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昭君日记》
6月7日那天,万里无云,天阴沉沉,地上人的脸也都暗了一个度,一场雨似要在下一秒就倾泻而出,又似永远也下不下来。
我和刘婠婠分布在不同的学校,一在东一在西,我们从大姑家里出来,转身要各走各的路时,“王昭君,加油”
刘婠婠在一棵老槐树下,冲我大声喊,她身旁的人好奇地望向她,她今日穿着薄荷色的碎花裙,简单扎个马尾,清爽干净,宛若小荷初露池塘。
我很努力冲她点点头,“你也要加油啊”这句话卡在喉咙里,红了眼,慌忙转身,似逃离般朝着学校的方向走。
路边停靠着不少荧光色的出租车,车身拉着“爱心接送,助力高考”的红色横幅。
曾千百次都在心里设想自己真正走入考场时会是何种状态,是紧张到难以自持看试题脑袋空白双手颤抖亦或是激动难耐下笔如飞,题题都会。
一想起来这种缥缈遥远又每日逼近的事,心里头既期待又紧张。
可当真正这一日到来,在被陌生面孔的老师搜查身体完毕,与一群陌生的人共处一室,做着那些神似又形不同的题时,我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感触是“技止此耳”。
就像是在登一座原先觉得遥不可及的山,在路上碰见无数只拦路虎,丛生荆棘,自己摔到无数次,觉得再难坚持下去,可一次次咬牙坚持后,登上山顶,才知原来眼前这山跟自己之前所见过的所有山峰相差不大,浩渺如常。
那些我曾模拟过无数次的考题再次出现,稍微改了数值,就像一个人只是换了一套衣服,可我会做的还是做出来,不会做的还是一字未出。
我没有如有神助超常发挥也并未脑袋放空。我就像往日做题目般,考试铃声敲响,等着阅卷老师拿着档案袋进来,拆封,等着下一刻铃声敲响。
试卷发下来,浏览一遍试卷,开始答题,用2b铅笔填写答题卡,窄小的四方纯白格子里,在abcd四个选项中填下心底里满意的那个答案。
那天,最后一堂考试考的是数学,苦学一年,就是为了今天。
陌生的监考老师走进教室,抬眼在每个人身上过了一遍后,坐下来。
我摩拳擦掌,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窗外寂静,教室里风扇只听见扇面吹动的声音,身旁陌生的人趴在桌子上,脸对着我,我不敢看向她。
考完上一堂考试时,她提着一袋零食砸到我桌子上。
“诺,这是给你的。”
她丝毫不客气,我一脸愣逼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爆炸头,大浓妆,黑色紧身无袖衣,超短包臀牛仔裙,一身社会姐的行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东西我不要,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心里怕得要死,强装镇定低着头,不看她。她看我开门见山,也不含糊,“我是混社会的,等下数学要你给我抄”她没有丝毫歉疚,明明是让我帮忙,倒好像是我跪求给她办事般。
我没再说话,趴在桌子上。
“你要不给我抄,我保证考完你走不出这个学校大门。”
她冷冷地从我头顶吐出这些字,虽是盛夏,这些话就像凉水倾泻而下,我咽口水,心里慌了起来。
她不屑的眼神瞥我一下,也不等我给出回复就走了出去。
等到铃声敲时才回到教室里,懒散地伸展开手,等着监考老师搜查。
数学试卷一发下来,她题都没看,拿起笔就将填空题一二三四写完,没有任何犹豫纠结的复杂演算过程,他信笔涂鸦,轻松自在。
这些选择题,于她而言,是概率题,四分之一的成功率,四分之三的失败率。
写完后,就一副望夫石般巴巴地看向我。
我头一遭遇见这事,心里慌得很,监考老师比我早一步来到我身后,居高临下,俯视我的试卷。
我心虚地继续埋头,假装在认真做试卷。数学题目并不算太难,我一个接一个写下答案,遇见卡壳的题就跳过去,在还有三十分钟就要下考场时,会做的题目都做完了,不会做也都克服困难,半蒙半猜克服困难写下来。
做完后,我埋头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右手边的咳嗽声剧烈地响起来,我知道这是在给我暗示,可我并不想理她,埋头,装作还在认真做试卷的样子。
倒计时15分钟时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咳嗽声剧烈,我稍抬眼,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测验望过去,讲台两边的监视器从左往右转啊转,转个不停歇。
右边的两道炽热的目光专注死盯着我,可我并不想理会。
十年寒窗磨一剑,我并不想以身涉险拱手将胜利果实送给别人,老王还在老家等我,我不想让他失望。
右边的两道光,见我埋头做试卷,她希望落空,哼了好大一声后,右手高高举起。
在教室里来回巡视的女老师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试卷收上去,她就气哼哼离开。
