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伸出两只手,抓向宋砚的手腕,企图把那只手拿开。
可惜,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慢慢的,他脸色铁青,然后又变得惨白,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眼球暴突,双脚虚浮,几乎半跪在地。
眼看着命悬一线。
说来也巧了,门前小路上,原本还有偶然来往的村民,此时此刻却是空无一人,连个拉架的都找不到。
王墨不由得狐疑地寻思着,这一切是不是宋砚算好的?
他早就想拾掇江鸿湛了,只是碍于来来往往的村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察觉到周围没人,他便果断出手,一击致命。
只是,再掐下去,这人必死无疑。www.xiumb.com
一个江鸿湛死了没什么,却不知道会给宋家带来多少麻烦。
王墨到底是站出来,提醒他,“再掐下去他就要死了……”
宋砚回头淡淡看她,以一种教导小辈的语气:“不痛不痒的回击,不如一次打服了,懂了么。”
语落,松开手,江鸿湛就像是失了骨头支撑的一滩肉一样,滑落在地。
“是是是。”王墨服气了,翘起唇角说:“你回敬的够狠,我学到了。”
相比起宋砚出手的狠绝,她不轻不重的嘲讽几句,的确是无关痛痒。
经过这一次,江鸿湛尝到了真正的恐惧,以后,必然不敢在宋砚面前造次。
尚未走远的宋琼落察觉情况不对,急忙跑过来。
赌气归赌气,但在外敌面前,她不问缘由地向着哥哥和家人。
一锄头抵在江鸿湛脑门上,皱眉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又欺负大嫂?”
宋砚看着江鸿湛,目光飘渺无情,像是在看一粒尘埃,“没事了。”
江鸿湛窝在地上,呼吸畅通,脸色渐渐红润,恢复了生机。
只是,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根本就不敢看宋砚。
有生之年,头一次这么惧怕一个人,宋砚就像来自地狱的阎罗,只要他站在旁边,铺天盖地的恐惧便席卷而来。
别说张口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惊吓过后的呆愕。
终于切身体会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就像是脆弱不堪的小蚂蚁,被碾碎也只是瞬间。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宋砚淡淡地丢出一句话,江鸿湛就像是得到特赦一样,立刻连滚带爬的往宋家大门爬去。
王墨看向宋琼落,见她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
宋砚身手不弱,这件事儿,宋老太似乎不知情,宋琼落又知道多少?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的脚步声。
十几米开外,里正和红叶村几大姓的族长,领着一群人匆匆的赶过来。
江鸿渊也在这群人里。
还没走近,就看在爬在门前的江鸿湛。
他气息一沉,脚步不由得加快,暴喝:“宋大郎,你们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说话间,人已经快步来到院外。
看了眼宋砚和王墨,又看了眼宋琼落和手里的锄头,眼底发酵浓浓的暴虐。
上前扶起江鸿湛,“二弟,你怎么了?”
见到大哥,江鸿湛紧绷的身躯蓦然松弛,再也忍不住的大松了一口气,眼底总算浮现出了星点恨意。
却,始终不敢将方才发生的事说出口。
闷声说:“没什么,我一时不察,绊倒了。”
江鸿渊盯着他脖子上暗红色的痕迹,语气加重,“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江鸿湛局促地低下头,“我……大哥你别问了。”
知道宋砚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头上就像悬了把利剑,提不起半丝告状的勇气。
一想起方才窒息的痛苦,他本能的想要快速逃离。
这话可搪塞不过江鸿渊。
江鸿湛脖子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卡住喉咙压迫出来的。
他忍无可忍,回过头怒盯宋砚,“宋大郎,你是读书人,最是恪守礼节,我没想到你今日竟然趁我不在,闯到我家门外,殴打我二弟。”
江鸿渊可不是什么讲情怀的人,只要能干倒对手,他不介意像妇道人家一样当众告状。
里正和几位族长正好风尘仆仆的走过来,当场就听见江鸿渊这话。
“这是怎么回事?宋家人殴打江家老二了?”
宋砚一语不发,满脸的宠辱不惊。
王墨和宋琼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耸了耸肩。
里正就纳了闷儿,“若男,你打江家老二了?”
“没有啊。”宋琼落无辜地说:“你们可看清楚了,江家老二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要是我们打了他,他岂能安然无恙的?”
里正就狐疑地看向门边的江鸿湛,“江家老二,你自己说,是不是宋家人打你了?”
无数道目光落在江鸿湛身上。
他面色一僵。
咬住牙,攥紧双拳,满脸隐忍的样子。
最后,却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萎靡不振地摸了摸脖子,吐出一句:“没有,我自己摔的。”
江鸿渊险些气炸了。
眯起眼眸,冷冷盯着江鸿湛,嗓音透出浓浓怒意,“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还不快滚进去!”
江鸿湛一句话不敢说,狼狈地进院子。
里正就不悦地瞪了江鸿渊一眼,“江老大,你今日做事,不地道,都知道你们两家有矛盾,但也不用抓住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互相攀扯吧,男子汉大丈夫,气量就要大一点,怎么能像个妇道人家一样无中生有呢?”
江鸿渊胸中梗着一口老血,脸色阴鹜,“里正这话不公允,我弟弟身上带了伤,我做兄长的自然要过问。”
“你这个江老大,怎么还不听长辈之言了呢!你看看他们三个,阿墨手无缚鸡之力,阿砚又是个文弱书生,总不能是若男打的,她到底是个女娃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家老二,而且你家老二自己都否认了,说是自己摔的,你还在这里喋喋不休什么,你心思也太阴险了。”
在里正的心里,宋家都是弱小之辈,反倒是江家三个儿子不让人省心。
尤其是面前的江鸿渊,青天白日的,张口就污蔑宋家人,幸亏他们几人看得清清楚楚,宋家人并没有打人,否则传出去又是一桩事端。
不等江鸿渊说什么,里正直接摆手,“行了行了,你不要再和我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我们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你们两家的矛盾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这次,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解决,那也不必纠缠这么一点点小事儿。”
里正这话落下,王墨便是一怔。
就连身侧的宋砚,漆黑的眼底也是微微一漾,偏头,看向江鸿渊。
“是这样。”里正走过去,将手按在宋砚的肩头上拍了拍,“阿砚,你回去做做准备吧,江家老大去祠堂里取了祖传铁刀,这就要给你家下战书了,他心意已决,我们劝也劝不住,按照村里的规矩,你是必须要应战不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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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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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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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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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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