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挂灯笼一事,他也是翻过脸的。
万一真的惹怒了他,来个什么霸王硬上弓,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可若是装出一副吃醋的模样,岂不让他误会?
思来想去,只觉得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实在难受的很,难受的很呐!
见她神色诡异难辨,假南辰逸武断地误以为这丫头吃醋了。
既然如此,可她为什么一直拒绝自己呢?
想到这里,不禁上上下下的将眼前这个小人儿打量了一遍。
只见她相貌清丽,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比星星还要璀璨,看起来极为纯洁无辜,眼角尚带几分稚气。
容貌可以打个高分,至于身材,那似乎就有些一言难以了。
这小丫头极为削瘦,身材娇小玲珑,胸前更是一马平川,平的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简直比京城最平坦的那条大道还要略胜三分。
或许,她还是太小了?还不解人事?
可细算算年龄,貌似也有十六七岁了。
十六七岁时,自己早已经破了戒,不知道祸害过多少黄花大姑娘了。
或许,发育的太迟?
在看着她那比自己还要平坦的胸脯时,那假货对自己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对,发育太迟,一定如此!
她还太小,还不解人事,还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看来,一切都得自己慢慢教她了。
想到这里,假南辰逸立刻激动起来了,突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看着他脸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南辰逸又岂会不明白?
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
浓浓的醋意,立刻在心底蔓延。
刚想发作,却见林玉柔银铃般的笑声:“老爷,您不去我那儿了?”
对于这假货,她并没有多少好感。不过,陈妈交待的事情自己至今尚未做到,小腹依旧平坦的很。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主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必须再生一个儿子。只要将来掌管南家的是自己生的,就算孩子他爹是个陌生人又何妨!
只要生了,就不必再为殉葬一事提心吊胆了。
“去,当然去!”假南辰逸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我们这就走!”
即便苏映雪吃醋,也无法改变他去墨荷院的决定。
对于那个整天哭丧且生过孩子的小寡妇,他并不喜欢。虽然好色,但堂堂的南家二老爷,又岂会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只不过,如果去的次数太少,未免有些对不起南辰逸最宠爱她的名头。
其实,他也不是没担心过。万一被那小寡妇发现什么端倪,自己岂不很惨?可原夫人打了包票,说肯定没事。仿佛认定了,即便那女人发现也不会说半个字似的。
他,实在不解,也不想去理解。
如今能做的,似乎唯有顺着原夫人的意思去做了。毕竟论心机,还是她要深沉的多。
众人看了,也渐渐离去。
偌大的议事厅,再度空荡荡的,唯有一缕残余的香气萦绕着。
虽然秋天将近,天气依旧炎热无比,夏蝉拼命地扯着嗓子,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苏映雪踏着洁净的青石小径走在前面,南辰逸极为乖巧地摇着尾巴跟在后面。
由于赌约赢了,她心情大好,连走伐都难免轻快了许多,似乎立刻就要跳到天上去,仿佛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这倒是难为了南辰逸。
它拼命地倒饬着四条小短腿,累的气喘吁吁,尽量跟上她的脚步。
如月看了,笑道:“团子可真是越来越乖了,简直就像姨娘的保镖似的,寸步不离。”
“那是!”苏映雪一脸骄傲地笑道,“团子可不就是我的保镖?不管什么时候,它都不离不弃的。”
不离不弃?
南辰逸听了,心中一紧。
一旦她离开南家,她定然要抛弃了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只觉得一头撞到了某种不明物体身上。
撞的它眼冒金星,连小鼻子都酸酸的。
一抬头,发现苏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自己竟然一头撞到了她的腿上。
无意中,发现眼前还站着一个人。
毒辣辣的阳光下,赵姨娘如鬼魅般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阴森森地笑着,只觉得一股骇人的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宛若寒冬提前来临。
“苏妹妹新管家,或许有些事情做起来不大顺手。”她已经尽量笑的柔和,可那凌厉的五官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女人会按什么好心,“是不嫌弃,大可以问姐姐。姐姐虽然愚笨,但好歹也管过几年家,有些事情还是略懂一些的。”
抛开贪污公款一事,这女人确实是个管家高手。
只不过连苏映雪脚下那条狗都不相信,她会好意相助。
“多谢好意。”苏映雪笑道,“若有不懂之事,一定会向赵姐姐请教的。只不过我昨夜熬了一晚,连眼睛都没有合一下,实在是困的很,就先行一步了。”
撒谎,绝对撒谎!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在那睡的极为香甜。
熬了整整一夜的,分明是脚下那条不起眼的小狗好不好!
赵姨娘并没有强留,只是笑道:“那妹妹快点回去休息。如果熬夜多了,身体会不好的。”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苏映雪淡淡一笑。
她不再多说一个字,便继续兴高采烈地向存菊院走去,继续捡她的金元宝。
存菊院。
苏映雪心情大好,又开始替南辰逸缝制衣裳。琇書蛧
“在议事厅时,你好像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为什么?”南辰逸趴在桌上,一边看着她缝制衣裳,一边问。
它不信,她会那么顺从,甘愿在存菊院挂上大红灯笼。
苏映雪一边笨拙地缝制着,一边笑道:“因为我让如月把赌约一事告诉了你那位名媒正娶的太太。”
听了这话,南辰逸不禁笑了起来。
怪不得这丫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原来早就留了一手。
原夫人视苏映雪为眼中钉,又如何能轻易让那假货挂上大红灯笼呢?
“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苏映雪一脸不解,“为什么那假货去墨荷院、芭蕉院都没事,可偏偏来我这里,你那位太太就跟乌眼鸡似的,一副要将我给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南辰逸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还不是因为那混蛋对你动了真心?”
真心?
苏映雪不信。
“得了吧!”她摇头笑道,“那位风流大少,又岂会轻易动心?再说了,就算如此,那也和你家那位没半分关系啊,她凭什么在那气的跳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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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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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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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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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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