她从她位置里走出来时,狠狠瞪了我一眼,眼里有杀气,剜了我一下,我不寒而栗。回想她刚才撂下的狠话,我更加不安起来。
再也没心思继续去揣摩没做出来的题目,胡乱猜想着散考后可能出现的一系列事情。
叮铃铃散考铃声混杂着急促的口哨声,考场里的人如释重负,潮水般涌出教室。我却心里紧了好几下,呼吸也急促,额头上的汗直冒出来。
走出教学楼时,雪花似的纸碎片从头顶飘落下来,纸飞机在苍穹之上划下好看的弧度。
“解放了,终于解放啦”
一个男子狂喊一声,风一样冲出走廊,消失在人群里。
被压抑太久,宣泄情绪的方式都变得简单粗暴。
我没有他们这份如释重负,我心里紧张的要死,走出主楼,走到花坛边,小心地四处看,没有在人群里扫到那个人的影子时,如释重负,怯生生地如夹尾巴狼,让自己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走到大门楼的那条大马路上,一抬眼,一群脑袋里,那个女孩眼神死死锁住我,心里头一颤,脚步停住,不知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回头去躲藏起来。
人群里没有一个我相识的人,喊也不敢喊出口。
举步不前时,肩膀上被人用力箍紧,心跟灌进一块铅球般沉。
“走吧。”
她嘴角一扬,眼角上挑,志在必得的模样,我低垂下头,像等待命运审判般,谁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罢了罢了,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我瑟缩在她身边,被她拽着往前走。
“君君,君君。”
第一次听到刘婠婠的声音这么动听,我像个走丢的孩子在找到妈妈那刻,感激地向她扬起手大声喊着“婠婠,我在这。”
身旁的人力道加紧,我肩膀吃痛,“哦,又来一个。”她挑逗地说,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刘婠婠平日在游戏里是大佬,可本人柔弱无骨,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因为我的事把她拖下水,那我真是对不起大姑。
我加快脚步,想让身旁的人快点走,她倒像个故意般,刚才脚步飞快这下缓步慢行。
“你怎样对我都可以,我朋友是无辜的。”
“这可由不得你。”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狠拽着我。我心里祈祷刘婠婠没追上我,在人群里看丢了我。
可天不遂人愿,转眼间,她已来到我面前,“君君,这个非主流是谁啊?”刘婠婠天真无邪地说出这句话,我身边的人冷哼一句“我是谁,你等下就会知道”,她另外一只手往前一拽,刘婠婠就在她胳膊底下。
“你谁啊,放开我。”
刘婠婠才不管什么面子,大声地喊着,人群里有人侧目,好奇地观望着我们,可没一个人愿意为陌生人出头。
这下真的惨了,我心里发慌,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惹下的祸,让刘婠婠跟我一起背锅,想起这点,我心被人狠狠拉扯一下。
我们逆着人流往学校里走,“放开我,放开我。”刘婠婠在她的隔壁下用力挣脱,她的力度也紧了几分。
“放开她。”
许久未见的刘沛眼睛深凹下去,没多长的时间里,他已瘦了好大一圈,这时候站在我们面前,像头暴烈的雄狮,双目凶狠,一副下一次就要吃你肉喝你血的样子,陌生而疏离。
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嘴角总含笑,爱笑,眼睛眯成一根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模样,我后来遇见很多人,可再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对世事无望,随时跟你同归于尽的眼,眼里就像枯竭的沙丘,没有任何生命之光。
非主流显然也没遇见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人,她原先也不过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没想到会半路遇到这样一个亡命之徒,她握紧我肩膀的手更用力,想要把我胳膊生生给拽下来般。
我一阵吃痛,感觉的一股力量把我往前一推,身子往前坠,与我一同坠落的是刘婠婠,
我们往下倒,就如同在空中洒下来的纸碎片,生生不受控,在空中飘落。有一双大手,像一张网将我们打捞起来。
那双手强劲有力,我身体被先前的事情一惊,早已汗湿衣透,黏糊糊贴在他胸腔上。
他比我高出一个脑袋,湿热的热气从他嘴里呼出来,他胸腔上下起伏。
我赶紧从他身上抽身出来,尴尬地假笑了一下。
“你怎么才来啊?”
