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我猜出题者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死
  老师说做试卷的时候要猜一猜出题者的意图,我猜出题者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死。

  ——《昭君日记》

  *

  军训一下子就到最后一天。

  那天晴空丽日,惠风和畅。

  所有的班级t台走秀般,一个班级接一个班级,从小树林里出来,齐步走到主席台上。

  一圈完毕,尘土飞扬,走出日本鬼子进村的气势。主席台上,挺着个大肚腩的校长用川普冲着我们喊了一句:“我宣布,军训演出正式开始。”

  一周没日没夜的训练,就是为了今天。就算平日再皮的男孩子都知道生死在此一战,毕竟不认输的普通班的班主任老龙为了今天,他还特意将金丝眼镜擦个锃光瓦亮,穿的衣服都是笔挺的白衬衫配西裤,一副随时要冲向主席台去领奖的行头。

  那他那愁云密布的眼又写满了不安和忐忑,出卖了他的这身行头。

  学校规定是按照班级的顺序来决定军训演出的出场顺序。

  我们是331班,前头只有两个重点班。第一个重点班被拉出去训练时,小白脸来到我们跟前,平日嘻嘻哈哈的他今日画风明显不对,他一脸严肃,眼睛在我们身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有那么一刻,我很想问他是不是看上我们班某位女同学,又不想被她发现,就雨露均沾将所有人都看个遍。

  这个疑问我当然是没有勇气问下去的。

  小白脸今日眼里有不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我很难描述出来,是一种欲言又止,一种浅尝辄止,一种有话说不来。

  “今天,看你们的啦,不要紧张,随便走一次就好。”

  小白脸说完这话,又露出招牌微笑,八颗牙齿闪闪发亮,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笑得人畜无害,在他身后笔直站立的那个男人这时真的要哭了。

  老龙从他身后出来,来到我们面前。

  “同学们,大家都严肃起来,要认真对待。”

  他就差没把“没给我拿个奖回来,不然,以后的日子有你们好受的”说出来。

  “必须给你们负责的班主任拿个奖回来。”

  小白脸意识到自己刚才口不择言,马上来补救。wWW.ΧìǔΜЬ.CǒΜ

  小白脸终究还是太嫩,他说的任何话都没什么震慑力,就连他最先露出的严肃神情都像闹着玩。我想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那张小脸,太过秀气,我不止一次想,如果他是个女的,一定是校花级别的人物。

  前头的两个重点班的表现实在不咋地,轮到我们上场时,比我们都紧张的老龙嘴里一直重复呢喃着“加油啊”,我从他面前走过,感觉到他的右手在颤抖。

  让人难熬的五分钟训练在每个人呼吸都紧促中结束,中途我不止一次都差点忘记动作,老龙的紧张成功传染给我,不,准确来说,是传给我们班每个人,那些平日吊儿郎当的人都不自觉咽口水,认真看左右人的动作而跟着做。

  李沛还是平常那般,他没有从人和人眼里去寻找下一步该出右手还是左脚的提示,他成竹在胸。文晖眉头紧皱,不时用余光跳过我,扫向李沛,似乎要从那里得到某种指引。

  五分钟的时间长得跟个五个日日夜夜那么长。从主席台前走出来的那刻,每个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往日那副对一切都不屑,什么都入不了他们眼的模样。

  老龙的脸又恢复平常的那副多云的同款模样,从他的脸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多云转晴,还是多云转雨,抑或是骤变暴雨,雷阵雨。

  我们这一届有30多个班级,每个班级有自己班级特色,刘婠婠所在的345班,在比赛中有个男生跟走错片场一样,完全不在状态,中途一度忘记动作,傻站在那,引得坐在台下的我们哄堂大笑。老龙也在笑,他笑得很克制,笑里又该几分不屑,一副“这些人都来比赛简直不自量力。”的模样让我心头一紧。

