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成壁心存喜爱,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倾慕,纵然姜瑜梨也那般说她,可她委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了心。
她曾与侯轻风一道浪遍京都,什么样的男子她没瞧过,只这成壁,她看不穿,他的温柔令她深陷其中,更吸引她的,或许还有成壁那神秘的内心吧。
“成大哥,我还是想多知道你一些事情再说。”玉玦近乎恳求的对着成壁道。
成壁沉吟道:“我答应你,我可以不这么早提亲,不过,待你出了秋阑殿,我定会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鲜少如此决断言说的成壁,说出这般话,让玉玦错愕,她一直以为像成壁这般的男子,喜欢的都是大家闺秀,断是瞧不上她这样心性的女子的。
今日成壁这般,也着实吓了她一跳,成壁也觉自己唐突,待沉静下来后,他道:“方才我说的言重了些,你也莫要怪怀。”
“啊没事的……”玉玦缩了缩脖子,垂下头闷闷的。
成壁望着玉玦,道:“玉玦,我待你是真心的。”
这一句,激在玉玦心里,她本波澜不惊的心被这撩拨泛起了点点涟漪,还是不小的涟漪。
她不由结巴的说道:“可是,可是……”
长这么大,她还是初次被男子这样表白过,她脑子有一瞬空白,旋即恢复,她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悸动的心。
回应她的是一个甚重的吻,略带报复的吻,成壁俯下身再次轻薄了她,这一回极重,玉玦还能察觉到成壁的懊怒,因为他咬了她的唇。
“不许多言,我先送你回府。”撂下这话,成壁拉着玉玦,一步步的走着将玉玦送回孟府,没再说一句就离开了,玉玦望着成壁渐行渐远的身影,蓦然升起一股落寞。
低着脑袋缓步走回闺房,在烛火的映照下,一个身影出现在玉玦面前,玉玦一路都垂首,自是没瞧见,直到撞到了那人。
孟知礼好整以暇的环胸看着自家妹妹,“这么晚,又上哪野去了?”
孟知礼敏锐察觉到了玉玦的不同,一向活泼的妹妹,今日这般恬静,实在不正常,伸手摇了摇玉玦,并道:“玉儿,你怎么了?”
玉玦惊慌的抬首,见是孟知礼倒是松了口气,轻抚了胸口,“哥,你要吓死我啊。”
孟知礼细细打量着玉玦,见她唇上有一处明显的殷红,孟知礼一愣,看清些后怒意顿生,他一把拽住玉玦,狠狠的道:“是哪个混小子轻薄了你?”
他是书呆子,可不至于连男女那些事也不懂,玉玦那红肿的唇,定然是遭人轻薄,否则怎么会平白这样。
玉玦惊愕,她退了几步,“没什么,哥,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唇上的上是怎么来的,玉儿,你别诓哥哥。”孟知礼满脸的肃穆,在玉玦面前极少这样雷厉风行的孟知礼,这回是真的急了。
玉玦不语,孟知礼蹙眉道:“是不是那侯轻风?”
“不是,哥你别乱猜!”玉玦闷闷的,方才与成壁的两吻实是扰乱了她的心,搅和的她心一团乱,她现下也不想和自己兄长周旋。
玉玦面色沉冷,一把推开孟知礼,进了闺房,重重的将门阖上,又从里上了锁。
入屋后,玉玦解下披着的狐裘,扔在一侧,躺倒在榻上,回想着成壁之前对她做的事,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轻抚了唇上的伤口。
在春风楼的那些日子,成壁就是一个温柔雅致的男子,如兄长一般,护着她照顾她,然今日的成壁,完全不像春风楼时的样子,反倒陌生了许多。
经此一遭玉玦倒是无法安然入睡了,巧的是同一片夜空下,成壁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之前见了家中从前的仆人,忆起往事不由心痛,一时克制不住自己才待玉玦那般,他的性子一向内敛自收,若非今日见了不该见的人,想起那些过往,或许他断不会记起这些吧。
只是他最内疚的还是那般对待玉玦,委实是他冲动了,改日定要道歉才行。
这夜,注定不大宁静。
一夜过去,雨雪霏霏,冬日里的寒意更甚,彻夜未眠的玉玦躺在榻上,屋里升起了熏笼,暖了一室温和。
玉玦把锦被盖在身上,裹成一个团,没有丝毫起的意思,直到她的亲亲娘亲来唤她。
“玉儿,该起了。”柳嫣然推门而入,带入了屋外的寒气。
玉玦缓缓坐起身,一双因一夜未眠而红肿的眼,让人心生怜爱。柳嫣然见了,一怔,挥手清退了身后跟的丫鬟婆子,自己将门阖上,缓步走向玉玦。
坐在床沿,柳嫣然柔声道:“怎么了玉儿,昨日你兄长和我说你回府甚晚,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么?”
