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媒你不行>火灾夺人命,才见又永别
  “你和你阿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水灵姣好的容貌,一样杏核儿似的,有神的大眼睛,生的可真是好看!”宋绾双随华谣落座,看着华谣那张好看的脸,笑的合不拢嘴,连她沧桑脸颊中的皱纹里,都满是笑意:“你娘可还安好?”

  “我阿娘……”华谣眼底的笑意转瞬即逝,满眼都是惆怅与哀忧,她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想着究竟要不要告诉宋绾双。

  但还没等华谣回过神来,宋绾双就已经察觉了端倪,紧抓住华谣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快说啊,你阿娘怎么了?”

  华谣悲从中来,泪眼朦胧:“就在数月前,我阿娘她……已经辞世了……”

  “你说什么?!”虽然宋绾双看华谣的反应时已经猜到几分,但真听华谣把事实说出口时,还是忍不住地泪水决堤了:“阿菀……阿菀她死了?”

  华谣重提旧事悲伤又起,只哽咽道:“是……”

  “那穆霜霜呢,穆霜霜……你认识她吗?她叫穆霜霜……”宋绾双含泪悲怆地沉吟半晌,又猛抓住华谣的手,激动又紧张道:“她是你姨母,是你阿娘的师姐,她还好吗……”

  “姨母她……”华谣看宋绾双满眼期待和急切地问着她穆霜霜的下落,她也霎时回想到在华青衿喜宴当天的事实——穆霜霜被人毒杀身亡,而后尸体被抬出了林府,又从她身畔飘落下来一张出自她阿娘的绣帕,也是据此,华谣才发现了穆霜霜和她阿娘的关系。

  每每想到那天红白事并发的场景,华谣至今仍心有余悸:“姨母她……”

  宋绾双知道事情不妙,脸上的皱纹瞬间挤在了一处:“莫非,她也……”

  华谣悲怆地一垂羽睫,点了点头,虽没有言语,但已经算是默认了。

  宋绾双霎时泪如雨下,那份连丧两个爱徒的痛楚,令她险些哭到窒息,突然跌坐在地:“真是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华谣眼看着宋绾双跌坐在地,又听她说出的话,虽然这口音已经像极了丰尧人,但华谣也隐约能够辨听得清楚,她察觉到有些不妥,瞳孔猛地一缩,半蹲下身来抓紧宋绾双布满老茧的双手,关切地问:“嬷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阿娘啊,就是太重情义,才会害了自己啊……”宋绾双轻拍着华谣的双手,闭目着感慨,“做媒人,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帮的,有些痴男怨女是撮合不得的,有些一厢情愿,也是不能说项的。”

  这些云里雾里又存在着前后关联的话令华谣心急如焚,更加急恼地追问:“嬷嬷,你到底知道什么!请您快告诉我!”

  “你先别问这些!”宋绾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方才她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之中,现在又突然站起了身来,她的泪雾凝在眼里,但看向华谣的目光,却十分犀利:“你认不认识陈知久!陈知久!你认不认识!”

  陈知久,也就是后来的陈酒——而这件事,是从姜楚楚和江老儿的口中得知的。陈酒虽然是因帮柳白菀验尸而死的仵作,但姜楚楚却告诉华谣,陈酒竟然曾经是官媒,更是他阿娘的义兄。而如今,连这宋绾双都又提出了陈酒,可见这人异常重要。

  但很可惜的是,这样一个重要的人,也死于非命。若是华谣曾经就知道陈酒来历如此奇妙,她早就在请陈酒出山作仵作之前多加询问了,倒也不至于让他含冤莫白地死去。每每想到这里,华谣内心都倍感自责。

  “是……”华谣被宋绾双一双手扼住双肩,华谣想到陈酒夫妇惨死的消息,也颤颤巍巍地语塞了:“但他也……”

  宋绾双绝望至极,双眼一闭,痛哀道:“陈知久和你阿娘,是青梅竹马啊……”

  “您说什么?!”这话又惊得华谣杏目圆睁,她只知道陈酒是柳白菀的义兄,却不晓得他二人竟还有如此旧事,也不禁震惊道:“陈知久不是我阿娘的义兄吗?”

