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拐个太监当夫君>此物有毒
  日光灼灼,临近秋季,夏日炎热的气息还未散去,蝉声依旧萦绕耳畔。

  苏琬整个人都美滋滋的,这几日不知那明妃抽了什么风,一门心思的沉在佛经上,日日的吃斋念佛,快成了半个尼姑了。

  不过她对此不是特别在意,之前曾与那明妃发生过一些不快的事,苏琬对明妃的印象也就一落千丈,原本是个标致可人的佳人,偏生性情不大好,任是哪个男子,也难以会喜欢上这样烈性的小娘子吧。

  翘着二郎腿坐在软塌上,再喝一杯上好的茶,这样的日子,堪比神仙啊。

  “苏太医!苏太医!”急吼吼的喊声入耳,苏琬轻啧了声,坐起身子望着来人。

  吴寅气喘吁吁的跑到苏琬身侧,喊着,“苏太医大事不好啊,柳贵人那差人来禀,说柳贵人身子不适,要您去瞧瞧。”

  苏琬一愣,这太医署这么多太医怎么偏找她呀,她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太医,寻常的诊脉尚可,真要她查个疑难杂症的,她可不行,出了事情,她脏水可没地方泼。

  苏琬忙推辞道:“找别人去,我今天乏的很,没心力。”

  “只是那柳贵人指了名要你去,那婢子也唤的急。”吴寅有些委屈,他不过一个传话的罢了。

  这话一出,苏琬想不去也难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带着一名医员,去那柳莺的承安殿。

  来到承安殿,宫人引他们入内,苏琬走在前头,柳莺的贴身婢子素绢为她掀了锦纱帐,微微啜泣着,“苏太医,您快给主子瞧瞧吧,这几日主子一直都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床榻上的佳人入目,那依旧绝美的脸此刻有些消瘦,面色黯然无光,似是病入膏肓,苏琬拿出当差必备的东西,开始为柳莺诊脉。

  少顷苏琬起身收拾了小枕,“应是中毒,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奇毒,这毒是小问题,服个几次药,身上的毒就能全清了,你待会来太医署给你家主子拿药吧。”

  “不过你家主子这几日可用过什么东西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以防万一还是问清楚是什么东西令那柳莺中毒的,若不然再次中毒,她还得走一遭。

  素绢仔细的想了想,答道:“主子吃的东西,一般是经司膳那的,我们自个儿却是从未做过吃食。”

  司膳那断然不会出错,毕竟给宫里主子备一次吃食就是拿刀架脖子上一次,出了岔子头一个找的就是他们。

  环顾四周,精巧素雅的宫室里陈设多为普通,没有几样华贵的事物,“除了吃的,你家主子这几日什么东西用的最多。”

  素绢瞧了瞧柳莺又瞧了瞧苏琬,犹豫了半晌才悠悠跑到柳莺的妆奁前,打开匣子,从里拿出一盒递给苏琬,“苏太医,这几日主子常用的就是这盒胭脂膏了。听说这是上好的胭脂膏,主子素来不怎么用,前几天拜见太后时用了这盒,太后那日直夸主子,主子这几日便一直用着这盒。”

  苏琬打开盒子,一股幽香入鼻,她细细的嗅了嗅觉得味道不对,拿出一根银针探了探不消一刻那银针上有些淡淡的乌黑,不用想也知道,这传说中上好的胭脂膏有毒。

  “这胭脂膏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是明妃娘娘差人送来的。”

  若是明妃这事便也明朗了,明妃一向善妒,做出这等伤人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只是可怜了无辜的柳贵人,明明什么事情也没做,皇帝都未曾召幸过就被有心人给害了。琇書蛧

  苏琬叹道:“这胭脂膏里有毒,怕是明妃娘娘嫉妒你家主子美貌,从而动了坏心思。”

  素绢忙道:“此事需要告知陛下,还我主子一个公道。”

  苏琬拦住那素绢,“我知道你护主心切,只是你也晓得,陛下这几日并不来后宫转,只一门心思的在朝堂上,你若真想为你主子报仇,不如去禀告太后,太后许能帮着些。”

