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麦场子本就人多,一传十十传百,不大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
都对宋家,尤其是王墨表示出鄙视。
王心柔在这里拿钱做善事,宋家不但不支持,还上门来找事儿,质疑王心柔挣的钱不干净。
现在王墨还提出要刺字?
无数道指责的目光投来。
对王心柔这笔钱,大家没有任何怀疑。
一致的认为是王墨在挑事儿。
有人就过来冷嘲热讽了。
“话说回来,阿墨,你既然放下豪言,你怎么证明心柔这笔钱不干净?”
王墨非常淡定地说:“纸包不住火,她做了缺德事儿,用不上我,自有人能证明,你们也不必着急催我,咱们等着看,事实怎样自会见分晓。”
不远处,已经走开的王心柔,听到这个话,敛下眼皮,眼底暗生一抹疑窦。
王墨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
难不成她又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时间,鼎香楼里已经翻了天。
徐掌柜一大早就打出了贡品苹果的口号做宣传。
别说,顾客们都很是买账。
每一桌,或多或少的,都点了大大小小的果盘。
说白了,都是冲着贡品二字来的。
哪怕多花几个子儿也是愿意,毕竟这种成色的苹果,他们从前想吃都吃不到。
眼看着还没到正午,上座率就比平时提高了三成,徐掌柜一张脸上笑眯眯,嘴角都要翘到耳根子。
可没过多久,竟然出现意外。
第一桌点了苹果的客人,饭菜都没吃完,忽然间脸色发白,头顶冒汗,捂着胃部弯下身剧烈呕吐。
紧接着是第二桌,第三桌……
而那些没用过苹果的客人,都是神色如常,并无半分不适。
就有人怀疑到这些苹果。
在大堂里吵吵闹闹,点名要见掌柜的讨说法。
徐掌柜得到消息便慌了,跑出来解释。
可是越来越多的客人,都相继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
徐掌柜为了证明自家的苹果没问题,当场就拿起其中一桌的苹果,当众试吃。
吃了没几口,突然面若菜色,“欧”的一声吐出来。
这下,食客们全都愤怒了,一个个义愤填膺地要找徐掌柜算账。
徐掌柜焦头烂额,提出各种补偿,可群情激奋,根本没人听他的解释。
大家自发的把徐掌柜围在中间,逼他拿出个说法来,还有人去请了鼎香楼的东家。
一时间,鼎香楼卖毒苹果致病一事,不胫而走。
东家听闻此事急匆匆赶来,不多会儿,连官府的人都来了。
徐掌柜见事情压不住,只得吐了实情。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批苹果是有问题的,不敢相信王心柔欺骗了自己。
可现在的事态,已经由不得他再打什么马虎眼。
如果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那么他不仅会丢了这份差事,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远在几十里外的红叶村。
义诊还在继续。
在黄老太和王家那些亲戚的煽动下,几个好事的村妇,带头刮刺宋家。
王墨再好的心理素质,也架不住被一群人同时指桑骂槐。
脸色阴沉沉的,不时看向路口,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不耐。
算算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县城那边早该东窗事发。
她低头默默算着时间,忽听打麦场子外围传来一阵惊慌失措。
王墨回头看,居然看到人群哗啦一下,往两边散去。
打麦场外,两匹骏马飞驰。
骏马拉着两架马车,后头还跟着数十名家丁,疾驰而来。
淳朴的村民们哪曾见过这等阵势。
男女老少,纷纷拖家带口往场子两边退。
人群里,正享受着众人吹捧的王守财夫妻也傻眼了。
站住不动,稀奇地观望。
马车倏然停在场中央,带起一阵烟尘。
车夫匆匆下马,放下脚凳。
众人就见到,轿帘一掀,从轿厢里走出来一个神情冷峻的青年。
王墨一看到他,吃了一惊。
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名字——秦天纵。
鼎香楼的幕后老板叫秦豪,秦天纵是他唯一的儿子,鼎香楼的少东家。
原著里,他是爱慕女主的男配之一。
通过徐掌柜认识女主之后,很快便陷入情网不可自拔。
哪怕女主利用他壮大自己,甚至开酒楼,逐步取代鼎香楼的生意,他也无怨无悔。
他的老爹秦豪,可不是个糊涂人。
他视王心柔如眼中钉,可几番干涉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瞧着儿子把家业败干,气恼于儿子的昏聩,含恨病亡。
秦天纵自知求而不得,便深埋心思,将王心柔认作义妹,又与江鸿渊称兄道弟。
后来他变卖鼎香楼,变卖祖产,拿出全部家财助王心柔去州府发展。
王墨在看到原著时,对秦天纵的看法,就是一个字“傻”。
别看他表面上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像个坏男孩。
其实,此人用情十分专注,难得的是,他并不强取豪夺,只是默默奉献。
明知道女主不喜欢他,只是在利用他,他却心甘情愿付出所有成全男女主,尽全力帮助男女主成就大业,无怨无悔。
没想到今日,秦天纵竟然来了!
王墨正想着,就见到秦豪从第二驾马车里走下来。
这时间的秦豪,虽然老迈,却意气风发,浑身上下都流露家财万贯的阔气。
有村民认出他来,惊叫:“这不是秦老爷吗?!”
“天哪,秦老爷?可是城里那个大富豪秦豪秦老爷?”xiumb.com
“他来咱们红叶村做什么?”
人群就像开锅的热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无数道目光紧张地盯着父子俩。
别说围观群众,就是不惧大场面的王心柔,也有些摸不清状况。
看到那对有钱有势的父子俩都是阴沉着一张脸。
内心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谁是王心柔?给我出来!”秦天纵环视一圈儿,冷道:“你最好自己出来,不要让我们抓到你。”
见到年轻的贵公子口吻恶劣。
王心柔心里一咯噔,欲抬脚。
却被江鸿渊握住手,“这人来者不善,稍等,观望片刻再说。”
里正赶忙走上前,客气道:“两位今日大动干戈的来我村里是为了什么事儿?我是里正周全。”
秦豪冷哼一声,并不把里正放在眼里,“废话休说,王心柔在哪儿?赶紧把人交出来!”
里正无奈,抬着笑,“二位这么气势汹汹的,总该要说清楚是什么事吧?”
秦天纵满脸二世祖的倨傲:“我们要找的是王心柔,不相干的人最好少管闲事。”
里正无奈道:“你们要抓我的村民,我身为里正,自然是要过问。”
“今日哪怕就是县丞在这里,也保不了她!”秦天纵冷道:“此女,昨日卖到我家的那批苹果全是毒苹果,害得我鼎香楼今日险些出了大乱子,食客们恶心呕吐,一个个叫嚣着我鼎香楼害人,我父子两个今日来,是要找她好好算算这笔账,你这个里正担得起吗?”
话音落下,全场震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王心柔身上。
王心柔一张脸,瞬间惨白。
毒苹果!
怎么会?
她昨天是亲自试吃了,然后才敢复制了一模一样的苹果,拿出来和徐掌柜交易。
她亲自品尝,没有任何问题啊?
她陡然间想起,昨日好像是有一些胃痛和恶心的症状,她只当是被婆母气的,没有留心。
糟糕……
她突然,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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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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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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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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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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