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说不下雪五彩斑斓是假的,师傅告诉我决明山山腰以上长年冰封,是看不到雪化的。你现在过得好吗,开心吗,我都快不记得现在是什么日子了,每天醒来,面对的是同一种风景,连彼此的衰老都不能意识到。陈叔说,要不是看到我,他还觉得自己是当年那个帅小伙。
我的师傅是个怪人,脾气特别差,每次都不让我用他的东西,就算碰一碰他的书都会挨吵,吃饭也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备了碗筷。吃完也是自己洗,也不怕麻烦。你说他会不会是自己有毛病还是说嫌大家混着用不干净?我觉得他一定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人,所以就是嫌我们不干净了。老家伙人虽然不好,但是功夫是真的高,他每天也不怎么花时间教我,但招式和方法都一讲就通,不过我觉得也有我天资聪颖的成分在其中,现在我已经可以和小六比比招式了,虽然总是输,但他说我进步特别大。
为什么不回信呢?你是不是很忙?虽然每天都和大家打打闹闹,但是他们都是有家的,到了晚上就会一起回去睡觉。只有我,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每天都孤零零的,偶尔会有一点难过,但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孤单的不是吗?我一个人在决明过得很好。就是有你说说话就好了。”
绿夏收好信,坐在窗户前发呆,每次压抑地受不了时,她就会给顾瞒写信,把情绪诉诸笔端,会感觉压抑的悲伤也被传送到了纸笔纸上。
坎离巽点点她的肩膀,咿咿呀呀地示意她应该关上窗户,她摆摆手表示不,坎离巽便拿起大氅,为她披在身后。陈云龙把坎离巽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并让他跟随自己的时候,叶舞风就意识到原来这家伙是父亲的人,看着他照顾自己,绿夏一开始总是会想起小荷紫,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牵连。
她摸摸坎离巽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睛像像王翰越。也许真的是心理作用,她把坎离巽的闪躲看在眼里,随他躲过去,心下一阵怅然。
“阿越,你还好吗?”她轻声问空气,眼里满是深切的思念和哀伤,坎离巽瞳孔剧烈颤抖,他勉强控制住自己,转身把满眼浑厚的泪水掩藏住。
这天绿夏一如既往地跟着欧阳一起在山腰练武功,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风中的纸人似的飘了过来。他背上的竹筐十分不协调地挂在他羸弱的躯干上,倒像是竹筐拽着他。欧阳眼熟地看了几眼,老道士也觉得眼熟,不住回头,他们俩同时哦了一声。
“前几年见过你,后来你又走了。那时候你是个小苦力对吧?”绿夏见来人衣着不普通,没想到欧阳张口那么直白,她背地里戳一戳欧阳,难堪地想阻止他再说话。
老道士不以为意,摆摆手说:“没关系。”
两相对比之下,绿夏觉得自己家师傅真不上台面啊。
“苦力怎么了,你大惊小怪什么。”欧阳反倒理直气壮地责怪起绿夏,绿夏双手摊开表示“您继续,是我多嘴了,您继续口无遮拦。”地退到一边,百无聊赖地伸个懒腰。
坎离巽跑过来,手里拿着信,绿夏看见立马跑过去,拿到手里一看,果然是顾瞒的回信,里面只有寥寥几句问候的话,信里提到明玉已经生产,自己母亲地位不再,贵妃依旧病重。她怅然若失,想必顾瞒回到了自己的国家,早就把她忘掉了。
这个念头一经冒头,就再也不由她抑制,她现在就像风筝随风飘摇,顾瞒则是过去那段岁月的唯一联系,如果顾瞒这个人也没有了,那么她再也没有可以坦然聊以前事情的人了。
看欧阳还在和老道士聊天,叶绿夏干脆骑上嚯嚯嚯,驰骋起来。m.χIùmЬ.CǒM
马蹄踩在雪上,可以感觉到雪的绵软起伏,腾空时细雪洒在身后,冰凉的碎末和大明京城的梨花温度一样,她在心里估量了一下距离,顿时心跳如擂鼓。绿夏在心里迅速算出路线和行程,脑海里有了个底,她低头在嚯嚯嚯的脑袋上温柔亲吻了一下:“好孩子,我们走!”
