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心柔出事,秦天纵就没有再露过面。
王墨不知道秦天纵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王心柔放手了。
否则也不会在王心柔遇到如此困境的时候,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当然,王墨不会傻到以为秦天纵是因为和江鸿渊吃醋而放弃女主。
这其中一定有江鸿渊的手笔。
王墨看来,从她故意引诱大毛子发现王心柔和秦天纵的偷情开始,有些改变就是注定了。
原著中秦天纵对王心柔所谓的深爱,在这一次,因为剧情的不断改变,变得面目全非。
王墨正想着,就听到许贺兰说:“秦家打算卖了产业,举家离开安县去州府。”
王墨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面上就平静下来。
秦家作出这样的决定好像也不意外。
秦老爷子本来就厌恶王心柔,这一次没了秦天纵的深情坚持,秦老爷去州府的选择,秦天纵就不会再忤逆。
秦老爷子离开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经过这么多是是非非,鼎香楼的声誉受到影响,他们就算坚持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辉煌了。
现在老百姓只要一提到鼎香楼的秦少东家,必然提起他和王心柔的奸情。
在大家看来,他就是勾引有妇之妇,仗着有几个钱胡作非为,王心柔千夫所指,秦天纵的名声同样也是一片狼藉。Χiυmъ.cοΜ
这段日子鼎香楼的生意眼见得冷清了许多。
秦老爷子选在这个时机激流勇退,也算是明智。
但是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等她问,许贺兰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吐出。
原来是,秦老爷赏识老贾的能力,在离开前约了老贾见面,想把鼎香楼以一个便宜的价位转给老贾。
毕竟鼎香楼是秦家几代人的努力,才换来这份金字招牌。
如今要离开了,秦老爷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靠谱的接手人选,有能力又有品德,假使生意不能维持红红火火,细水长流也是好的。
可在这个阶段,城里根本没什么人愿意接手鼎香楼。
秦老爷相熟的那些生意伙伴,听说秦老爷有这个意思,纷纷避而不见,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接受鼎香楼这个烂摊子,哪怕秦老爷白送,他们都怕承担风险。
毕竟接手之后,立刻就要承担各种支出。
偌大的酒楼,光请掌柜,请小二,请账房,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如果生意持续无法盈利,等于是往里扔多少钱赔多少钱。
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秦老爷实在没办法,就找到老贾。
考虑到现实的情况,秦老爷直接取消了转让费,也就是店里的所有东西,购买不久基本九成新的桌椅柜台,后厨的碗筷橱柜以及柴米油盐的存货,总共算下来,按成本处理。
老贾算了算,不亏,基本等于偌大一个店,白白送人。
秦老爷半卖半送,业不是没有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保留鼎香楼的牌匾。
秦老爷希望在有生之年,有机会回来探亲时,还能看到秦家几代人挥洒汗水经营起来的鼎香楼存活在世。
王墨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如果有能力接手鼎香楼,使鼎香楼的生意迅速回血,那么这就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王墨正想着找点什么事情做,好让自己有一份长期的收入。
差事就送上门了。
王墨大眼睛一转,流露出几分兴趣,“所以许大哥的意思是,希望我接手这笔买卖?我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我对开药铺的兴趣更大一点,但酒楼也不错。”
许贺兰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墨汗颜,“那你和我说半天,总不会是,只是想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许贺兰咳了咳,不怎么好意思地,闷道:“那个……你手头还宽裕吧?”
一句话,王墨瞬间有一丝不妙的预感袭来。
没等她说话,许贺兰又说了:“呵呵,没错,我是找你弄钱来的,要知道接手鼎香楼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以老贾的手艺和做生意的手段,绝对会大挣一笔,所以这次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会把握,现在的问题就出在资金不充裕,就算是秦家半卖半送,乱七八糟加起来也需要四千两,这钱我和老贾一时半会儿的筹不出,哈哈,所以嘛,这不是就连夜找上门来。”
王墨:“四千两可是笔巨款,抱歉,我也没……”
许贺兰直接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你没钱对吧?没关系,你只要答应,等有钱肯定帮我就行,我知道你打算找钦差交出培育方法,等钦差上奏给圣上,来了赏赐,再怎么也比五千两多。”
口吻笃定,显然早已经合计过,吃定王墨找不到没钱的借口。
王墨无奈地苦笑,“这份赏赐,恐怕是拿不到手了。”
“为何?皇帝从你这里要到技术,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赏赐?”
“这钦差罗广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墨本来想,把琼落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许贺兰。
谁知道,再一次被打断。
“我明白我明白,罗广是贪官,是需要提前打点的,想来也花不了几个钱,比起赏赐,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区区四千两,肯定也随随便便拿出手。”
王墨无语,“我话都没说完,现在罗广和王心柔厮混在一起,他们打定主意要使绊子,把功劳放在王心柔头上,为王心柔请旨邀功,所以我已经决定,明日直接在城里公开培育方法,既然我得不到赏赐,王心柔也别想得到。”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但许贺兰根本没被说动的样子。
意味深长的眯起眼,打量她,“不错不错,你真的是个会替修瑾持家的好姑娘,婉拒的有理有据,其实我明白你的苦衷,知道你不是个小气抠门的人,是怕修谨不在家,随便答应这些,以后在修谨那里交代不过去,对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来一沓写满字的纸。
王墨接手,一张张翻看。
居然是各种时期的书信,这些书信很简短,但有个共同特点,每封信的内容都是在张口要钱。
共同而且是唯一的理由都是——南边有急用。
而且看字迹很眼熟。
王墨心中一动,“是宋砚?”
许贺兰笑了,眼角边隐有精光若隐若现:“不错,你自然看得出修谨的字迹,你看,这些都是他曾经传信问我和叔父要钱的书信,虽不是借条,却是实打实的证据,你也知道,我们开书院不易,每日辛辛苦苦教书育人,好容易挣的钱都被修谨拿走,你算算这一笔笔加起来怕不是有几千两?我和老贾现在打算接手酒楼,还不是为了多攒点钱,说不定修谨过些日子又要来借。”
说完,坐在位置上泰然微笑,用一种你看着办吧的眼神看着王墨。
甚至是,激将地说:“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事儿啊,真没必要牵强,你要是有难处,我也不勉强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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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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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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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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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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