  并非苏琬刻意阻拦,只是在她眼里,要那皇帝大大来判决,怕是得等下辈子。

  素绢应声便要去寿安宫,一刻也不愿等,唤着苏琬一道前去,二人站在寿安宫外静等通传。

  “太后娘娘,外头承安殿柳贵人的宫人求见,还带着苏太医。”小太监禀报着外头的一切。

  孙太后原先还疑虑,一个小宫女来求见她作甚,可听到苏太医三字,她好像有点明白,即刻令其宣二人入内。

  素绢与苏琬二人中规中矩的进入殿内,给孙太后行了个大礼。

  期间苏琬还偷偷的瞥了一眼那孙太后,但当瞧见后她整个人懵了,那双眼,像极了那个跟屁虫贾公公,她不住又瞧了几眼,她怎么瞧都觉得这太后娘娘和贾公公眉目间有些相似真是奇怪,一个公公和太后长得像?这是个什么情况。

  似是察觉到苏琬不大规矩的眼神,孙太后端了端身子,轻咳道:“你就是苏掌院的儿子?”

  苏琬收回视线再次行礼,规规矩矩的道:“微臣苏琬见过太后娘娘,太后万安。”

  孙太后微微颔首,“你们来哀家这寿安宫有什么事?”

  素绢跪拜在地,“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将柳莺中毒的由头一五一十的说与了孙太后,孙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苏太医,这婢子说的可是真的?”

  “她所言句句属实,臣亦不敢作假,那柳贵人确是因明妃娘娘所赐的胭脂膏而中毒。”这么大的事情,说谎的话那还不被砍头,她虽懒得给宫里的贵人们诊脉,不过这些个大事情,她可从不说谎话。

  孙太后有些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叫了几个宫人,下令,“去明德宫,找明妃。”

  在苏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素绢一道被拉着走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明妃那出大事了。”小福子边跑边喊着,“陛下……”

  魏恒执着奏折,微抬眼,转而看向魏誊,魏誊会意的道:“明妃那还有什么大事?这几日她不是安分的很么,吃斋念佛一心向佛。”

  难不成这安分也是装的?不过那明妃一向心高气傲,愿意吃斋念佛也应是诚心改过,原也该不是什么要紧事。

  “柳贵人中毒了,听说是用了明妃娘娘赐的胭脂膏所致,这事已经惊动了太后,太后已经前去明德宫了,太后的宫人特来告诉了奴才,奴才才来禀告陛下与王爷。”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魏誊先行出声:“皇兄你去,我就不去了。”

  魏恒拿着折子,一声不吭,魏誊知道他兄长这副样子,是没辙了,铁定是不愿去理那档子破事了,无奈他认命的对着小福子道:“你先下去吧,待会陛下会过去的。”

  明德宫里明妃一袭素服,面容未上妆,显得柔弱了几分,不复从前的傲气,见了孙太后,依礼福身,“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别了,哀家可担不起明妃您这一声万安。”孙太后冷讽着。

  明妃不明,问:“不知臣妾做了什么,惹得太后不快。”

  “苏太医,你与明妃说说,今儿哀家是因什么而来的。”苏琬颤巍巍的上前,两个贵人都是不好惹的,她也不好偏帮那个,只得照实说:“柳贵人因用了明妃娘娘您赐的胭脂膏,而中毒,现下,正不省人事。”

  明妃一顿,她是嫉妒那柳莺的美貌,却从未生过陷害之心,且她气量再怎么小又何苦与一个从没被召幸过的妃嫔置气。

  明妃柔声解释着,“太后,这几日臣妾一直在宫里从未出去,且臣妾送给柳贵人的胭脂膏,臣妾自己也用。”

  孙太后有些不满,“明妃你这意思便是指是哀家错怪了你?”

  “臣妾不敢。”即便是明妃,在太后面前也是不敢造次,“丹儿,你跟哀家说实话,你家主子到底有没有在那胭脂膏里下毒?”

