,瞥了我一眼,小声的问我带了阳魂针没?
我点头,坚定不移的说道:“一定要干掉水鬼的。”
不然韩淼就白白牺牲了。
我紧捏着拳头,想要看看水鬼还有什么动作?
此时此刻,水库上空,天昏地暗,乌云密布,犹如是身临地狱般的黑暗。
氛围紧张,却能清晰的感觉出浓厚的杀气。
只听络缌胡似乎是意识到些什么似的,他松开了依依,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桀桀。”依依张开了嘴巴来,笑声诡异,面色惨白惨白的。
那笑声,听在耳朵里头,就像是哭丧似的。
络缌胡见此,身体硬生生的往地上一坐,惊骇不已的问道:“是你?”
从他那一张脸上是能清楚的瞧出恐惧,他似乎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霸占着依依的身体,她年纪还小,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他嘶哑着声音,满脸难受的样子。
灰暗的光影下,依依面无血色,她望着坐在地面上的络缌胡,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神情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那样,目光凶狠且嗜血。
那是水鬼。
它想杀了络缌胡!
这一种感觉,就在上一次出现过。
之前水鬼就朝络缌胡下手了,只不过络缌胡运气好,没能弄死罢了。
至于为什么把络缌胡定为目标呢?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络缌胡正准备是要后退的时候,他忽的就仰起了脑袋来,抽动着身躯,脸庞上呈现出一抹惊骇之色。
“快跑。”我大喊一声,想要阻止。
然而,已经是迟了。
络缌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体站立的姿势僵硬如石头,他那一张脸苍白得像是被吸光了血液那样,眼珠子翻白,像是要迸出来那样。
“糟糕。”丛林叫了一声,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了几分凝重之色,她叮嘱着我说:“他交给我,你们两个去处理那东西。”
话刚落地,丛林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商量的余地,拎着三菱军刺就朝着络缌胡冲了过去。
“小心点。”我叫道,手中捏着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两人。
只见络缌胡仰头,嘴里头发出凄惨的叫声,眼睛猩红,朝着丛林就冲了过去。
动作僵硬,不难猜测出被水鬼给控制住了。
我加快了脚步,视线死死地盯着依依的身影,调整着心中的情绪,将愤怒先压制好。
丁双开口说道:“那东西的眼神怪恐怖的。”
我抽气,转头让丁双去帮丛林的忙。
丛林一个人对付迷失心智的络缌胡,能应付得了吗?
丁双先是犹豫了下,开口叫道:“还是先解决这东西吧。”
话刚刚说完,丁双就像是一只狗夹着尾巴,猛地退后了好几步了,站定脚步后,拍着心口跟我说:“我现在就去帮丛林。”
是因为依依左手上多出了一道实体柱的黑气,散发着浓厚的气味,充斥在周边,力量恐怖惊人。
他被那强大的气势,吓得退缩了。
说实话,换做是之前的我,估计早就跑没影了。
而这一次,我的目的就是干掉水鬼,害怕,恐惧是阻止不了我的,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能干掉水鬼的。
那一道黑气形成的柱子,可想而知是有多大的威力,它一招出来,就想要直接弄死我了。
我紧咬着牙齿,脸上的线条僵硬,且充满了浓厚的怒意,拿着匕首的手掌心里一片冷汗。
恢复状态的水鬼,到底是有多厉害?
目前情势来看,对我们的处境很不利。
我身上有两根不足天数的阳魂针,三根足够的,先试探下水鬼的深浅,以免是出错。
它手中悬空的黑气朝着我打过来,速度猛烈,根本没有给我时间准备。
连掏阳魂针的时间,都被掐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黑气朝着我来袭,宛如惊涛飓浪般,来势汹汹,我朝着旁边的空地扑了过去,着地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阳魂针来。
那道黑气直直的劈在了我身旁的桃树,那颗生长旺盛的桃树,啪啦一声,硬生生的被从中间劈开。
这气势,惊得我全身冷汗。
要是劈中我的话,下场就跟那颗桃树一样。
我爬起来,一手夹着阳魂针,拇指压在了掌心,快速的掐了个手决,将手中的阳魂针对准了水鬼所在的位置。
手决快速变动的时候,夹着阳魂针的手指微微的震动着,微弱的火光,在手中绽放来。
黑夜下,阳魂针迅速猛烈的火光,腾空而起,像是有自己的思维似的,于半空中化为了一道光柱。
顷刻间,我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状态。
水鬼像是知晓了阳魂针的威力,没有像之前那样莽撞,身影反而敏捷快速,一道黑气猛的就砸向了那一道光柱。
两道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一块,撞击的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一股强大的震撼感,犹如天崩地裂般,感觉到一股压力从心口炸开,慢慢的传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凝固了。
当时间,我的身体被残余的力量击飞了数十米远,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像是身体被一辆巨大的卡车从身上碾压过。
“噗……”我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天旋地转,头昏脑涨,意识模糊。
我一手按着地面,企图从地面爬起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一道浓厚的黑衣,在水鬼的手掌心上运转着。
不好!
我心中警铃大响,手脚并用,使劲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
谁知道,刚站起来,我整个人就摔倒在地面,疼得直抽筋儿。
如同石柱般的黑气,正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劈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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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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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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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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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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