她随便找个人打了声招呼,刚下山就听见有人骑马在跟她,还以为是欧阳,做好挨骂的准备,绿夏苦着脸回头一看是坎离巽。勒住马看他赶得一身狼狈,想必是马术不精,绿夏有些嫌弃道:“你跟来干嘛?”
“主子匆忙出行,身上必定没有带盘缠,我已经向欧阳师傅告假,主子可以安生出行。”
“谁要你多管闲事,我还偏不去了。”她调转马头想要回去,发现坎离巽丝毫不气,低眉顺眼地笨拙调转马头,眼见又要被摔下马,绿夏回头一副没办法的语气说:“真是的,都怪你擅作主张,你这样一弄,我再回去,岂不是让师傅笑话,算了,我们走吧。”嘴里满是嫌弃,却在转身的时候脚步明显轻盈很多,坎离巽默默地再次调转马头,就静静看着她傲娇。
北方气候干燥,大明京城燕京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城。它有五大水系绕城而过,城外环绕永定河,拒马河,温榆河,潮白河,洵河五大水系,白天黑夜里看过去都是静静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乍出于匣也。北面是连绵起伏的燕山,即阴山山脉的支系,西面是太行山的余脉。背山面水,简直就是古典风水学的标配都城。
此时,在永定河流入城内的分支,一幢酒楼二楼屋檐上一个墨色衣衫的女子翘着二郎腿,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扎在头顶,眉毛犀利地飞入云鬓间,正是绿夏。
她得意地探头看向下面的车队,心中激动不已,下面那个轿子里坐着的就是她的好朋友顾瞒。看一看街上大呼小叫的人,叶舞风觉得这家伙太受欢迎了点。
打发坎离巽去买点零嘴,她翻身一跃,走进酒楼,大声喊:“小二,来瓶酒。”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绿夏在京城财大势大,女装出马丝毫不加顾忌,但在天狼的国土上就很突兀,很显眼,很不知轻重。有人见她独身一人,便打起了坏主意。
绿夏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地自斟自饮,为今天和顾瞒离得那么近开心不已。正喝着,一个蒙面人坐在自己身边,十分不见外地举起她的酒杯往自己嘴里送。绿夏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来,酒全洒在蒙面人身上,她也不在意:“你这人怎么回事,狗还知道叫一声,叫花子还知道说一声呢,你这不问自取可是贼啊,”说着她看了一眼蒙面的人,欠揍一笑:“还是个见不得人的丑贼。”
蒙面人握了握拳头,似乎在做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我不打女人,我不打女人,继而又倒了一杯,在绿夏来抢前递了过去。
绿夏收手快,看着面前的酒不接,轻哼一声轻蔑道:“赏你了。”
蒙面人咽了口唾沫,继续心理建设,她是个脑残,她是个脑残,我不和她计较。
放任蒙面人喝酒,绿夏见坎离巽还不回来,便背过身子,撅着屁股,趴在窗户边往下看。她戳戳身边的蒙面人:“顾瞒是你们这挺帅的了吧?就是你们二皇子,我看这街上不是五大三粗就是矮的侏儒,麻子脸,猪腰子脸,哇哇哇,你看那个,妈呀,马脸之王,我绝对没见过比他更标准的马脸!”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烦,蒙面人沉默是金的原则再也无法保持,他吐槽道:“就你好看就你美。”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被烟熏坏了一样,惹得绿夏回头看他一眼:“你这是天生的?”
“小时候家里有火灾留下的。”
叶舞风嗯了一声,竟然没有攻击他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准备走了,才说:“对不住啊,我的声音太好听了,我怕你听了受刺激就没再说话了。你不要气馁,要身残志坚,声音像破锣似的不是你的错。丐帮可能都不会收你吧,但是你可以去做一些不需要说话的事情,比如去到个夜香什么的,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你这条件不能要求太多知道吗?”
……
在绿夏的真心劝告,谆谆教诲下,蒙面人此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恶言一句六月寒。
走出酒馆的门,看着还在身边跟着的蒙面人,叶舞风有点不耐烦了,且不耐烦地十分明显:“你跟着我干嘛!”
