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春风醉的兰生,可惜呀!”周阳乘机握住了墨妭的手,一路攀沿而上。
春风醉?墨妭听了,再看向周阳眼中带着些疯狂的柔情蜜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脸一下红了。
周阳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盯着她微红的双颊和一张一翕的嘴唇,反而将墨妭搂地更紧了。
“周阳,你停下!”墨妭的声音因为害怕比平常尖锐了不少。
青鸾在假山下听地一清二楚,急忙要上去,却被下面的仆从结结实实地给拦住了,只能在下面干着急:“女郎!女郎!”
带着酒气的吻狂风暴雨般地落了下来,墨妭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惊恐地睁大着双眼,仿佛看到了那些失踪的女子曾经经历过了不堪,她看见这些女子正和她一样,徒劳地尖叫着……
“刺啦”一声,墨妭的胸口一凉,她的泪水便涌了出来:“不!不要!”
周阳见到了雪白的肌肤,犹如猫儿见到了鱼,更加兴奋起来,附身就要一头钻下去。
墨妭浑身都被按地死死的,只剩下头还可以转动,周阳的脑袋就在她脖颈之间,她想都没想,直接一扭头张口就咬,一开始她也没注意到底咬到了什么,直到周阳哇哇直叫:“诶呀呀,耳朵、耳朵!”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墨妭反正咬定不松口:你敢这么对我,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莫离、你停下,我错了!……我”周阳被咬地疼地不行,开始讨饶了起来。
一阵大风刮地纱制帷帐迎风乱舞,“砰”地一声,“哎呦”一声惨叫之后墨妭身上一轻。
一件大衣从天而降,落在了墨妭身上,将她盖地严严实实。两只温暖的手臂护在她身后,将她拦到了自己的胸前。
泪眼朦胧中,墨妭看见了两张熟悉又忧惧的脸——薛正和唐征,两人将她给拉至胸前,一脸焦急却无法开口。
青鸾跑了过来,和墨妭抱在一起痛哭。
唐征心中又急又惧,一股怒气无处发,见周阳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直接奔了过去,对着周阳就是一顿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周阳也练过几天武,本想仗着这是自己的地盘和唐征比划两下,可是自己完全不是发疯了的唐征的对手,被打地毫无还手之力,大呼“救命”。
庄园里的卫兵和仆人早被薛、唐二人给打倒在地,几人匆忙赶来也是心有余悸,忌惮着二人不敢轻易上前。
周阳被胸口当中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哼哼唧唧地起不来了。
唐征还要上前,被一直观战的薛正出言阻止:“唐兄,别太意气用事了!”
墨妭也对着唐征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了。
唐征忍了又忍,还是觉得心头一口恶气难消,一脚再踢向了他的屁股。
“咱们快走吧!”说完这句话,墨妭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咬地有些松动了,低头又见周阳的躺着地方一滩血迹,还掉了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她摸了摸嘴巴:难道耳朵被我咬下来了?想到这里,她披着大衣,赶紧去拉唐征,“走啊!”再不走,是等周太守回来把我们统统抓起来?
薛正将墨妭给打横抱起,扭头对唐征说:“你不走?我们走了!”
墨妭心中烦乱,还有些害怕,心事重重地缩在薛正怀里并没有觉得不大合适。
唐征离开变了脸,赶忙过来,拦住了薛正:“我来!”意思是要薛正让他来抱。
薛正自然没有理会唐征,一个拐弯直接走了,留下了一句凉凉的话:“我的未婚妻,我来抱地好。”
唐征站在原地,看着他带着墨妭走远,有一瞬的失神。
几人行色匆匆,下了假山,薛唐二人的马就在假山下,对着几个操着家伙的仆从喷着响气,让这些人不敢轻易靠前,见得主人来了,才换了一副温柔的样子,平了气低着头好让人上来。
薛正抱着墨妭,让她坐在自己的胸前,两手环着她牵起缰绳,直两脚一夹马肚子就窜了出去,谁也不敢拦着。
唐征跟在后面本想直接追出去,可是青鸾一副怕被落下又一副期期艾艾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便直接对她伸出:赶紧上来吧!
几人冲到庄园大门处,正逢大门紧闭,好些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在亲兵严阵以待。
身后却传来周阳的怒吼:“给我拦住他们!把这两男的给我挑下来!重重有赏!”