  “若不是当年你阿娘认错了人,交错了心,你怕应该是姓了陈了!”宋绾双痛惜着呼号,但在一瞬间也平复了情绪,突然抓住华谣双手,问道:“妮子,你闺名唤作甚么?”

  华谣据实以告:“华谣。”

  宋绾双垂目又问:“父亲是礼部侍郎?”

  “家严现在位及尚书。”华谣严肃地回答着,“曾经的确是侍郎不假。”

  “好,阿谣。”宋绾双双手轻拍华谣因震惊而凉透的掌心,摒弃了泪水,而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你万不可告诉任何人,你在此见过我,否则,你将有灭顶的灾难。”

  这样的变化,更令华谣冷汗涔涔,疑窦丛生:“嬷嬷,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阿娘不愿意告诉你的事,都一定不是好事。”宋绾双轻声却坚决地回应道,“我不能悖了你阿娘的心愿。”

  “嬷嬷,我远至丰尧,就是为了赢得一个官职,入职官媒署,去彻查阿娘死亡的真相,无论是姨母,还是陈酒,都已经为我而死,您到底知道什么,这真的对我很重要,嬷嬷,阿谣求您了,求您将您所知道的一切告诉阿谣!”华谣看着宋绾双分明知道往事却心存隐瞒的样子,又急又恼,霎时双眼便泪水婆娑,悲戚的面容下,藏着一颗孝顺生母的赤子之心,也正是这样一颗心,才令华谣忍不住跌坐在地,用一双渴望的眼光,直刺在宋绾双一样柔软的心脏的:“求您了,嬷嬷!”

  可就在宋绾双踌躇之际,从两人眼前的窗棂外杀出一道红赤的火光,而那火光好似沾了满地的油一样,很快就演变成一簇烈焰,蹿到高高的檐上,势气甚至可怕到令这暮色四合的夜都像瞬间亮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在此之后,门外传来丰尧宫人嘈杂的左呼右唤的声音,而这嘈杂的人言里,还夹杂着许多提着木桶泼水的声音,“华阳殿走水了!”

  在这祝融之灾到来之后,华谣和宋绾双都诧异非常,即便门外有数十宫人已经在奋力救灾灭火,一桶桶井水泼在辉煌的殿宇之上,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快救人啊!”门外终于传来劝华谣出逃的声音,似乎喊得声嘶力竭,“火势迅猛,请敏钦小姐快从西偏殿走!”

  “咣——”一道横梁从华谣身后的侧殿里坠落。

  华谣此刻已经被滚滚浓烟呛得心肺痛苦难当,但她并不急着逃命,而是希望能知道阿娘死去的真相。诸多的疑窦已经压得华谣透不过起来,若是当真能在死前知道事情真相,即便葬身火海,这对华谣而言,也是值得的了。

  但宋绾双却是断断不能容华谣死去的,在她眼里,华谣是喊着她为“嬷嬷”的孙女,也是她爱徒唯一的血脉,而她还要替她的爱徒,保护好她这般孝顺聪颖的女儿。

  侧殿横梁坍塌的声音令宋绾双不寒而栗,她看着窗棂外窜天的烈焰,浓烟把她呛得直用绣帕掩住口鼻,随后,她将华谣朝西偏殿的方向推去:“这火势如此之大,你快走!”

  眼看华谣连连咳嗽,却不曾动地方,情急之下的宋绾双倾尽全力朝华谣一推,歇斯底里地喊叫道:“你快走!”

  就在宋绾双话音刚落之时,又一道殿内的细梁塌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宋绾双的身上,宋绾双霎时就瘫倒在地。

  那细梁压住宋绾双的腰身,而宋绾双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脊骨被硬生生砸断的声音。断梁之上的房檐也已经裂开,能从殿内清清楚楚地看出屋外烈焰和浓烟正在盘旋上升的样子。

  殿外又一次传来宫人的嘶吼:“敏钦小姐,快走啊!”

