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冤有头债有主,感情里谁能拎清楚
  这里是我的心。

  奇迹般万物生长,后来你来了一遭,

  这里荒芜寸草不生。

  by《昭君日记》

  深夜。

  路面上,宿醉的少男少女挽着胳膊,嘴里咿呀,吐字不清,出租车呼啸而至,载着饮食男女往黑暗深处。

  每个城市的夜都各不相同,大都市入夜绚烂迷离,戴面具的人换上新面具进入浮士德乐园,小城市的夜静谧安宁,戴面具的人卸下面具,安然进入梦乡。

  刘沛的右眼皮在他拿起三脚架和其他设备准备出门前跳个不停歇,一来到合作方要求的场地,他找到一个台阶,将设备放到身边,阖眼。

  连续一个月没日没夜不间断的拍摄让他身体发胀,走路都发怵。

  做项目就是这样,接到项目才能有钱赚,没有项目就只能成穷光蛋,在这样的环境下,每日若不是在拍摄状态下他都感觉到被焦虑给笼罩。

  从教育电视台离职决定成立自己工作室这天,他就进入一个你死我活的厮杀战场,每一刻都不能停。

  闭眼不过几分钟,身旁就有脚步声,刘沛睡眠很浅,浅到难得几分钟的入眠都噩梦连连,伸出手使劲往眼角揉,猩红色的眼球,红血丝斑驳。刘沛勉强打起精神来。

  今日是拍摄的最后一天,拍完这一次就回去好好休息两天。拿起三脚架进入状态时,他在心里跟自己承诺着。

  他这次接的是业内轮船巨头公司罗威的一个宣传片,罗威凭借其尖端技术,垄断轮船行业,刘沛第一次接到罗威打来的电话时,感觉自己是天选之人,兴奋了一整晚,第二日来到罗威公司集合点,当看到来了十多家同行都扛着长枪大炮。

  那一刻,他心里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头,天已亮,干冷的风打在人脸上,似刀子刮的人脸生生疼,刘沛住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远,早上为了赶过来不迟到他也没看天气,穿起单衣短裤就往外走,这时候在户外风口,寒冷从每个毛孔直钻入心底。

  比这更冷的是天台上上站着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男人摆出职业微笑,拿着一个话筒,“今天来的都是我们的精英,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都能合作愉快,我们的宣传片将从最符合我们公司形象的人里选。”

  一听到需要竞赛,地下扛着摄像机前来的人竖立起自己逆鳞,看谁都带上警惕。刘沛就感觉被人用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他抖抖身子,回去准备。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就在这样凛冽寒冬拉响,一个月的时间,刘沛忙成狗,他白日都在拍摄,晚上回家就在家里埋头写剧本,昼伏夜出,没一日有空闲。

  “刘导,刘导,开工吧。”

  正做着一个丛林深处被人追杀,走不出死胡同的梦,胳膊上有点吃痛,刘沛睁开眼,项目经理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在喊着他的名字,刘沛清醒地感觉到蛰伏于话语背后的冷哼,轻如烟雾,可挥之不去。

  “好,走吧。”刘沛也不去计较这些,今日过后一切他就要与这里告一段落,他有股如释重负感,一手擎着三脚架往场地走。

  今日是这一个月以来的重头戏,拍的是罗威近些年来的最大成就,那台享誉全球的升浮机,那是高空作业,需要运用航拍技术,才能拍出俯瞰镜头。

  一切准备就绪后,刘沛按照昨日写的脚本,操控着空中在航拍的机器,全方位多角度去展现这台升浮机酷炫的机身。

  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过滤掉所有热量,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上午的拍摄,随时需要去调控镜头,刘沛时时都像被拧紧的弦,一点也不敢马虎,冷风在脖子上晃晃悠悠,瞅着空当就往里头钻。刘沛手背冷汗自成一条涓涓细流。

  剧组都有固定时间吃午饭,送餐员将盒饭送来时,他端着饭,站在摄影机前,死死盯着,胡乱将碗里的饭和菜扒进嘴里。

  饭颗粒散落在白色塑料盒里,两根筷子一左一右摆放着。刘沛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里每一帧,似要将屏幕盯烂,眼里似着了火。

  午饭吃完后,下午正式开工。

  刘沛双手攥紧手里的遥控开关,似在攥着命运的罗盘,手背上涓涓细流一滴又一滴,脸色苍白的像个得了白血病。

  身体得开光在顺势之间脱离他得掌控,眼睛快要闭下前,刘沛感觉远方有个东西正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在所有感觉消退前,他脸上湿热,有流体顺着额头一路滑落,落在肚中央,脚踝下。不知为何,他心里闪过的声音是,“终于结束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他全身稍一动,都跟有人在拿针刺般,钻心疼痛,项目经理来到他身边,向他宣布着结果。

  他的作品没入选,他受到的是工伤,企业会给予一笔丰厚赔偿,第一个结果宣布时,他已感觉心如坠入黑暗深渊,永不见天日,第二个消息更是雪上加霜,他想抬起腿,跑到主管面前,去问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这么轻易就被否决,为什么自己性命在他人眼里这么微如草芥?

