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难不成是,察觉到什么?
但转念,他又觉得自己是多心。
王墨这种人,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作恶,如果她知道自己昨晚做的事情,绝对会迫不及待把他揪出来,怎么可能隐忍到现在。
想到这儿,心思定了定,镇定地吐出几句反问:“你是不是有病?我好端端途经这里,招你惹你了?你何必上来就诬陷我,谁揪着你不放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难道你不知道,我王浩耻于同你这种人有瓜葛吗!”
王墨扯唇,唏嘘:“你还真是又愚蠢又可悲,我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还是听不明白。”
“你说谁又蠢又可悲!”王浩沉下脸,“王墨,你别太过份了!”
王墨勾唇冷笑,“过份的到底是谁?你讨厌我,想报复我,如果只是针对我个人的话,我可能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你,但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恶毒,居然把手伸到我家里,伤及无辜,那我就得找你好好掰扯掰扯了,在我看来你虽然很蠢,但却没那么坏,必然是有人在挑唆你。”
说着,挑挑眉,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意有所指。
王墨之所以,在发现王浩投毒时,选择处理掉井水,而不是设计使王浩投毒的事真相大白。
就是因为,她想让背后的王心柔浮出水面。
或者说,她不想让王心柔坐收渔利。
王心柔打的好主意,王浩投毒被她察觉,她一定会把王浩送到官府,这样,王浩不死也要被判个监禁或是流放。
王心柔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利用她扫除一个威胁到她名誉的危险分子。
整件事,对王墨却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帮王心柔解决了大麻烦。
如果王浩侥幸投毒成功,她中毒死了,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王心柔的秘密。
无论如何,王心柔都不吃亏。
王浩脸色迅速苍白如纸,紧张到呼吸不畅,“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王墨目光如刺,盯向王浩:“人在做,天在看。你非要我把话题挑明?有些话一旦说开了,结果不知你受不受得起!”
王浩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喉头发紧,涩声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终于反应过来了?”王墨凉凉地看着他,鄙夷:“我以前就发觉你是个糊涂之人,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愚蠢,为了一个女人,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这话,戳中了王浩深处隐秘的羞耻。wWW.ΧìǔΜЬ.CǒΜ
指着王墨,暴怒:“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是罪魁祸首!最没资格这么说的人就是你!”
王墨根本就不知道,心柔有多么痛苦,而这痛苦的根源就是她。
一切都是她王墨造成的。
他想帮心柔终结这一切,就算连累无辜的生命,那也是错在王墨。
“在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有仇恨在驱动你。”王墨冷静地盯着他,冷酷批判:“可是你想想,你真的恨我吗,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你,你只是被王心柔蛊惑罢了,你甘愿为了王心柔铤而走险,却不想想,你爹娘养你到今日,难道就是为了你自寻死路?你还未报答爹娘养育之恩,却先为了一个蛇蝎女人自甘堕落?我只能说,你这种人,今后遇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王浩警惕地瞪着她,“你住口!心柔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温柔善良又纯洁,不像你这样恶毒!你少在这里诱导我,我告诉你,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承担,一切和心柔无关!你想利用我对付心柔是想错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王墨无视他的辩解,冷道:“是么,王心柔真的美丽善良吗?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琼落和我娘,她们何其无辜,你的心柔真那么美丽善良,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毒害她们?”
王浩被噎的一滞,目光急速转动,大声辩解:“那都是因为,被你逼的顾不得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哦……”王墨似笑非笑,“所以你是承认了,投毒是她指使。”
王浩气的重重跺脚,“你这个女人,太阴险太恶毒了,竟然诱导我说出对心柔不利的话!呵呵,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真要报官,我是不会在公堂上指认心柔半句,你想打这样的主意是做美梦!”
王墨点点头,目光看起来高深莫测,“放心,我不打算报官,也没打算叫里正,甚至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我主动找你面谈,就是想给你个机会,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帮着她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但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被人当矛使了。”
“够了!”王浩握紧双拳,气愤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挑唆我和心柔之间,我根本就不会听信你的谗言!你别在这里白费力气了!在我眼里心柔就是正义善良的化身,你这种恶毒的人不配侮辱她!”
“如果她真的那么善良,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王墨冷冷阐述事实,“你愿意相信也好,不愿意也好,事实就是这样,在北山我就提醒过你,你和王心柔发生了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一定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你不相信我,现在不就应了我的话?你到底是被她推出来,想来个借刀杀人,利用我除掉你。可惜我不会报官,反而会饶了你,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王浩深吸一口气,做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可笑地摇头:“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上你的当,你说心柔不是好人,你说她利用你对付我,可是在我看来,心柔比你好一万倍,我凭什么质疑她而相信你?”
王墨眯起眼,迸出一丝凌厉,“就凭她挖了个坑给你跳,你信不信,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什么好戏,王墨,你说够没有,你是不是有病,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的话,你何必一直在这里不厌其烦的挑唆。”王浩彻底不耐烦了,从心底涌上一丝莫名的焦躁。
说不清是对王心柔的怀疑,还是对王墨的气愤,此刻他心乱如麻,心态越来越暴躁,理智也在崩溃的边缘。
“这样,我们接下来一起做一场戏如何?”王墨勾勾唇,吐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如果你的心柔真的那么好,那么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绝对不找她的麻烦,我甚至可以做到,与她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王浩下意识地反驳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不过是做个试验罢了,既然你那么相信王心柔,为何却又不敢亲自验证?”王墨故意激他,“你忘了上次江鸿波袭击你,他们那个时候就想弄死你了,只是你命大而已,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怀疑过?不见得吧!你也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一次你大可以趁机自己验证,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因为你早就清楚王心柔阴险狡诈,想要借着我送你吃牢饭,对此你是甘之如饴……”
“你放屁!”王浩直接爆粗打断她,青筋暴跳,咬牙:“我有什么不敢试验的,心柔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试就试,事实一定会狠狠打你的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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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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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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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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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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