刘婠婠愠怒地抬头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我有点事,我们走吧。”
我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不知道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不知道的地点里约定去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将我的疑惑与刘婠婠道明,她一手拉住我,“君君,走啦。”
我就这样被她拽着来到乐山ktv,五彩斑斓地灯光晃得人眼花,来往的人穿着暴露的衣服,嬉笑里都带着挑逗,荷尔蒙腥臊味四溢。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儿。
刘婠婠拽着我,拖过几条红绿灯交错晃动的长巷子,转角处,刘沛推开一扇门,她拉着我往里进。
都是我以前在331班上的男同学,除开有个麦霸站在点歌台前唱歌外,其他人都是横七竖八坐着的人埋头在自己的手机里,听见推门声,齐刷刷抬眼往我们这个方向看。
“你们总算来了,来一局啊,刘婠婠。”
“对啊,等你好久了,组队啊。”
“来就来,谁怕谁。”
刘婠婠也毫不含糊,迎了上去,皮椅沙发上,我坐在一个角落里,灯光很暗,身旁几个没组队的人在喝着啤酒摇骰子。
正方形的骰子在大红色塑料杯里震天响,啤酒对瓶吹,说着豪言壮语,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埋头在玩着自己的手机,手臂被人轻拍了下,不确定地抬头,“去唱歌啊。”文晖将话筒递给我,“我不会唱。”
这才发现安静坐在吧台前的那个男生被他轰下去了。
“试一试嘛,要不这样,我们对唱。”他见我无动于衷,走到点歌台前,手指在屏幕上一阵滑动后,大屏幕上就出现了许嵩的《素颜》。
他来到我身边,也不管我是否会再次拒绝,他手腕握着话筒圆滚滚的那一头,他青筋暴出,枝头根根错落分明,指甲刚好剪到盖过肉头处,那股认真劲儿跟齐刘海刚好额头眉毛。
我接过话筒,他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我面前咖啡色大理石板上,到屏幕上男生唱的节点他欢快地跟着哼唱,一到女生唱时,他也不回头,只是静静等待着尺度条划过。Χiυmъ.cοΜ
他的背影遮挡住小半部分屏幕,第一句我想跟着唱时,找不到调,清清嗓子想在第二句跟着哼唱时,提起嗓子来又止住了嘴。
一首歌两人对唱的小情歌,他一个人唱完一半,留下一半,悬空在那。
沙发上剧烈颤动,不知是谁的手机在开启了震动模式,好一阵震颤,都没人来回应。
耽于游戏里的人也感觉到这颤动,眼神都扫过去。
“这是谁的手机呀?”
“不知道啊。”
“好像是沛公的啊。”
“他人呢?”
