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感从头皮上弥漫开,郁南星在那一瞬间就疼得流出了眼泪。
“妈的,还想跑是吧?”拽住她头发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郁南星低着头沉默不语,她知道,这一次,是彻底惹到这群人了。
要是刚才能跑到马路上去,随便找辆车呼救,她都能逃走,现在……她被发现了想逃跑的意图,但又没有顺利逃脱。
郁南星在心底默哀,她到底该怎么办?
站在前面的雷哥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军刀,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轻飘飘地说道:“小姑娘,刀可不是这样玩的!”
郁南星抬头,眼神狠戾:“你们这样是在犯法,你们不会就这样躲过去的。”
边上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纷纷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盯着郁南星,那几个男的提着脚边的小石子,粗鲁地说道:“在这里,我雷哥就是老大,谁敢对付我们?”
说完这句话,雷哥就往前面走去,郁南星被那几个小喽啰推攘着走进了村庄。
村子很荒凉,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烟,郁南星这样明显被胁迫地走在村子里也没有人管,她看着四处稀稀疏疏的建筑,浓厚的绝望弥漫开来。
走了大概有三十分钟,一行人终于停在了一座小房子面前。雷哥站在了郁南星的旁边,轻声问她:“想逃吗?”
郁南星抬头,一脸恨意。
“每年都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女孩被送到我们手上,几经转卖,再找不到回家的路。”雷哥吸了一口烟,眼圈吐在她的脸上。
郁南星咳了一声,扭头倔强不甘地说道:“你们会有报应的。”
“报应?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钱财保身最重要。当初,你父亲也做过这样的勾当,现在,换他的女儿来还债。”雷哥一脸平静,话语里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这一刻,气氛竟然异样的平和,郁南星被推进了小屋子,落锁的声音传来,她坐在地上,神情冷漠。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郁南星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声,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很久没有吃饭了。
小屋子里面只有一扇小窗,透过巴掌大的窗户,惨淡的月光洒进来,更加衬托出郁南星的狼狈落魄。
她挣扎着起身,一下一下拍着紧闭的木门。
过了半响,才有人声传来:“什么事?”
在听到应答后,郁南星小声说道:“我饿了。”
外面是一阵抱怨,说话声越来越远,又恢复了平静,就在郁南星已经饿得站不起身子的时候,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
有人从屋外端进来一碗咸菜,还有两个馒头,在饭菜被端进来的那一刻,门又立马被锁上。
郁南星苦笑,她看着那一碗明显无法下咽的饭菜,努力吞咽。
这是她被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的第一天。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郁南星每天只能靠外面升了又落的太阳来辨别她到底被关了几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不安。
一开始,她还能得到基本的饭菜供应,但到后面,她明显地感觉到食物变得越来越少,这导致她每天昏昏欲睡,为了节省体力,她只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尽管这样,在被关了有一个礼拜后,她还是撑不住了,变得虚弱不堪。
郁南星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时候绝望地发现,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经过这段时间他们的对待,郁南星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管是体力上还是精力上,她好像都在慢慢妥协。
想到此,郁南星用力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陷入沉睡。
又是一天黑夜,在她等待今天的食物的时候,发现外面好像有些不对劲。
每天都安静的小村子今天格外的热闹,隔壁的那幢木屋灯火通明,这时候的郁南星已经没有被绑着了,她扶着墙壁,把脑袋贴在墙边,努力听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木门被打开的时候,郁南星眼疾手快,拉住了木门。
给她送饭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她在此之前从来没见过。
郁南星靠在门边,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耐心地问道:“我还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被郁南星拦住的男子应该也没见过她,他原本是一副不悦的神情,但借着月光,在他看清郁南星的长相后,他明显脸上多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表情。
“你想在这里待多久?”男子进了木屋,坐在屋子内唯一的石凳上,带着一脸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时候的郁南星哪里知道社会上那么多的龌龊,直至他进屋,她也没有想到那人会产生一些非分之想。
郁南星看着掩在那里的木门,心里只想着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完全没有搭理那个人说的话。
“我问你呢,妹妹,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那人边说话,边走到郁南星身边。
因为郁南星实在是被困在这里太多天了,衣物早已变得脏乱不堪,头发油腻腻的散落在脑后,但就是这样一副邋遢落魄的模样,夜色下,她的面容依旧清丽动人。
郁南星看着距离她越来越近的男子,终于开始有了恐惧。
在此之前,就算是褚怀辰,也没有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郁南星推开他,往角落里挪动。
“别躲啊妹妹,告诉我,你想在这里待多久?你想待多久,我就让你待多久,好不好?”那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她的身后,作势要抱住她。
郁南星慢慢退着,然后就站在了一个死角处。
她瞪着眼睛,一脸惊恐,如果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和她预想的不差,那她该怎么办?
男子越靠越近,最后终于伸出手,捏住了郁南星的脸。
就是电光火石间,郁南星抬脚,按照褚怀辰教她的那样,踢向了他的小腿关节处,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碗,快速地砸向了他的头。m.χIùmЬ.CǒM
“嘭”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子内响起,郁南星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其实,这时候她应该拔脚就跑的,跑得越远越好。
但这时候的她早已毫无理智,她拿着碎了的破碗,呆呆地站在那,瞳孔涣散。
被她砸懵了的男人缓过神来,摸着脑袋,一脸戾气地站起身。
“妹妹,你是要这样对待我是吗?”男人话刚说完,就一巴掌甩到了郁南星脸上。
郁南星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这样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碎瓷片也散落在一旁。
她红着眼眶,想起身往门外跑去。
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脚踝,油腻的触觉传来,郁南星流着眼泪,挣扎着想要起身。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拽着她脚踝的手更加放肆了,一步步往上面游移,郁南星看着就在一旁触手可及的碎瓷片,努力伸手想够住那块利器。
“妈的,你还想打老子是吧?”那人看到了她的动作,起身拿过那块瓷器。
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好像谁都不知道,就只听见一声利器扎进皮肤的声音,郁南星看着手腕上的瓷片,竟然毫无感觉。
只是像水柱一样的鲜血染红了一地,那个握着瓷片的男人好像被吓住了,郁南星趁机夺门而出。
在跑出去的那一刻,外面是漆黑的天幕,她看着漫天的星光,有一瞬间地想笑。
远处是亮堂的小屋,她几乎不加任何思考,就跑进了黑如鬼魅般的山林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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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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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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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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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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