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花样?我姑且听听他想说什么,便把耳朵凑过去:“说。”
画皮师在地上蠕动,凑近我,一字一顿地说:“那位大人,是、你、祖、宗。”
“……真对不起,是我太温柔了。”
我一把揪起画皮师的头发,往地上撞个三回。
“啊——!住手!”
画皮师拼命挣扎:“王亦,你真假不辩,好歹不分,傻逼一个。”
“再骂。”
我拎起他的脑袋,继续撞。
砰砰砰!
画皮师额头全是血:“我没有撒谎,偷走大宝剑的人,就是你的祖宗!”
“再骂。”
我低头玩手机,一手拎起他的脑袋,继续撞。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画皮师血流如注:“救命!到底谁是反派!我要死啦!”
“再骂。”
我坐在他身上,开了一盘王者,用脚踩着他脑袋,往地上踩。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画皮师惨叫:“蛊王,救救我……你队友不行了……”
“继续。”
“别继续……”画皮师奄奄一息,抱住我的鞋子求饶,:“求你,饶了我吧……”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最后一次机会。”
画皮师奄奄一息,身体缩成一团,嘴唇不断蠕动,似乎在嘟囔着什么,我压根听不清。
唉,闪退又要被队友骂死了。我不得不关掉王者,拎着画皮师的脑袋,凑近耳边:“说啥?”
“#¥%!@”
“什么?”
画皮师气若游丝,缓缓地吐出四个字:“粉尘爆炸·倒计时,10,9……”
爆炸?!
停车场有炸弹?!
仔细一想,不对啊,颜宴说过,魔族是不屑于用人类制造的武器的,因为他们从小就看不起人类,只会用法术来彰显势力。
画皮师和蛊王,作恶多端,自负到极点,怎么会用人类的东西?!
画皮师残忍地冷笑,反唇相讥:“王亦,你说得对,我天生丑陋,长成这幅鬼样子,还不如死了。既然如此,大家都一起死,还有五秒,3,2……”
“5和4去哪了,被你吞了吗!”
画皮师缓缓念咒,畸形的身体,被玻尿酸侵蚀了一般,迅速浮肿、膨胀:“画皮师第十三式·假体爆炸!”
他的身体,竟然处处是假体做成的。
停车充满了粉尘,粉尘浓度过高,一遇到爆炸,就会引爆连环效应,炸飞整栋北极熊大厦!
停车场还有很多活人,来不及撤离,我大声喊道:“颜宴!要爆炸了,快走!”
颜宴无声无息,不知道打到什么程度。
此时,画皮师已然膨胀成一颗硕大的球,漂浮在半空:“再见了,丑陋的人生,丑陋的世界。一起死吧,自毁式整容·爆!”
轰——!
停车场地动山摇!
所有一切,被震成碎片!xǐυmь.℃òm
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四分五裂。
爆炸波一波接一波,我几乎被爆炸力甩了出去,北极熊娱乐的员工,四处逃蹿,要么东倒西歪,要么撞成一团。
楼顶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直接砸下来。
下面有五个人!
“救命!灯掉下来了!”
有人在喊!
我连忙展开晶体,将水晶灯下的人类罩住,而后将灵力凝聚在手上,一拳打向掉落的水晶灯。
哗!
水晶灯四分五裂,无一人死亡。
我松了口气:“大家快跟我来!”
走廊尽头,黑烟滚滚,虚化漩涡的出口,就在前方。
我挥舞大宝剑,劈开密码门,将人们推出去!
停车场外,恭西正在研究虚化漩涡,见我们一群人忽然闪现,活活吓了一大跳:“王师兄!呀,好多人呀……怎么都是北极熊的员工?”
我喘着粗气说道:“这里有好多人受伤,快送医院去。”
“是——!”
恭西行动力不容小觑,很快,苏门弟子就来了二十来人,还带来担架,将那些受伤的人抬走。
恭西扶着我:“王师兄,您的伤好严重,要不要处理一下?”
他一说我才注意到,我的后背,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像一颗千疮百孔的蜂巢,别提多恶心。
“不用,我有奶。”
“那您的奶在哪……?”
我想起被困在虚化漩涡的颜宴,心便揪成一块:“我的奶在里面,希望她没事。”
约莫过了五分钟,虚化漩涡再次被撕开,滚出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团东西像一颗球,嘶啦一声,裂开了。地上形成一滩越来越大的血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双翅膀,翅膀里包裹着的,是像婴儿般熟睡的颜宴。
我顿时醒悟——在巨大的爆炸中,颜宴开启了自保机制,她的恶魔翅膀,如盔甲般,包住她的身体。
此时,颜宴奄奄一息,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窟窿,应该是被蛊虫咬的,那张漂亮的脸被热浪灼伤,趁得皮肤更加白皙,有种说不出的震撼的战损美。
恭西:“王师兄,你的奶、我是说,这个小美女,需不需要送医院?”
我把她抱在怀里:“你说呢?”
“呃……”恭西定睛一看,却像看到怪物似的,拼命揉眼睛:“卧槽,她、她在自愈?!”
颜宴身体微微发热,伤口逐渐愈合,随后,缓缓睁开琥珀般的眼睛:“王亦、本尊死了吗?”
我无奈苦笑:“你要是死了能看见我,说明我也嗝屁了。”
颜宴虚弱地喘气:“也对,本尊死之后是要下地狱的,你不同,你是好人。”
我感动坏了:“谢谢夸奖。”
“你死了之后,不用下地狱,可以去天界……当太上老君的坐骑。”
“尼玛,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太上老君的坐骑,是体制内的岗位,铁饭碗,不是谁都能当的。”
颜宴目前还比较虚弱,她伸出细长胳膊,抱着我的脖子站起来,脸上略过一丝不安:“蛊王和画皮师,都被我们干掉了?”
“嗯,画皮师自爆,蛊王的气息也闻不到了。”
“可是,事情远远未完。”
“猜到了。”
我与她心灵相通,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问题:画皮师和蛊王都没了,可幕后的黑手,为什么还没有登场?
“咦?下雪了?”恭西伸出手,一块小冰晶,落在他手里。
他乐呵呵地伸手去接:“哇,雪都飘进停车场里了,真稀奇,我还没在停车场见过雪。”
废话,谁他妈在停车场见过雪啊!
我和颜宴对视一眼,强烈的不安感浮现在我心里:“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恭西一脸懵逼地问:“大宝剑已经找到,北极熊娱乐的人也救回来了,王师兄您全身而退,锦浣该高兴坏了,四喜临门——哈嘁,好冷!”
气温诡异地骤降,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一层白色的冰。
我凝望着漫天的雪花,果断抱起颜宴:“恭西,立刻组织苏门撤退,逃越远越好!京城,要变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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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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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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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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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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