蒙面人双手抱臂,怀里有一把宝剑,不说话。
绿夏最讨厌独自说话,她气呼呼地锤了这人几下,他吃痛,却仍然跟着。绿夏来劲了,走一步锤一下,到了后来,就站在他后面像是给人家捶背似的,只不过力度有点催命。蒙面人任劳任怨地不离不弃,到了最后,绿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她往地上随便一坐,双腿随便一盘,又弓腰驼背起来:“成吧,随便你跟着吧,唉,这该死的人气。”
蒙面人撇嘴,目光也撇到一边,门神一样站在她旁边。
坎离巽人生地不熟地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把绿夏要的吃食买全,回来看到绿夏坐在地上,旁边站了一人物,还以为她犯了什么事被抓了,赶紧跑过去,没想到刚过去,那蒙面人就纵身一飞,不见了。
莫名其妙的坎离巽看向叶舞风,叶舞风更加迷惘地看向他,两人大眼的瞪小眼,突然眼前各自一黑,绿夏只看到坎离巽倒下,身后露出的那张沾满了芝麻似的猪腰子脸露出一口大黄牙,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
后颈一阵一阵的疼,叶舞风眯眯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屋子里的黑暗,她想要伸手,才发现手脚已经被捆住了。
“绿夏你醒了吗?”
“坎离巽?”叶舞风感觉到后面有个软绵绵的人,往后轻轻碰了碰,算是打个招呼,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打招呼:“你也来了啊。”
“两位可终于醒了。”黑暗的环境看不到人,听那虚弱又猥琐的声音就知道来者是十分不善良的人,拥有十分不善良的用心。
“我劝你快点把我们放了,不然你等着好看吧。”绿夏十分镇定,镇定地激怒了来人。
那人呵了一声:“不是,我说你们是谁啊!”
“不是什么不是,你以为你是谁,是不是轮得到你来说!”绿夏犹自嘴硬,坎离巽看出局势不对使劲想要阻止她,没想到她越说越来劲,竟然有了玉石俱焚的趋势。
坎离巽心中一惊,他不敢置信地回头望过去,看到绿夏最近格外活泼的脸上此刻充满了讥笑,她咄咄逼人地说到来人贫瘠又肮脏的内心,眼中却是那么深刻的悲伤,又有一种从容赴死的坚定。
那人果然已经被绿夏激怒的失去所有理智,他抄起身边一个家伙,怒吼着:“你给我闭嘴。”
绿夏嘴角一勾,更加肆无忌惮地挑衅:“你来砸我啊,你这个胆小鬼,懦弱到灵魂里的贱人!”
那人一声怒吼,巨大的农耕用具下来时迅疾带风,坎离巽想也不想,用尽力气把绿夏撞倒一边,生生受了这一下。感觉是镰刀,锋利的豁口径直砍进后背,鲜血滋了绿夏一脸,把她从刚才的癫狂里喷醒。她合住嘴,却仍旧感受到鲜血在脸上如泉涌般喷过来,她的两只大眼睛像鬼灯笼一样无神地看过去。
鲜血是魔鬼的爪牙,可以使懦夫亢奋,使人忘却所有理智。绑架者杀红了眼,手中的镰刀在空中乱挥舞着,再没有时间多想,绿夏凭着本能带着坎离巽不停在地上打滚才堪堪躲过棱角。
眼见被逼进角落,再无处可逃,绿夏闭上了眼睛,假如上苍安排她一生在这里结束,她甘愿就此离开,只是对不住坎离巽,无端陪自己丧命。
她轻轻用手拍拍坎离巽,说了声对不住。
坎离巽勾住了她的小指头,虽然怎么也想不到历尽千辛万苦还是要死的这样窝囊,但是没关系啊,如果是在绿夏身边,好像连死亡也变得不可怕了呢。他的力气随着血液一点一点在流失,只能风箱一般喘着气,轻声嘶哑着说:“好朋友,就是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坏人的斧头停在半空,不是神明显灵,而是恶魔换了一个姿态。他把毫无反抗之力的两人蚕蛹一样层层包裹着挂在了屋檐上,绳子做了机关,一旦有人推开门,他们就会被绳子勒死,但是没有人来救他们的话,两三天就会脱水而死。坏人觉得这真是一个杰作,洋洋得意地跳窗离开。留下绿夏和坎离巽两人叫不敢叫,唯恐别人听到推开门,就这样歇菜了。
蒙面人似乎分外喜欢靠窗的那个位置,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上的酒盏迟迟不碰到嘴唇。身后突然一阵骚乱,原来是有醉酒的人没站稳,一下子趴在了饭桌上。他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那人脖子上戴的飞鸟,眼珠转了几下,心里有了一番打算。
只听那醉鬼一边嘟囔着我没醉,我没醉,我给你们说,老子今天可是干了一件大事,说出来吓死你们。
这些人都是街头地痞,说话大大咧咧,吵吵闹闹,这人故意压低声音,反而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凑近听。蒙面人耳力过人,再加上处于下风口,除了闻得到臭臭的酒味,还听得到那窃窃私语里的恶意。