薛正和唐征非常有默契地再次对视一眼,都握紧了缰绳,另一只手慢慢地拿起了武器——薛正习惯性地先摸到了袖里镖,而唐征则抽出了长剑。
两人的气势一变,马儿便变得兴奋和优先急躁起来,马蹄重重地抬起又一次次地放下,恨不得立刻得了消息可以冲出去一样。
“不得恋战!”薛正只和唐征说了这么一句话,马儿便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
飞镖以肉眼不可看清的速度直奔几名亲兵,以非常刁钻的角度刺入了他们握着武器的双手。
几人顿时发出“啊……”的哀嚎,七零八落地倒下了。
唐征的长剑顿时没了用武之地。
马儿撒欢地冲了出来,紧闭地大门却突然缓缓地打开了。
薛正、唐征心中一惊,不敢贸然出去,急急勒住了马。
马儿极不满意地高高扬起了马蹄,重重地落了下来,震地墨妭回了回神。
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门外出现了一行人。
薛正、唐征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周太守领着十来名亲兵,正步入庄园。
“父亲!父亲大人!”周阳脖子上身上都是血污地一路跑来,着实有些吓人。
周太守的腮帮子是咬了又咬,终究是没说什么。
可是墨妭在听到周阳的声音后,浑身一颤。
薛正的一颗心有些吊了起来,与周太守在这样陈场景下狭路相逢,是他最怕的事情。
“父亲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薛正、唐征简直欺人太甚!在孩儿的庄子里行凶抢人,是在可恶!你看孩儿身上的伤,都是他们弄得!”周阳绕过了薛唐二人,跑到父亲的高头大马前,满脸是泪。
墨妭的心揪了起来,她担心周太守会不会为了儿子把他们几个都给抓了。
就在此刻,墨妭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薛正加重了呼吸。
薛正和唐征的心也是悬的:若是打了周阳,不过是打了一个衙内,可是周太守是一方父母官,说白了就是拥有了生杀大权的人,要是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发难了,那可就难办了。
近看儿子后,周太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不进也不退,不言也不语,就这样坐在马上,垂下双眼看着他的儿子满身是伤。
过了片刻,他抬眼看了看薛唐二人,那眼神很是冰冷,然后,他张了张嘴:“墨家女郎可有事?”
“无碍……”墨妭下意识里觉得还要说些什么,“不过是来这庄子游玩的时候摔了一下,吓倒了。”
空气似乎凝固住了,谁也没说实话,谁也没动静。仿佛大家都被这凝固的空气给静止了。
周太守眼中的神色却已经几经变化,他眼中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最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示意身后的亲随让出一条路。
“父亲!”周阳抗议起来,“不能就这怎么放他们走了!”Χiυmъ.cοΜ
周太守似乎没听见他的话,自己勒马走开让了出来。
薛正冲他点点头:“谢周太守。”便一夹马肚子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一刻也不敢耽搁,他是真怕周太守变了主意。
唐征在后面追着,时不时地回头查看:周太守,你可别从后面放暗箭啊!
出了庄园,他们一路狂奔,尘土飞扬。
在庄园大门的阖上的那一刻,周太守连忙翻身下马,抱着儿子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然后大呼:“叫了医工吗?!”
周阳不解:“父亲,你怎么让他们走了?”
周阳一脸的焦急立刻变成了恨铁不成钢:“你连墨家的女儿都敢动,是要我被连州的士人给戳脊梁骨戳死吗?!还有那两个镖头,都被京城的贵人给看上了,正当红呢!你要我在这个时候得罪人!?”
周阳这才蔫吧了下来:“那我就白挨了揍?”
“等着吧,这两个人,总有一个要栽的!”周太守恨恨地看了看他们离去的方向,然后回头再嘱咐,“你别再招惹墨妭了!”
墨妭在马背上飞驰,呼啸而过的风儿吹地她睁不开眼睛,她也被马儿癫地不行,正想叫薛正慢一些,却听唐征的声音:“咱们再快些吧,得赶紧回到墨家才行!”她只好又闭上了嘴。
恰好对面来了一行人,也是形色匆匆地,再后面些还有一辆马车跟着,明显不大跟地上,却看上去有些眼熟。
“是贺管家!是我们的马车!”青鸾眯着眼睛看见了,兴奋地大叫起来,这才感觉得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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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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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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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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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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