玉玦闷闷不语,良久她才心觉委屈,一把扑进柳嫣然怀中,啜泣道:“娘……”
她长这么大还是初次这样在母亲面前大哭,柳嫣然被这样的玉玦给吓到了,不过她还是轻拍着玉玦的背,温柔的哄着:“娘在呢,没事。”
哭的累了,玉玦以袖拭泪随后便又恢复了从前那没心没肺的样,“好了娘,我要换衣服了,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
“啊,好……”尤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也难以揣测自家女儿的脾性,无奈啊无奈。
洗漱穿戴好,玉玦在柳嫣然的带领下来到的内堂用饭,内堂里早早搁了暖炉,没有一丝冷意,孟然与孟知礼也提前落座,只等玉玦这位大小姐。
“爹,哥哥,我来迟了。”向父亲大人及兄长道歉,玉玦才不好意思的坐下,那二人倒也没多说什么。
玉玦才舀了一勺清粥,孟然忽然道:“玉儿,你昨夜为何那么晚?”
执勺的手一颤,玉玦愣愣的望着自家老爹,“啊,我去找长安郡主了,与郡主说的久了些,也就忘了。”
“那你唇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孟然冷冷道。
勺顷刻掉入碗中,玉玦哑口无言,她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回应。
“爹,怕是玉儿吃独食,吃的急了,不小心咬到的。毕竟,长安郡主也是皇亲贵胄,府里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玉儿贪吃也是正常。”本以为孟知礼会告发她,却不成想是帮了她。
将勺拿起,玉玦轻念了一句,“多谢了。”
孟知礼未理会,闷声吃着自己的东西,孟然也不再追问,只是这顿早膳吃的玉玦甚为害怕。尤其是她兄长那恶狠狠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好。
吃完早膳,玉玦为了不再发生昨日的状况,先行禀明自己的行程,便去宣王府找魏苗苗了。
此时魏苗苗已经好了不少,除了染了风寒,也没什么大碍,见魏苗苗安好,玉玦也放下心来,不过她还是甚为自责,“公主啊,若非你听了我的馊主意,你也不必受这罪。”
魏苗苗笑道:“没事的,就算是馊主意,那也我甘愿受的呀。”
“不过先不说我,你怎么了今日这般狼狈,瞧你眼下那乌晕还有你那唇上的伤。你昨夜是出了什么事吗?”魏苗苗望着玉玦泛白的脸,担忧的问道。
蓦然提及自己,玉玦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回味过来,她下意识的摸了眼下,她道:“没什么,许是昨日绣荷包绣的累的。”m.xiumb.com
“绣荷包?玉玦,你是绣给谁呀,是不是你中意的男子啊,难道是那个侯公子?我就说嘛,那个侯公子和你青梅竹马,你们二人两小无猜,如今也是干柴烈火的年纪了。甚是般配,不过他之前替我与那秦历见过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二人……”魏苗苗一听玉玦是绣荷包,便来了兴致,嘴巴一刻不停的说着。
听了几句玉玦便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魏苗苗喋喋不休的嘴,“好了公主殿下,我与侯公子没有儿女私情,只有兄妹之情。”
魏苗苗伸手拉开玉玦的手,道:“那是谁啊?能让咱们孟小姐亲自动手做荷包,那人肯定不普通。”
“难道是魏延那臭小子?”魏苗苗越想越离谱。
玉玦满脸黑线,她白了一眼魏苗苗,道:“是太子殿下器重的那位裴大人。”
再忍不住的玉玦直接吐露了成壁的名,魏苗苗墨黑的眸子一转,道:“原来是他啊,你竟然会喜欢他啊。”
黛眉微蹙,玉玦不解,她道:“怎么了?”
魏苗苗道:“你是不知,那裴公子从前的事,若是知道从前的事,不知道你对他会如何看待他。”
“以前他发生过什么么?”玉玦好奇的追问。
魏苗苗思酌了一番,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倒也记不得了,只是依稀知道,那时候闹得满城风雨,也是六年前的事了,皇伯父还为此发怒了。”
皇帝竟为此大怒,这愈发让玉玦好奇了,成壁的过往到底是怎么样的,再者他又为什么独自在宁州呢,一切的一切,都是个疑惑,她想,她要揭开这层迷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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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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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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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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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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