待到那恶棍说完,一边还感叹着:“可惜老马的媳妇把他叫走了,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名留千古,哈哈,老子真是有才啊。”
有人见他说的邪乎,不相信地说他吹牛,要是真有那么回事,不防让大家伙一起见识见识。
恶棍正是得意之际,哪里容得了别人的质疑,当下就要带着众人七拐八拐地走进了小胡同。小胡同里多是贩卖人口的根据地,时不时传来凄厉的哭声,不仅不使这些恶人心生怜悯,反而极大地愉悦了他们,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几人停在一间破旧的小茅草屋前,恶棍得意洋洋地哈了一声:“你们看,连叫都不敢叫,就这么绝望地死掉,感受一下那种饿到抓心挠肺的感觉,哈哈……”第三个哈还没有说出口,一根竹筷子破空而来,直接戳穿了他的喉咙,稳稳地扎在了泥墙上,动作太快,有些喝醉的人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恶棍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家慌乱起来,大呼有鬼,慌不择路地逃掉了。
蒙面人破窗而入,正好看见两个被吊在半空中,瘪着嘴闷声哭泣的人,可不就是绿夏和坎离巽。
被解救下来以后,两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人抱一个大腿哭泣,那样子看来是吓得不轻。蒙面人哭笑不得地僵站在那里,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壮士,敢问壮士尊姓大名?”两人虽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刚被解救出来,坎离巽就投入到拯救被拐卖的人口的大业中去。看着他费力地撬锁,绿夏毫无帮忙的意思,站在蒙面人身边闲聊。
蒙面人看一眼她重新梳理过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脏兮兮的小脸,轻笑一声:“别和我装正经了,刚才你明明吓得裤子都快尿了。”
绿夏脸上一红,接嘴道:“哪有人不怕死的。”自我安慰后,绿夏面色恢复正常,继续攀谈:“壮士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蒙面人又看了她一眼,小眼睛被布块遮挡,显得很没有精神,他淡淡地说:“不必。”
绿夏哈哈大笑,嘴里诶了一声,猛地拽掉蒙面人的黑布,原来她从一开始就预谋了。
蒙面人一瞬间慌张,他看向绿夏志在必得的嘴脸,看着她哈哈大笑着说:“我就知道是你。顾瞒,我就知道!”
顾瞒见已暴露,也不再遮遮掩掩,干脆坦然面对她笑盈盈的目光。
两人时隔两年再次相见,均是变化很大。顾瞒的个子又长了很多,绿夏也不甘落后,到他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绿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笑也大声,说话也大声。顾瞒却一直萎靡很多,大高的个子看过去,平白气势低了她许多。
“为什么要蒙面呢?你这玩笑开得真是别致。”多年不见,绿夏的棱角收敛许多,态度格外温和。
“有人要杀我啊,不小心点不行。”
“感觉你变好看了,”绿夏摸着下巴,绕着顾瞒转了一圈:“还变高了。”她说着抬起脚尖去够顾瞒的头顶,顾瞒配合地弯了身子,面孔一指之遥,相视而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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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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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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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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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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