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动作并不能证明什么,她很苦恼,但想到最后,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猜来猜去很无聊也没什么意义。
假设宋砚不是下意识而是故意,那就是主动在亲吻她。
虽然王墨并没觉得自己对宋砚有多少吸引力,但男女之间的事,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假使宋砚真的心仪她,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于她反而觉得还不错,宋砚无论从哪个角度评判,都是个实实在在的优质男,是这本书里少有的,没被女主角波及到的高端角色。
所以她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无论发生什么,坦然接受就好,何必庸人自扰。
当然,王墨的这些想法和念头,都是在事后。
在两人亲到的当下,王墨当场傻眼了,整个人呆若木鸡,连动都不会动一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宋砚离开她的唇。
王墨原以为他会解释一两句,或者再不济总要有那么一两句话,缓解当下的尴尬。
谁知他不但没解释,反而还挑衅地说了一句:“我也是初吻。”
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还夹杂一丝微妙的情绪。
小丫头的嘴巴果然和想象当中一样十分清甜,一触到他便想索取更多。
然而他最终却仅仅止步于轻轻地触碰。
在他还没想好未来的打算,是不是真的要王墨一起之前,他不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失衡。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能主动触碰她的唇,已经是被许贺兰那番话触动,不再压抑自己,放肆了这么一回。
没有顾虑,没有过多的思考,只是忠于内心,想做就那么做了,心情的确变得很灿烂。
看到王墨懵懂惊呆的表情,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发什么呆?”wWW.ΧìǔΜЬ.CǒΜ
王墨呆滞的目光一下子恢复焦距,后退一大步躲开他的大手,然后指着宋砚,“没什么事的话我去看许贺兰给我的礼物了!回见!”
仓促间溜走了。
脑袋里乱乱的,全然忘记自己留在书房本来是看到宋砚不正常的神情,步步紧逼想套话的。
一直到后院,她的脸蛋还红扑扑的。
十分懊恼,自己一个21世纪而来的现代人,怎么会被亲了一下就那么局促不安。
不断在心里默念,暗示自己又不是被轻薄了,只是一场意外。
慢慢冷静下来以后,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庸人勿扰,就算宋砚喜欢自己,那不是皆大欢喜么。
扪心自问她其实对宋砚的感官很不错,只是一直觉得他有个心仪之人,所以从来不曾往那方面想。
可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竖起防备草木皆兵,过好眼下的日子,做好每件该做的事是最重要,没必要沉浸在不确定和没发生的事件里分析来分析去,因为这件事即使发生了她也可以坦然接受。
正想着,冷不防面前出现一对苍老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王墨惊得后退,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老翁,惊魂不定地问:“什么情况,你谁啊?”
老翁撇撇嘴,瓮声瓮气说:“你就是叫王墨那个丫头吧,贺兰还说你机灵,我看也不怎么机灵,打从进后院就站在那里发呆,机灵在哪了?”
听到是许贺兰的朋友,王墨松了口气,卸下了防备。
自然不会和老翁解释自己刚才是在思索和宋砚的接吻。
只笑了笑说:“老伯伯,您贵姓?您认识我啊,我怎么从前都没见到过你?”
老翁抚了抚发白的胡须,“老朽姓钟,叫钟昶,从州府而来,今个晌午才到,你自然没见过。”
在做自我介绍时,苍迈的老脸上,却有着一抹矜持自傲。
王墨笑起来,“钟老伯伯,您是找许贺兰来的?他似乎有事出门了。”
“我不是找他,而是为了你而来。”钟老似笑非笑,脸上透着几分高深莫测。
王墨挑了挑眉,奇怪地问:“呃?我根本不认得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钟老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挂不住,“你是叫王墨,对吧。”
“是啊。”
“那老朽便没有搞错!”钟老瞪她一眼,“你是八月初五要开药铺对吧。”
“呃,是的。”王墨满心纳闷,钟老为什么会那么清楚她的事?
应该是许贺兰告知的。
但他从州府来安县,为何说与自己有关?
王墨眼中波光闪动,寻思着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到方才宋砚说过,许贺兰似乎留言让她来后院带走他给自己的礼物。
这份礼物不会就是钟老吧?
这么想来的话,王墨突然闻到钟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草药味。
一般经常采药煎药的医师身上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药味。
这个钟老,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没想到是个老医师。
“那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钟老闷着脸,时而看她一眼,摇摇头,似乎在为她的没眼力见儿而不胜唏嘘。
王墨就笑了,眼里透出几分了然,“钟老,您就是许贺兰特意请来帮我一起经营药铺的坐堂医师吧?”
“哼,算你还有点眼力,再猜不到老夫就启程走人了。”钟老气哼哼的:“这个许贺兰,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把我老头子一个人仍在后院,一口吃的都没有,老朽肚子都饿了!”
王墨有点窃喜,这人脾气这么大,她猜测他或许是个医术高明的老头,所以才会那么的恃才傲物。
不过无所谓,无论是厉害的郎中还是一般的郎中,都是许贺兰的一番心意,这个礼物来的特别及时也正是她缺少的,她欣然接受就是,没必要刻意去打听什么。
当下就笑着说:“抱歉啦,许贺兰实不是有意怠慢,他有点急事离开了,这不是让我来找您了么,我这就带您去吃饭。”
钟昶气归气,却不是个蛮横无理的人,嘟囔几句便爽快地跟着王墨出门了。
王墨带着他,去鼎香楼饱餐一顿。
钟老美美吃饱了肚子,打着饱嗝,安逸地说道:“本来是说好坐诊一个月的,看你这鼎香楼饭菜都和我胃口,那就再多呆些日子也无妨。”
王墨听了没往心上去,只是笑着说:“那太好了,您放心,工钱我一定不会亏待您。”
谁知道,钟昶闻言陡然就变了脸,“这话怎么说的,你觉得我老钟是为了你那几个小钱来的?那就是看低了我!”
王墨听着这话苗头不对,立刻就打着圆场,“不不不,我当然知道您视金钱如粪土,我只是过意不去,您这么大岁数,舟车劳顿来到安县帮我,我反而让您倒贴路费倒贴日常开销,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那有什么,有钱难买我愿意。”钟老洒脱地摆摆手,“走了,吃饱了就起来动动,食后久坐不动于身体可没好处。”
讲究养生的他,干干脆脆站起来要求回家。
王墨觉得钟老脾气虽然怪,却是个很有规矩章法的人。
就拿方才来说,鼎香楼这里是自助,她要多盛几个菜,却被钟老阻止了,只在她的推荐下拼盘了四道特色。
而钟老把四道菜都吃完了,一碗米也吃了干干净净,没有浪费一星半点。
从这些细节里,王墨看出了钟老朴实无华的秉性,很难不喜欢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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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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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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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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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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