“不知道啊。”
经人一提点,我才意识到刚走我前面的李沛,将门推开后,就不见了踪影,平日里调动活跃气氛的人是他,话最多的人也是他,他就像人群里的那个润滑剂,总能恰如其分接住别人的话头,抖机灵甩包袱的人也都是他,有他在,永远不用担心与人不太熟识时的疏离和尴尬。
他一不在,人群也没个主心骨,松散成一片,各自为营,各玩各的,一盘散沙,凝合不成。
就在所有人看着那个手机震动的幅度加剧,360度原地大旋转时,铁门发出沉闷的一声。
一块石头落入一潭深水里,激荡起阵阵涟漪。
刘沛眼垂深陷,眼里红血丝明显,整个人就跟熬过好几个通宵般,说不出的疲软。他拿起手机,一秒划开接听键。
“好,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他眼神似羽毛般轻轻在我们身上飘过,羽毛轻盈,落入刘婠婠面前后,又飘向别处。他嘴皮内双,嘴皮子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拉开铁门,夺门而出。
哐当一声,铁门在地板上晃了90度,又回到原地,止于宁静。我第一次明目张胆地盯着他背影,惊奇地发现,才没多久的时光,他已清瘦到穿件衬衫空荡荡。
又是哐当一声,门又被一只手给拉开,又在空中晃荡一圈,回到原地,文晖紧随其后,消失在这片喧闹的声色犬马之地。
桌面上瓜子花生颗粒散落一地,也不知谁打翻一瓶啤酒,啤酒水顺着桌沿往下滴答,灰白混杂的地板上积起一个小水池。
刘婠婠沉浸在游戏世界里,人来人去激不起她多余的反应,她在游戏里东奔西顾,“杀啊”“快杀啊”时不时爆发的异于平日的粗暴女声男音,证明她存息。
我窝在沙发一角,高考一结束,高三这三年就似一场梦,梦里花落知多少,回想起来,似就在眼前,又缥缈不见。
时间的流在我身上流过,没剩下任何痕迹,可我分明又觉得某些东西一去不复返。
百无聊奈间,手又点开了刘婠婠的空间,没几天的时间里,浏览人数新增一万,点开留言,上头也添了好几千最新留言。
李沛的留言很准时每天留在那里,铁打不动,一日五条,刘婠婠没有回复其中任何一条。
那天很晚才回家,我行尸走肉般窝在沙发上,除了努力挤出笑容来面对这些相处一年可毫无交集的人之外,没有干任何事。
回到家,脸部肌肉都有点僵硬,高考都没消耗的能量在这儿全都消耗殆尽,瘫睡在床上,两脚一蹬,醒来时外边日头已升个老高。
刘婠婠用出砸门的气势来敲我门,我打个哈欠,拉开门。
“君君,快换好衣服,来不及了。”
我刚换好衣服,她就拽着我下了楼。
走到楼下,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环,大拇指一摁,一辆车嘟嘟叫。她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拉开副驾驶的门。
我就这样第一次坐上她开的车里,我忐忑间,她拉开车门。我之前从不知道她会开车。
车子发动时,我的心也跟着一块儿升腾起来,她握紧方向盘,左右旋转,翻盘。
车子以龟速移动,到达停车场时,她才告诉我她不知道倒车入库,我们俩愣在原地。
幸好文晖及时出现,从她手里接过方向盘,车子才平缓移动,进入停靠的区域。
车子停稳后,文晖从后备箱里拉出我的箱子来,刘婠婠火急火燎拿着我身份证去售票厅拿票。
我就像个傻子,跟在文晖身后,在人群里穿梭,他大步流星,拉着我的后备箱,我火急火燎跟在她身后。
他在出站口门口停住,埋头看了下手表,满额头的汗,眼睛在来往人群里搜索,我倒像个过客。
刘婠婠跑过来时,他一把就将行李箱的拉伸杆交到我手里,脚下生风,冲到刘婠婠面前,从她手里拿过票,像火炬手传递奥运圣火般将那张票交到我手里。
“你快走。”
她满脸都是汗,眼里焦灼地望向我,认真劲儿让我突然想笑,“还不走啊,等下赶不到车了。”
他见我没有动有点生气,一把从我手里夺过杆子,他用的劲倒像在跟小孩子打闹时的推嚷。
刘婠婠喘着粗气跑到我面前,“刘沛怎么没来,不是约好一块儿送君君的吗?”她又急又气,质问着文晖。
文晖已走到检票口,送我也只能送到这,他无辜地看着刘婠婠,摊摊手没说什么。
我闻及于此,拿着拉杆箱将票和身份证交给检票人员,排队入检测仪,没再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眼泪就不受控制流下来。
我不想让人看出我倔强表面下的脆弱,那是我引以为傲的一把保护伞,我不愿任何一个人将其夺走,哪怕是我挚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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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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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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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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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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