  学校一向重理轻文,这事光从安排教室这件事上就很明显看出来。

  高一的教室在学校的四五六楼,教室是按照班级号来的,四楼全是理科班,六楼全被文科班占据。

  教室如此,寝室自然也不例外。理科班的女生在整栋楼的底下几层。理科班分完寝室,文科班的按照班级紧跟其后。

  金字塔的塔顶是文科班或是日后要成为文科班的成员,底部则都是未来的理科班占据。

  “同学们,要严肃对待啊。”坐在主席台上,原本静静观望的校长坐不住了,在刘婠婠他们班比赛完了后,对着话筒连喊三遍才止住底下喝倒彩的喧闹声。

  比赛一结束,比赛结果就出来了,所有的奖项都被并没有表现多出彩的重点班拿走了,学校为了安抚其他班级,还特意整了一些安慰奖,比如“最有组织力”“优秀班级奖”。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黑幕。我们其他非重点班成为陪跑班级,老龙拿了一个安慰奖,脸上呈现出来的是“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出来”的苦瓜脸。

  训练完毕意味着小白脸也要走了,这事我们早就知道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才刚习惯有他的生活,他就要离开我们的世界。

  有些人来到我们的生活里,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

  班上有好几个女生对小白脸有好感,平日里他们还忍着,想到今天之后,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小白脸了,一散场,他们就将小白脸围住,问东问西。

  我这才知道,小白脸15岁就被送到部队,他不是本地人,如今从业已有4年。

  一个人背井离乡,从一个只吃甜的地方到这个以麻和辣二重奏随意切换的地方。他说他刚来的时候特别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一个大男人在吃火锅串串后都会拉一天肚子,苦不堪言。

  小白脸走的时候我被刘婠婠拉着去小卖部买小熊饼干优酸乳去了。

  据寝室妹子描述,那天,小白脸一个一米八九的男人哭的像个小孩。

  小白脸啊,四年的生活都没让你心里的那个小孩走丢,不知是一种幸福还是不幸。

  *

  军训过后,正式的高中生活说来就来。

  班干部的选择是老龙一手操办,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我们节省时间。

  老龙选班干部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绩越好,责任越大。

  班长是个蘑菇头的小女生,一张娃娃脸,走起路来蹦蹦跳跳,老让人担心她随时会摔倒。

  和刘婠婠分道扬镳后,我来到教室里,等待晚自习的到来。

  几个男生在热火朝天地讨论隔壁班好看的女生和最新玩的游戏,我觉得无聊,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个回笼觉时。

  “紧急播报一则,请还没领书的班级速速来教导处领书。”

  我刚趴下就听到广播里传来声音,我一抬头,就见班长火急火燎地指着我身后的男生说:“你们跟着我去领书。”两个男生听话地跟着她走,刚走到门口,班长想起似回了头:“人手不够,你可不可以一块儿去呀。”

  我环顾左右,确定她这句话是在和我说。初来乍到,拒绝这么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实在有些残忍。

  我无奈爬起来,硬着头皮,和一波男生往教导处走。别的班级也有不少来领书的人,来的清一色是身强力壮的猛汉。

  我这一个女生,一枝独秀混在男人堆里。

  班长真不把我当女生来看,一口气递给我两捆绑的扎实的书。

  我使力一下左右手分别拎起一捆书时,看了一眼班长,瘦小的她也很绝望地提着两沓书冲我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教导处的门前是一片草坪,草坪上栽种的都是玉兰树,这所学校的前身是某军阀的府邸,玉兰树也是军阀生前所有,到现在棵棵都有脸盆那么大。

  草坪有一边是一块长方形的黑板,黑板最中心的位置用正楷写着“公布栏”三个字,这是全校官方新闻聚集地,日常用来科普知识或发考试放假通知。黑板最右边每日都会有红白两种榜单。

  红榜公布好人好事,白榜用来纪录违规违纪现象。

  书勒的我手生疼,走到公布栏时,看着距离教室遥不可及的距离,心里叫苦不迭。

  两手已有两道明显的红色勒痕,搓揉手心的当儿,瞅见公告栏上写着周末进行摸底考试的通知。

  周末考试,今天已是周五,那就在明天。

  感觉遭受到一记猛烈暴击,我心如死灰,管不上手疼,拎着书就往前冲,想赶在考试前做最后一轮垂死挣扎。

  夜色悄然入户,坏了的路灯还没修好。

  我赶时间走得急,也就不走大路抄了条近路,一个劲埋头往前走。

  哐当一声,撞上一堵正匆忙向我走来的人肉墙,书从我手上滚落下去,下面是学校的池塘。

  “哎呀我去。”

