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是……”
还来不及左翼细想,那姑娘已经和丫鬟叫开门,开门的家丁惊奇的看着左翼,那姑娘道:“你别管他是谁,总之不许对我爹说,否则我要你好看。”
“是,是。”家丁赶紧应道。
那姑娘拽着他进了后院,来到一所房子前,正要推门,丫鬟上前阻止道:“小姐,您怎么能把一个男人带进您的房间呢,这要是老爷知道了……”
“哎呀,你怕什么啊,没事,没事,你先到院外看着去。”
那姑娘拉开丫鬟,推门进了房间,左翼心里已经知道她是谁,所以也没推辞,那姑娘放开了他的衣袖,他故意问道:“小姐为何带我来这个地方?”
那姑娘道:“你得罪了县令的公子,刚才也有家丁回去报告,现在城门已经闭了,你暂时是出不去了,那公子也肯定在满城找你,不过帮人帮到底,我想你就先在我家躲躲,晚上你去柴房将就一夜,明天装扮一下,混出城去,但你今晚再可得小心点,不然被我爹发现可就完了。”
左翼拱手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情!”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别跟我这么客套,我叫水湘,看你刚才功夫不错啊,我还是第一次看打架呢!”
水湘满脸崇拜之情,正要再问左翼,忽然丫鬟冲进来,关了门道:“不好了,小姐,老爷朝后院来了!”
“什么,哎呀你快点躲起来!”
水湘一副惊慌的表情,全然没有了之前对丫鬟说有事她担着的神气,水湘与丫鬟惊慌失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让左翼躲在哪,丫鬟忽然道:“小姐,让他躲衣橱里,躲衣橱里!”
水湘看了左翼一眼,这几天左翼衣服根本没换,十分肮脏,她微微皱眉,道:“可是那柜子里都是我的衣服啊!”
左翼有意跟她开玩笑,道:“你爹可就快到了,我要是不躲衣橱里,你爹发现我你就完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你竟然嘲笑我!”水湘微怒道。
忽然水湘眼珠一转:“我看,你就躲床底下吧。”
左翼又开玩笑:“那我岂不成了私会情侣,怕岳父抓到而躲到床底下的人了。”
水湘微红了脸,捶了左翼一拳:“你这人真是,快点躲进去,不然咱们两个都完了。”
“哎呀,你俩别吵了,老爷快来了,你快点躲到床下。”丫鬟急道。
突然,一个人敲门道:“女儿,你怎么不开门啊,爹有事要问你。”
“爹,我这就来”水湘喊了一句,接着压低声音训着左翼,同时又摁着他的身子往床底下去,“快点,快点躲起来!”
左翼坏笑着躲到床下,水湘赶紧去开门,一衣装华丽的老者进了房间,正是水湘的父亲,左千秋的至交水明之,水湘笑道:“爹,您来了,您刚才说有什么事要问我?”
“对,是有个事要问你,你……”
“爹,我先去给您沏茶。”水湘心里已经猜测是今天在街上出头那件事,心里思考对策。
水湘砌了一杯茶,正想端过去,结果无意瞥了一眼床下,心念一动,假装摔了一跤,将茶碗丢到了床底,左翼正在那里凝神细听,忽然一杯热茶滚了过来,全都洒在他的袖子上,他又一看水湘,正趴在地上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他微微一笑,心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琇書蛧
水明之与丫鬟见水湘摔在地上,都赶紧上前扶起,水明之训斥道:“你都多大了,一个女孩子,还这么毛手毛脚,没摔倒哪吧?”
“没事,爹。”水湘笑着扶他爹坐下,“我再给您冲一杯。”
“不用了,来,坐下,我问你点事。”
水湘知道父亲即将步入正题,拖下去也没什么用,便只好乖乖坐下,水明之看着水湘,一言不发,水湘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表情十分别扭,道:“爹,您不是要问我事嘛,怎么不说话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你要是不做了坏事,心里怎么会发毛?”
水湘不自然的笑道:“爹,我能做什么坏事啊,您是知道女儿乖巧的。”
“哼,今天上午,你在街上……”
“扑通!”一声,水湘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爹,我错了,但是今天早上那个县令公子实在太过仗势欺人,我看不过去才……爹,您原谅我吧!”
丫鬟也跪下道:“老爷,对不起。是锦儿不对,我没拦住小姐,您还是罚我!”
水湘道:“不关锦儿的事,是我自己要管闲事的,您别罚锦儿!”
她二人虽然都惧怕水明之,但关键时刻,也能患难与共,水明之道:“行了,都起来吧。”
“您……”
“起来吧,我不罚你们。”
水湘与锦儿缓缓起身,水湘道:“对不起,爹,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发誓。”
水明之摇了摇头,道:“不,这件事你没有错,那陆清确实欺人太甚,你看不过去挺身而出,也在情理之中,但以后,这种事你还是能避则避,连围观都不要了。”
“是,女儿以后不敢了。”
水明之点了点头,让锦儿先下去,接着叹了口气,道:“你也都十八了,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想……你也该与你左翼哥哥完婚了。”
左翼与水湘同时一惊,水湘道:“可是,爹,我还是想待在您身边,不想嫁出去。”
水明之道:“这哪有女儿不嫁人的,况且你与你左翼哥哥有娃娃亲,你嫁给他是必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左翼那孩子怎么样,左老哥也不知道如何,真让我牵挂啊,我看过几天我就去你千秋叔叔那,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期。”
水明之还想再说下去,忽然听到有些动静从床底传来,便问水湘:“什么声音?”
原来是左翼方才听到水明之牵挂他们一家,心里感激,又想起自己一家惨死,心里难受竟然哭了出来,同时怕人听到,就用胳膊紧紧捂住嘴,但还是发出声音,方才听见水明之那一问,慌忙止住哭泣。水明之看向床下,问道:“床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水湘心中一紧,道:“可能是老鼠吧,爹您别管了,要不让下人来看看,咱们去您房间说。”
水明之看出水湘表情有异,觉得不对,道:“平常你听见老鼠都吓得不行,今天怎么这么镇定,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水湘表情更加不自然,道:“爹,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您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再说那还不一定是老鼠呢,女儿当然不害怕了。”
水湘这一番辩解,让水明之更加确信她藏了什么东西,水明之厉声道:“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赶紧说实话,不然等我叫人找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爹,我……我……”水湘心里纠结,不知该不该说,只觉说也是被罚不说也是被罚,心里拿不定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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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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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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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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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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