  丹儿哆哆嗦嗦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她跪在地上,磕着头,“太后娘娘饶命啊,奴婢说实话,奴婢说实话。”

  “那胭脂膏确是娘娘赐给柳贵人的没错,可是那也是娘娘让奴婢随便拿了一盒赏给柳贵人的,这胭脂膏也是娘娘一直用的。还请太后娘娘明察。”一字一句的,说的极为诚恳,却依旧没能打消太后心中的疑虑。

  她也是打小看着明妃长大的,明妃有几斤几两她还不晓得,从前杨柳的死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杨柳是武家女子而她娘家又与刘家是世交,也不好戳穿害了人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乖巧的女娃离开人世。

  杨柳一事对孙太后来说,不痛不痒的,可再怎么着也是心上的一根刺,也算是她眼睁睁看着毁掉的,一直心有愧疚,如今难得选秀了,召了几个可人儿进来,偏这明妃一枝独秀惯了,还要迫害妃嫔,这是她断不允许的。

  “你说的确实是实话?没有诓骗哀家吧?”孙太后追问着丹儿,似要逼问出个什么来。

  丹儿一口咬定,那胭脂膏是没问题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本也该做罢,可孙太后偏是个死心眼,定要查出事情。这可苦了苏琬,她平白的走这一遭,难不成还要帮着破案不是。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明妃自认自己无罪,可孙太后非要定罪给明妃,苏琬是一刻也不想待。

  待此时,魏誊的出现让陷入僵局的局面,越加尴尬了。

  魏誊跨入明德宫,一眼瞥见站在一侧的苏琬,他慌了神,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他皇帝的身份决不能泄露。

  思来想去,魏誊在小福子耳边附耳说了几句,小福子会意的喊着,“陛下驾到,尔等都行礼。”

  原本还想一窥皇帝陛下风采的苏琬,乖乖的行礼,低着脑袋,不敢看龙颜,望着低着头行礼的苏琬,魏誊刻意压着嗓子,“都起来吧,苏太医除外!给朕好好的跪着。”

  苏琬一愣,她怎么了就除外了,难道是因为贾公公的事情,所以陛下刻意针对于她?苏琬越想越难受,明明是那贾公公轻薄她,可皇帝陛下却欺负她,凭什么啊。

  不满归不满,可苏琬还是低着脑袋,一眼也不敢看那皇帝,她怕看了一眼皇帝,她就会死。

  孙太后也管不了苏琬,拉着魏誊就道:“明妃拒不认罪,哀家也没法子了。”

  魏誊依旧低着嗓子,“母后可有铁证,指着此事是明妃所做么?”

  孙太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苏琬,“苏太医可以作证。”

  “苏太医你且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苏琬跪在地上,闷闷的,听到皇帝的问话,觉得有些气愤,抑制着心头不满,她淡淡道:“微臣在柳贵人常用的胭脂膏里发现有毒,柳贵人的婢子说是明妃赐给柳贵人的。”

  魏誊当即笑道:“母后太心急了,这柳贵人一事应当交给司正来办,您这么跑来明德宫,怕也不好。”

  孙太后点了点头,“皇帝说的是,这事是哀家急了头,那大家都散了吧,此事交给司正全权处置。哀家也不管了。”

  魏誊几句话,不仅哄好了太后,更给了明妃一个台阶下。这事也就交给了司正办了。

  回到甘泉宫,魏誊将明德宫的事情大致说与了魏恒听,魏恒搁下狼毫,“你觉得此事与明妃有瓜葛么?”

  “应该不是,方才瞧那明妃的样子,没有做贼心虚的样,此事与她没什么干系。”即便有了干系,这事也难办得很,就算他们二人想处置明妃,那刘临怕是绝不会答应,必然会在朝堂上与他们争斗一番。

  魏恒淡淡道:“既然与那明妃无关,便让司正草草了了这事吧,若是被那刘临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吵闹一次。闹得不安生。”

  魏誊应了,吩咐了小福子,让其告诫司正一声。

  最终柳莺中毒一事,司正当真是草草办了,柳莺被断定为只是因涂了那胭脂膏又吃了与之相克的食物,才导致毒发,此事是真是假,令外人难以判断,也唯有魏誊与魏恒二人心知肚明。

  当吴寅告诉苏琬这事时,苏琬早已不愿深究,因为她遇到了更加棘手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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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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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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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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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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