  “你没事吧。”

  我手刚触及书,一双大手将我扯住。

  “君君,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两个声音,同一时间出现在我耳边,我看不清他们的微表情,但这么安静的夜,从我面前的人身上,我感受到一种慌张,那是一种正撞破好事的慌张。

  “班长让我帮他来拿书……”也不知道我哪根线搭错了,明明我是干正事,现在反而做贼般,心虚得很。

  “我擦,你们班没有男生了吗?这种体力活都让你去。”

  “我来吧。”

  李沛从我手里拿过两沓书,迈开大步往前走。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我也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不想和刘婠婠在一起。我快步追上李沛,他手里拿着书跟没拿东西一样,气定神闲,我和他两个人往教室方向走,教室里已坐满了人,我低头,瞥见她手上青筋乍现。

  “你和刘婠婠认识啊?”

  “嗯,她是我表姐。”

  “真的?”李沛像个孩子一样转过头头,期待的小眼神看向我。

  “她妈妈是我大姑。”

  “那太好了。”

  “好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和他聊天,看着他的兴奋劲,我很想刨根问底。

  “没什么,没什么。”

  他似乎还不确定要不要和我分享他的兴奋点。

  新书很快分发完毕,一本又一本宽大的书将我的桌面占满,高中的书光是体积就是初中的书的1.5倍,比这个更让人绝望的是学校为了赶进度,一学期上两本数学书的内容。

  数学是我一生的痛,想起这事真让人头大,我刚将头埋进书堆里,做一个把这些书都熬成粥一口闷掉的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黑板上的老龙让我梦瞬间破碎。

  老龙目光在全班巡视一遍,确定所有人都到齐。

  “同学们,接到学校通知,明天进行全校第一轮摸底考试,这一次的考试决定你们这一学期的座位排序,希望同学们都认真对待。”老龙说完,看了下手头的小本本,“这次考试的座位号是按照你们的学号来的,具体在多少考场,明天公布栏会贴出来,吃完饭的时候大家可以去看一看。”

  老龙说完就走出教室,一个晚自习的时间里,我把手头上的书和本子的扉页写上名字后,认真数了数,减负的口号喊了很多年,可我手头上书本加练习册还有24本。

  这些书和本子分分钟给我一种大军压境的感觉。

  *

  第二天早自习调整成了布置考场的时间,按照规定,桌子上的书都要被放在窗口或老师办公室,教室里只能预留32套座椅板凳。这就意味着有20多套桌椅板凳需要挪到阳台上,搬桌子的事儿基本交给男生,我将桌子上的书都摞到窗户上。

  窗口的位置严丝密缝插满书后,我拍了拍手,满心欢喜来到刘婠婠的教室,刚走进教室就见她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我将她摇醒,我们俩就准备去楼下考场座位安排表。

  她对此漠不关心,我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事我来成都的第一场考试,我想认真考。

  走下楼,隔着老远,就瞅见黑压压的人群将公告栏挤满,看到不断往里涌入的队伍。我和刘婠婠很默契地挪开脚步,告别公告栏,奔向食堂。

  食堂今天人也不少,每个窗口前挤满了人,我还在诧异前两天怎么人稀松今儿反差这么大时,刘婠婠白了我一眼。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天是九月一号,所有人都开学了。”

  说完这话,她回了头,很悲壮地看向我,“君君,毛主席说,要将革命任务进行到底,so……抢饭的任务交给你了,我在你身后,给你加油鼓劲。”