  他刚一用力,千万蚂蚁蚀骨的疼在全身蔓延,疼得他额头上汗直冒。

  入冬的医院并未开空调,流出的汗顺着额头滑落眼里,咸涩感就又在眼里生根发芽,他胸腔里一腔怒火,在与自己身体对抗里完全落败。

  他恨,他悔,可他又无可奈何,他就这样在医院里行尸走肉般虚度日子,他有大把时间来慢慢进食思考人生发呆装傻,往日他在紧急忙碌拍摄中羡慕的这种生活意外来临时,他眼里只有苦涩。

  身体上的疼痛差不多好全,右边脸上有一块纱布还没拆,极少下雨的北方小城雨一下就是一整天,没开灯的病房黑暗的可怕,可一开灯,明亮的晃眼。

  李建国来到他医院门口时,刘沛正痴呆状看着窗外,田字格的窗帘布将医院与外边分割开来,医生刚跟他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等下就要拆纱布,他要尽早做好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呢?准备迎接一边脸上有疤痕的日子?

  他一回头就看到呆愣着站在门口的李建国,他头发卷曲,穿着一件及膝棉袄,臃肿的像个球,在这并不算冷的北方他穿成这样有些滑稽。在刘沛的印象里,就算寒冬腊月苦寒萧索也从没见他穿这么厚。

  若不是他从小就看着他提到大的黑色公文包,他都快不认识面前这个在他心中魁梧的男人。

  男人也发现刘沛在看他时眼里有两行泪在流淌,他父去世得早,他年轻时一心忙着出人头地,都耽误娶妻生子这事,等到事业有成已是人到中年,终于感觉到对家的渴望。

  刘沛的妈妈是他的学生,这个他往日从没在意的小姑娘,在毕业后的十年里有一天敲开他家的门,李建国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他在办公室伏案写一年规划时,有如和尚敲木鱼般的沉稳敲门声响起。

  那是一种清晰有节奏的敲击声,这声音似乎在宣告说“你如果不开门我就一只敲下去。”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李建国才刚到心头的规划被人给生生打断他有点恼,他一把来开门,正想质问一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敲门敲个没完没了了。”一蹙眉抬眼,面前是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件浅绿色碎花裙,模样有点可爱的小姑娘。

  三月的江南,草长莺飞,小姑娘低眉顺目,人畜无害的楚楚可怜模样让他怒气一秒散尽,他将姑娘叫进办公室。

  姑娘没过多久就成为他这个学校的老师,又没过多久成为他的枕边人。

  这一切,原是蓄谋已久。

  姑娘全名叫林清,他还只有12岁的时候就来到这个学校读寄宿,彼年她是个身体没发育的干瘦蜡黄的小姑娘,性格沉闷,学习一般,永远坐在第一排。

  她每日最期待的就是李建国的历史课,彼年李建国还只是个教导处处长,兼职行政工作的同时还在上各年级的历史课。他将他的诙谐幽默和一丝不苟的气质很恰如其分地融入到教学工作里。

  林清永远记得他上课时说着历史上地大事小情时神采奕奕的双眼,那双眼在她回答错了问题时都还带着鼓励地亮光。她那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我一定要嫁给你。

  带着这一种信念地她读完初中高中后,在所有人在为填写高中志愿纠结时,她毫不犹豫填了一个师范类学校。

  只是她猜中故事地开始,没有猜中故事地结尾。

  在梦想成真嫁给李建国地那一年里,她感觉一切都像做梦般不真实,直到怀孕成了家庭主妇,每日宅在家里,她感觉到骨子里的一种空虚,那是所有的魂魄都被抽干净,整个人都似飘在空中,没有任何支点。

  李建国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对待家人可就马马虎虎,他第一次遭遇男女之事,就算人到中年,有些事情还是像打怪升级般,需要不断积累经验,不然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在问女孩子怎么呢时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背后地失落,你也不会明白,女孩装作善解人意背后地心灰意冷。

  林清地心就是这么一日一日冷下去地,她整晚整晚地不睡,拼命抽烟,在刘沛长大后,她还沾染了毒品。

  刘沛是在母亲被关进禁毒所才知道她在吸毒,那是在高考地前一月,他永远记得那天荷花开的正盛,他想着再过几十天就要迎接那个等待几十年的日子时心里不由得生出欢喜。父亲从远处而来,他都没有觉察到父亲布满红血丝的眼和那低垂着的头。

  “你妈她出事了。”

  李建国说完这话,整个人就似坠入无边深海里,他的心沾到胆汁,苦不堪言。

  “我妈怎么呢?”