  “嬷嬷!”被推远的华谣突然回头看向被细梁压住的宋绾双,泪水和浓烟的痕迹一齐在她姣美的脸颊上蔓延开来,华谣用尽力气想推开宋绾双身上压住的断梁:“我们一起走!”xǐυmь.℃òm

  但华谣毕竟是女流之辈,力量有限,只听到宋绾双一声声从唇齿里溢出的呼痛的嘤咛,但那细梁却纹丝不动,华谣还在拚却全力地救她:“嬷嬷,嬷嬷挺住!”

  “这火势如此迅猛,我只能掩护你走了……”宋绾双气若游丝,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十分吃力,但面容却十分安详:“何况我到丰尧之后,常年在外劳作,早就患了积重难返的寒疾,即便是再硬捱,我也是捱不过岁尾了……”

  “嬷嬷,你别这样说,我一定带你回逍遥,回会稽,回我们的家……”华谣泪汗交融,她所意识到的,是她母亲那系唯一的亲人将要死去,她不能让她的祖母死在这里,好不容易才在异国他乡与她重逢,却又要在顷刻间分别,这样的痛苦,钻心难捱。

  华谣不住地大声朝殿外的人呼救道:“来人,来人,救人啊,救我嬷嬷!来人啊!”

  然而,在华谣这声大喊后,确实有一位男子从火海之中涉陷而来——那男子左右扛着浓烟,衣衫也已被烧毁了边角,满脸都是灰扑扑的颜色,但却一股冲劲儿让他奋不止步,用尽力气抓住了华谣一双柔荑。

  “你怎么还不快走!”男子猛地拉住华谣双手,将华谣强行和宋绾双分开:“快走啊!”

  “啊!”蔓延的烈火已经烧焦了宋绾双难以动弹的双腿,她奄奄一息地呼着痛,但看着有人拉走了华谣时,她满眼的欣慰,更倾尽全力地喊道:“走啊,阿谣!”

  “嬷嬷!”华谣执着地伸着手臂,但却不及男子力大,男子已经将她拉到了尚算安全的西偏殿中,华谣仍旧泪如雨下,看着宋绾双所在的方向:“我嬷嬷在里面呢,我要去救嬷嬷!”

  “不行!”男子态度坚决地拉着华谣往相反的方向跑,“进不去了,你快跟我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华谣知道自己已经脱离险境,但也知道宋绾双与她彻底地永别了,根本来不及看那男子是谁,用拳猛地砸在男子的肩畔,其实打在男子的身上,但内心愤恨的,却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她不懂,为什么她走到哪里,就要在哪里丧失至亲:“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救嬷嬷!我的嬷嬷!”

  那男子先是任华谣捶打,但也意识到她的失控,终于一把按住华谣的手臂,高声喝道:“火太大了,你进去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高声的回应,令华谣终于恢复了几分神智,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前来冒险救他的男子——那样的脸仍旧十分熟稔,又是曲舯弈。

  即便他穿着丰尧内监的衣裳,他身子瘦削,也不算英武,似乎总是孱弱不堪。但如今涉火而来救她的他,又猛地制止她失控的情绪,却令华谣觉得,他英伟不凡。

  曲舯弈拉着华谣逃离火海,华谣渐渐变得不再吵闹,似乎遭受了曲舯弈的当头棒喝,但当她当真眼见着整个主殿的殿宇都湮没在火海之中时,她终于不住地跪地哭号——那原本挺拔辉煌的高梁在烈火下化作灰烬,她眼看着宋绾双的尸身不再,似乎已经断为了齑粉,随风飘扬,凄惨无比。

  不知道是灰烬,亦或是宋绾双的骨灰,这些烧焦的齑粉拂在了华谣脸上,华谣似乎已经痛到窒息,匍匐在殿前的石地上,对着那烧毁的殿宇缅怀着:“嬷嬷!嬷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媒你不行更新,火灾夺人命,才见又永别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