  刘婠婠一副大爷模样,就近找个凳子坐下来,我在人堆里被好一阵推揉,才从人堆里一手一个铁碗往外走。

  刘婠婠时候跟我说,我端碗走的时候再加一句“大爷,给点吧。”就更应景了。

  我白了她一眼后,脸扑向碗里,我清楚地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扒拉了两口面条,预备铃就响起了,我来不及思考,拉着刘婠婠就跑。

  这小妮子在这么紧急时刻还时刻注意形象,边跑边弄头发,跑到草坪时,她喘着粗气道:“君君,我不行了,你先跑吧。”

  我看了她一眼,还是狠不下心来,也慢着走,脚步慢下来,心里却很慌。

  好不容易走到教室,老龙站在大门口,跟门神似,怒目而视,他眼里的怒火如果在那时喷出来,我一秒之间,就化为脂粉。

  我低着头走进教室,老龙很沉重地看了我们一眼,才撤离我们的视线范围。

  教室里的人一阵骚动,拿起纸笔,去寻找各自的考场。

  “喂,你和我一个考场。”

  一个不屑的声音从我耳际传来,我抬头,寻找声源。

  “什么眼神,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文晖说话的时候总爱把下嘴唇往上抬,嘴里吐一口气,将自己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吹起。

  见我没回应,他朝周围扫视一遍后,不死心地掏出手机,将他拍的照片发给我。

  这小子真不怕死,竟然敢在公告栏掏手机拍照。

  像素有点渣,我勉强看清楚,第六考场那排三人,分别是李沛,我和他。

  我没理他,掏出笔盒和印了hellokitty的塑料垫板就往第六考场走去。

  考场上已坐了不少人,教室桌椅板凳整齐摆放,每张桌子的右上角都贴了一张白纸,白纸上清晰地写着考生名字和班级。

  我一个一个看下去,手触到“李沛331班”这张桌子时,不自觉停下来,这是一张桌面被圆珠笔涂的面目全非,斑驳陆离,鬼知道它的主人曾经历了什么。

  文晖果然没骗我,下一张就是我的桌子。

  在距离考试还有5分钟后时,教室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李沛和文晖是踩着上课铃声进教室的。

  第一堂考的是地理,考试时间为一个半小时。

  半小时后我就做完试卷,开始挨个题目检查,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像个木偶,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手机。

  “日光城是新疆吗?”

  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时,我很想发脾气。

  “拉萨。”

  可我的脾气还没涌上来,我前头声音很冷静地接了这个话。

  “我书读得少。你没骗我吧。”

  “爱信不信。”

  就这样,我完全成为透明物体,整堂考试完全无视我前后对答案的两个人。

  后来的事实告诉我,这只是个开始。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觉得太不把老师当回事,到后面我只剩下见怪不怪。

  最后一堂考的是数学,一拿到数学试卷,从第一题看到最后一道题,惊奇地发现没有一道题是我会做的。

  如果说前面的选择题还能都选c,那后面的填空题和推理题真的要我命。

  数学考试发了一张草稿纸,其他人都在纸上奋笔疾书拼命演算,指尖沙沙声清晰可闻,就我一人,拿着试卷低头白痴状。

  半小时后,教室里不会做题目的人已趴在桌子上放心大胆睡大觉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敲响。

  我有点羡慕他们,我做不出题目来,可我少女的骄傲不允许我趴下来。

  那一整堂考试,我感觉我毕生的演技都用在假装在演算题目上。

  数学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它不像文史政,做不出来还能纯瞎编,只要卷面不空白都还能得到一两分同情分,数学来不及人格欺骗和蒙混过关。

  “叮铃铃”,距离下考场倒计时15分钟的铃声响起。

  铃声响后,紧接着的又是哨声,一阵急促的哨声连吹三遍,我看着我一大片空白的试卷,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是敌方大获全胜,我方片甲不留。

  真是大写加粗的人间惨案。

  感觉到眼前有一道灼人的光在注视着我的试卷,这让我更加不安起来。

  “给我。”

  “啊~”

  还没容许我做出任何反应,我的试卷已经被前面的人给夺走了。

  再次拿到的时候,后头一大片空白已经被歪歪扭扭像要打架的字给填满。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我的试卷已被人给收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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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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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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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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