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邱去查了,不过监控没拍到车牌号,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诶。”
“让他们筛选出发地点,这样不就能缩小范围了吗?”史内克斜斜看着傅真,“你是不是让她按时间去找了?”
傅真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笑容尴尬:“不愧是阿克,这都知道!”
“怎么,现在重点调查钱雪的案子,不管谭武了?”
“这哪能啊,不两头忙嘛,我这都焦头烂额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合并案子,要是合并就好了,不然真不知道要从哪里查起。”
安梓静在一旁听着,两起案件除了勒死没有共同点,想要合并的确难之有难。但是从逻辑上看,谭武和钱雪应该是同一凶手所为,毕竟他们都有音乐酒吧这个连结点。
“要不……我们晚上再去趟酒吧,问问经理?”琇書網
“你去用警察身份问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陪我去吗?”
“晚上我也要去音乐酒吧。”史内克瞟了安梓静一眼,“和林苗苗。”
安梓静正削着苹果,听见这句话停了水果刀抬眼看他:“我呢?”
“你让傅真带你去吧。”
“然后晚上去你那和林苗苗打个照面?要是不幸又遇上见人就玩国王游戏的那位,我们还能打副麻将,顺便播个直播。”
史内克低头喝了口茶。
傅真看了看史内克,又看了看安梓静,不解地挠了挠脸颊:“我听这话怎么酸酸的。”
安梓静把削好的一整个的苹果塞到傅真嘴里。
“别把林瑾瑜带去。”史内克瞟了正想着心事的安梓静一眼,“打草惊蛇。”
“你怎么知……”她见史内克正盯着自己,忙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你晚上别带邱灵了,单带梓静。”史内克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在纸上写着时间,“酒吧下午六点开始营业,那么我五点半约林苗苗吃饭,差不多七点到酒吧,傅真你七点半带梓静进来,装作约会的样子,我会订在墙角的卡座,背对灯光,你们过来看见谁就跟谁打招呼。当然如果看见的是林苗苗,你就不要打招呼了,交给梓静。”
傅真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眼里还是一片茫然。
“我会叫服务员过来,让林苗苗点酒,喝到差不多九点我和林苗苗就离开。确认我们走后,你再拿着警官证去问刚才点酒的服务员有没有看清我长什么样。”
“那我呢,当摆设吗?”
“你就坐在我隔壁,试试看到底看不看得清我。”
“说白了还是摆设。”安梓静停了记笔记的手,不满地盖上圆珠笔帽,“邱灵呢?”
“爱干嘛干嘛,八小时以外。”史内克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傅真忙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这段时间老跟着我跑,都没时间约会,可不能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阿克你看小邱这个人怎么样,平时还挺有活力的。”
“她看不上我,你问我做什么。”史内克抬眼看钟,“八小时内,管管宏达出租吧。”
傅真似乎会错了意,只把“她看不上我”理解成了“我向她表白过但是她把我拒绝了”,以至于他再次看到邱灵的时候眼里夹杂着八卦与窃喜。
“前辈你有事吗?”邱灵上前一步摸了摸傅真的额头,“没烧啊,那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听说……”傅真看看周围没有人,这才凑到邱灵耳边压低了声音,“阿克对你表白了?”
“谁跟你说的!”邱灵毫不领情,猛然扯开嗓门惊呼,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朝她看。
“哇,这是真的,没想到啊!”
“没有!”
“好了好了不要害羞,没想到阿克也能碰钉子。”
邱灵不知道傅真在兴奋什么劲,细细辨认他话里的意思,隔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前辈的意思……不会是那个姓史的喜欢我吧?”
“人家都向你表白了能不是喜欢吗!”
“都说了没有表白!”
“怪不得叫我八小时外不要给你安排事情做,原来这么体贴。”傅真恍然大悟,“他早说嘛,早说我就让你轻松点了,这么说的话,晚上让梓静和我一起也是别有用意,不愧是好兄弟,处处为我着想……”
傅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着下巴缓缓踱向别处。
邱灵被弄得不知所措,又过了好久才想起来傅真到这里来的目的,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前辈,你过来是问宏达出租的事的吧!”
傅真猛然顿了脚步,飞快跑回邱灵跟前。
“是有辆车去酒店接人了,三点左右接到的单子,目的地是庆丰房产。”
“庆丰房产?”傅真豁然抬头,“那不是林氏集团旗下的……林瑾瑜亲自管的……”
“林瑾瑜?”邱灵瞪大了眼睛,“他公司的人?不对,是个公子哥,难道是个高管,或者说……”
是他本人?
脑中浮现出那二十万的表,最大的可能性只有他本人了。她被自己的想法震惊。
傅真猜到她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表情也凝重起来:“他怎么和谭武扯上关系的呢……”
话刚说完,他便想起之前与史内克提起的谭武女儿意外身亡的事,他又想起这件事似乎还没有查清楚。可如果谭武女儿的死真和林瑾瑜有关,林瑾瑜能安然无恙至今也不奇怪。想到此处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林瑾瑜的事不要莽撞。”
“前辈,你的手都在抖。”
傅真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慌忙将它们背到身后:“找几个人在公司外面盯着。”
“是就盯庆丰房产还是跟踪林瑾瑜?”
“就盯公司,别跟踪他了。”
不知怎么,傅真又想到了林世名,他的额头经不住滴下一滴汗来。
“对了前辈,出租公司的人说那名司机今天没来上班。”
傅真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瞬间失了血色,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手机里传来警员的声音:“傅队,有人报人口失踪,叫薛建业。”
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漏了出来,邱灵低头盯着出租司机的清单。
目的地:庆丰房产。
司机:薛建业。
傅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凶手每次都能快他们一步,就好像那人掌握着警方的全部行踪,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截断线索。他想起来甚至他们都没有找到钱雪,凶手就将她先行处理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甚至连合并案件的线索都没留给他们。
这次更令人气恼,直到五点连尸体都没找到,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要手机定位,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根本定不着。等邱灵再次去向出租公司索要出车记录时,内勤却告诉他们网络被黑,记录被清空。
眼下只有调全路段监控逐一排查这个办法,但晚上傅真还和史内克约了音乐酒吧,不可能再熬在局里看监控,好在邱灵自告奋勇揽了这个活。
“小邱啊。”傅真带着歉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克不错的,你再考虑一下。”
邱灵正专心致志地记着薛建业的行车路程,乍然听见这句话,惊得将笔掉到了桌上。
“那我走了。”
差不多到了该去接安梓静的时间,傅真再度压了压邱灵的肩膀,走出监控室前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行了前辈你走吧,局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晚上回家小心啊。”
当然还是不放心,从林世名到薛建业,傅真的心顿然抽紧。
安陵北肯定没有杀人,所以……
他深深吸了口气,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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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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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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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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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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