  “你跟我去看看她。”

  刘沛心里有万千疑虑,她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父亲低垂着的头,并不打算跟他详细说明。直到车子停在禁毒所的门口。

  他忘记他是怎么走进那道铁门里,他形似木偶般被人牵着往前走,走过一件件小房子时,他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走入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这只是个开始。

  他走到母亲面前,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女人今日像得了失心疯般,两眼涣散,面色蜡黄,一见他就跟被人抢了最心爱得玩具的小孩,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哀求道:“你让他们把那个给我好不好,我就吸一口。”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整颗心都是碎的。他用力抱紧母亲,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她是这么轻,她浑身战栗,打着哆嗦在祈求他能给她那玩意。

  如果那东西是他能争取打的他就算费劲全部心力都会去拿过来交到她手里,可鸦片,沾染上就戒不掉。

  刘沛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同龄人选择认真复习的时间里他跟老龙告了假。老龙对他极为信任,也没去认真问个明白,当场批准了他为期一月在家里复习的假。

  那段时间里,他就在戒毒所里陪着母亲一块儿戒毒,从心里到精神上给予这个女人最大的耐心包容和爱。

  一月里,除了高考那两天他出现在外面,其他的时间他都在自己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这一个月里,别说复习,就连书本他都没碰过,走入考场那刻,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慌。

  在座位上坐定后,等到卷子发下来,低头一看,题目都不算难,可一个月荒废,那些固定的解答过程都需要重新推导,废了好长时间。ωωω.χΙυΜЬ.Cǒm

  等到从考场出来才想起刘婠婠约她有事,赶过去时正不巧发现他们俩遇到点麻烦。

  等到诸事都解决,正准备去ktv唱歌时,戒毒所的叔叔打来电话说“你妈的病情又发作了。”

  慌的他都没好好跟任何人告别,仓促赶回戒毒所。

  没考好的雾霾在只游离在戒毒所之外,当在填志愿时,他原本是有更好的选择的,可她昨日问了刘婠婠读哪所学校时,她选择的是莫城大学。

  刘沛是冒着自己父亲失望的风险在高考志愿表里填下“莫城大学”这四个字,填完,不容他继续思考,又继续去配合母亲的戒毒工作。

  戒毒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别人都需要一两年都可能戒不掉的毒,在刘沛悉心照顾下,赶在他读大学之前,就把母亲的毒瘾给戒掉。

  那日他收拾好行李,告别母亲,以为自己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在走上列车那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追到那个姑娘。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开学没多久,刘婠婠就有心头喜欢的人,那人还是自己曾经的好兄弟。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只能强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感情,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校电视台里。

  这儿的一切都让他着迷,摄像机,机位,脚本分镜头……每一件都让他从失掉挚爱的苦痛里解脱出来。

  他也在这儿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目标,他几乎是用尽全力都投入在这里,带着自己的团队一路披荆斩棘最终走出这一个小城,走入更多更大的舞台,走进了cctv,收获了无上荣光。

  最终还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接了罗威这个巨头的宣传片。

  可不活到最后,谁也无法知道命运到底会在下一刻给你带来什么,就像刘沛永远想不到罗威会采用同台竞争的方法去选择宣传片。他也永远不会意料到一个没调控好的机器会越过自己固定轨道,砸向他。

  他在医院这些日子都是浑浑噩噩,每日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活在梦里,他在心里麻痹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可今日刘建国来到这儿,将他一切都打碎。

  他才二十岁出头,还没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老天为何对他如此残酷。

  “你妈……你妈他出事了。”

  刘沛整个人都惊醒,眼睛瞪成铜锣状,怒嚎道:“我妈怎么呢?”

  刘建国接到消息说他儿子出事后匆忙就赶来,看到消息那刻心里还在自我安慰自己孩子只是受了小伤,等到踏入医院发现被包裹成木乃伊似的孩子,原本还想遮藏的秘密都和盘托出。

  “你妈……出轨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他床边,抱着自己的面庞,啜泣起来,全身都止不住在发抖,哭的像个小孩子。

  这些事刘建国从未向他说过,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掩藏得很好,莫名的,刘沛想起自己曾制导过一部记录片里的一句台词“男人的心里常常会有一些小孩子的毛病,不会表达,害怕失望,所以有时候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却藏在心里或者故意说些不着调的东西,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可怜又可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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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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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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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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